终极往事_分卷阅读_127
“Tony……我爱你……嗯……啊!”
窗台上的小木头士兵们齐齐地挪开了视线,静静地守着大厅里舒适的沙发和高大的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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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两个人几乎没有机会私下见面。
Anton回来的第二周,就被特勤处的案子压得透不过来,纽约科林斯的地盘接连出了几个事情,但是科林斯家依然没有露面,一时黑道众说纷纭。
Rene却在波士顿安纳波利斯等地穿梭,忙于东部几个州之间的防恐警务交流会议,几天后,才有时间重新下到17层。
Anton不在,Owen去培训了,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却很热闹,出差很久的Roger回来了,几个人正兴致勃勃地围住他聊天。
Rene见到Roger才想起他借调到底特律去了,所以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Rene打了个招呼,就去跟代替Owen的行政警官交待事情,忽然大办公室另一端的几句话意外地飘进了耳朵--
“我当然得赶回来!我得提前作个合身的礼服!”Roger的语调高亢兴奋,从人群里突然显得意外清晰。
“他结婚肯定是我当伴郎,那还用说!”
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Rene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谁结婚?”于是他在行政的桌子边抬起了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顺手抓过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了。
“Anton周末结婚啊!还没通知你?”办公室那端高亢的话语再次远远掷来。
刹那间,仿佛一记重拳迎面呼啸而来,但是Rene依然镇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还不知道,我刚回来。”他温和笑了笑。
“你来吗?”对面几个人停下来,期待地看着他。
Rene再次笑了笑,假装看了下手里的活页夹,那掩饰的动作于是在别人眼里分外地冷淡,“看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对面几个警察看着他,没有再说话,有人偷偷撇了下嘴。
他于是再次勉强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92章
Rene一路保持挺拔的姿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轻轻地关上门,小心翼翼,就好像那门万分脆弱,稍一用力就会化为齑粉。
他停在门边,手扶在门上,呆呆地盯了那门半晌,终于觉得万分疲惫,缓步移向自己座位。
面前的活页夹翻开又“啪”得合上,Rene一手挡在嘴下,呆呆地看着地板,许久,狠狠揉了揉脸,终于,额头贴在掌心里,半晌没有再动作。
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那人迟早要结婚--无论是从那天你无意中看见他和那女人走在一起、从那天Jason博士问到那个女人……你不是心里早有准备吗?
但是你从一开始就贪恋他的身体……
于是Rene一点点的回首过往:
从一开始,他发现那个酒吧里的男人竟然是特勤处的警察,他就准备好了面对各种可能--如果那人背后去说,去宣扬,或者跟什么人搞什么小动作,他都只能面对--但是那个男人没有。
然后看见那人办案,他更加知道那个人可以信任--就像那个晚上,在俱乐部里,他坐到自己身边,手放在自己身上,注视着自己--他知道那人一定是从夜里来,或者跟夜有关,因为那人身上披满了夜的颜色,目光赤裸裸充满挑逗--可是他看着那双眼睛,却无法抗拒。他那会儿就以为那人是个黑帮律师什么的,那双眼睛让他想试试去信赖。
--又或者像那第二次的事后,那人告诉自己“遇到问题去找他”,那人依然可以信任。
但是,那人却是个警察。
“妈的,他该想到的”--那天在会议室里,第一眼在警察中看见那人,他就在心里偷偷骂自己。
于是他已经决心疏远那个警察,但是他每天在办公室看见那人,看见那高大的身躯,便没法抗拒--夜里他更会想着他--于是他尾随着他,喜欢他的气味,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于是他便一点点沦陷。
但是他不敢奢望。
他更怕过,当出了郑焕龙的事--如果那人最终把他在那个顶楼房间里说的那些事、过去的事、Sam的事、斯特林奇的事,都说出去,他也只能去面对各种局面,或者那人的裁定--但是,那男人也没有说。他对此充满感激。
于是在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枪战、拳击、杀手,那些生与死之后,他开始抱有希望。
他想起那房子,甚至想起那人买给他的礼物……
于是,他知道自己那些都可以不在乎--婚姻、看法,黑与白,他都让他们滚蛋--至少他们可以厮混在一起--他可以去“偷”的,他只要那些偷来的时刻就够了!
--只要上帝肯给他机会去偷……
--那么既然你对这些早有准备,他问着自己--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偷,知道他要结婚,要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生活,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许久,Rene终于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他竟然……他竟然连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过一个。结婚的事情,还是你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那就是说,他认为……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告诉自己。
就是说,那个人压根认为结不结婚,跟自己毫无关系。
那么他拿自己当什么,自始至终或许也只是第一个晚上那个MB而已。
想到这里,他觉得心口的位置一片疼痛,在胸腔深处,慢慢扩散开来,他忍不住用右手按在胸口的位置。
泪水涌到眼前模糊了视线。
自己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两个人只是玩玩,你应该清醒的!
自始至终,都是你在纠缠着他。你怎么竟敢还抱有幻想呢?那个警察一定在心里嘲弄着他。
他劝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接受,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接受那人把自己随便当成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他没有办法--他清楚的知道。
有什么那人想拿的,就都拿去吧,没有用的再给他丢下--像过去见到Sam那样,他等着自己的感情、精力、希望、年轻全部被掏空,再丢回一具空壳回来。
他最后仅剩的,也只能是那具再无用处的空壳而已。
也许他本来就注定像那具冬天的雕像,站在那里,带着颗冻裂的铅作的心,脚边连那只陪伴的燕子也不会有……
终于,他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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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Anton在回家的路上,把车靠在回家路边一家快餐店前。
他看了看表,注视着车流。
没过几分钟,Rene的车匆匆开了过来。
他们已经很有几天没见,Anton这几天都住在父母家,没有到Rene那里去,Rene两处的房子都没有去。
“Anton!”Rene走上来,逆着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