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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_分卷阅读_174

  ——同样绯红的肤色,挺直的鼻梁,狭长微勾的眼角,三颗细小的红痣更加鲜明,释沣不像平常那样安静的看陈禾,而是充斥了燃烧般的强烈情绪,陈禾能在里面情绪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散落的长发,黏在额间与肩上,白皙的胸膛,曲线分明的腰脊,绷直有力的手臂,说不出的好看,滚落的汗珠就这样蜿蜒而下…
  这样的释沣,陈禾从未见过。
  就像棠梨花即将开败的盛景,又像冰冷的黑渊潭溪流干涸:惯常所见的清冽灵秀总是不算什么,那种危险又强烈的美丽,更让人心驰神摇。
  陈禾一个激灵,闭着眼睛踩进浴桶。
  隔着屏风与半扇门,正在看阵法里打呼噜火球的释沣,忽然听到内间水声里有细微的话语声响。
  “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
  师弟沐浴的时候有背书的习惯?他怎么不知道?
  “清心也可以,也可以清心,可以清心也,心也可以清。”
  “……”
  释沣觉得自己再不进去,陈禾就要嘀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我相,无众生相了。
  被师兄从浴桶里捞起来后,陈禾掀眉,伸手在释沣脸上摸了下,还掐了一把,就在释沣以为师弟报复自己刚才捏了脸的行径时,只听师弟没精打采的说:“师兄,你比我好看。”
  给师弟略略擦了一遍,让陈禾自己用真元滤干水珠,释沣漫不经心取出一套衣服出来,随口说:“嗯,你以前天天对着我念轻佻的句子。”
  陈禾一噎,偏头看到窗外有几片树叶飘下来,嘀咕道:“那是我不知事,只会胡说一气,‘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这句子一点也适合师兄。”
  “挺合适,不是经常念着你么?”
  释沣不经意的说,点点头,这种墨色师弟穿起来也挺不错。
  纳闷陈禾怎么袖子穿了一半就没动静了,抬头一看,发现陈禾耳根后都红了,就那样尴尬的站在原地发愣。
  将前后句子一想,释沣哂然,伸手替陈禾拉上袖子。
  “你忽然失踪,我唯恐牵扯得是北玄密宝,天下间,为了北玄密宝能做的事,已经做出的事,委实太可怕,幸而不是。”
  陈禾刚想说什么,忽然胸口一紧,已被释沣按住紧紧抱在怀中。
  “…这一路艰辛,殊为不易,苦了师弟了。”
  陈禾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OOC小剧场:
  今晚修真界的热门话题是什么,是师兄师弟京城重逢密友圈是师兄师弟…双…修,关键词【错过这天要再等一年】(说这个是双十一广告词的妹纸你站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詹元秋:还有人记得我被绑架了么?
  詹元秋:国师被绑架了连个热门都上不了么
  第117章 坑蒙
  这日子不能过了!
  京冀一带的修士们心中愤愤。
  想那浣剑尊者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京城有太平日子过,现在这个向万春呢,鬼谋善变,深不可测,最初魔道反抗势力接二连三,很快全部没动静了——热衷争权夺势之举,偏偏还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也不露面,如此重要的国师一职,竟然交给了一个连元婴期都没有的修士来做。
  等等,国师这个职位真的重要么?
  脑子清醒的人想了想,觉得好像不是。
  都怪浣剑尊者三百年如一日的霸占着这个位置不放,折腾得大家都有了错误印象。
  凡间天子也大怒,尽管皇族对国师们观感有些微妙,但光天化日之下,羽林军皇族子弟太常寺钦天监,连同朝廷供奉的国师、大报国寺和尚,这般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太庙祭祀,竟然在回来的路上,遭逢刺客!
  这还了得!
  何方匪徒如此胆大妄为,在众目睽睽之下绑走了国师?
  “查!给朕彻查!”
  天子气得直哆嗦,不是为詹元秋的安危,而是为了他自己的脑袋瓜。
  国师会武,堪称当世高手之一,刺客不但行踪诡秘,更冲破了大报国寺几位大师的拦阻。今天把国师掳走,明天是不是来潜入大内将皇帝首级砍下来玩玩了?
  一时京城震动,大街到处都是穷凶极恶的衙役兵丁,封锁了九门,花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巷巷坊坊也被迫搜检,没穿衣服的嫖客,凌乱衣裳的妓人,都被赶到一个屋子里。
  客栈茶楼,教坊酒肆,全都被翻了个遍,京城人被驱赶回家,外来者要出示路引。
  坊间的搜查也十分严格,保甲挨家挨户的探看,谁家有亲戚在住,都要被报上去挨检。奴婢要看身契,人人都要有户籍。
  住在京城的修士们心里骂翻了天,不得不用障眼法搪塞官差。
  一转身,那些混在兵丁衙役的魔修,就不客气的盘问他们门派,这几天的行踪。
  正道诸大门派出身的修士待遇还好点,散修们被厉声质问得心中愤愤,大多数人都敢怒不敢言。
  很快骚动就接近了东城宁康坊。
  天子脚下,一砖头丢出去都能砸中几个低品小吏,世勋权贵,有几个是身后没人说话没声的?奈何这次是天子大发雷霆,就是王府也要查,宁康坊里住的不过是商户平民,哪里敢多话。
  大门被擂得砰砰响,多少人家的孩子吓得哭,又被大人捂住了嘴。
  盛世太平,权势依旧是平民无法逾越的天壑,战战兢兢的应付完官差,再塞点铜钱碎银什么的做好处,也就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只要家里没问题,衙役兵丁不敢乱砸抢夺平民的东西,御史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开门开门,这户的人呢!”
  “这家的房契,半月前才换过,就说原来的屋主不在了,房子抵押给了豫州来的商人。”院外传来保甲的声音。
  京兆尹的衙役神情一紧。
  这年头买卖房子,如果街坊邻居不答应,屋主是卖不了的。可是以屋抵债,众街坊对这个新邻居,就所知有限了。
  又恰在半月前,甚是可疑!
  就在一干衙役准备踹门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个管事模样的人恭恭敬敬给官差道了扰,又塞荷包,被疑心病重的衙役挡了回去。
  管事也不恼,任凭如狼似虎的官差进去搜查,他直起腰,目中闪过一丝轻蔑。
  宅子里布了阵法,凡人又怎能看得出问题,至于路引随手摸出一叠银票就能充数。
  “敢问道友自何方而来?”跟着衙役来的魔修态度放得很低,因为他看不出这一户人的修为。
  管事模样的人冷笑了一声:“这宅子原是白骨门的,我们又从豫州来,你说这是谁的居所?”
  魔修霎时打了个寒战,向万春与血魔即将盟誓的事不是秘密。
  “多有打搅,这便离开。”魔修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半真半假的抱怨说,“那群惹事的家伙,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凡人朝廷的面闹了这么一出,吾等也是无可奈何,这厢赔罪了。”
  管事模样的人,连吭都不吭一声,轻蔑的转身就走。
  ——能给释沣做下属刷存在感的,至少也是元婴期,哪里看得上这些筑基金丹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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