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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途中与你相见_分卷阅读_45

  “开门!”
  不一会,裴樱的手机响起来,裴樱条件反射要挂电话,却只是一条短信:“再不开门,别怪我翻脸!”
  裴樱干脆跑到卧室躲着,眼不见为净。
  小区毕竟住户众多,苏正则再发了一阵疯,终于被保安客气地请了出去,也不知道这人没有门禁卡如何进的电梯。
  裴樱在房子里提心吊胆了半日,透过猫眼瞧见外头无人,犹豫几分,终于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门口空无一人,裴樱终于放下心来。
  程远的房子比较新,两室一厅并一个书房,厨房用品,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且厨房许多用具连标签都未曾拆封,裴樱忙了一大整天又被苏正则一通威吓,连饭都顾不上吃,幸好医院已托付萧阿姨照看两天。等到将近傍晚,裴樱终于饿得前胸贴后背,去超市采购了些食材,草草做了碗面条吃了。
  如此忙活一天,终于把新房子里收拾得像模像样。中途也抽空也给裴美心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晚上七八点钟,坐在沙发上终于闲下来,心里却莫名一阵空虚。
  打开电视,转了几个频道,挑探索节目看了看,却总觉得电视声响在空荡的房子里突兀非常,头晕脑胀。于是又关了,心里清净不少。
  这时,门口突然又响起敲门声:“裴樱,开门,裴樱,开门……”
  那人态度透着粗暴蛮横,声音却有气无力。
  裴樱自猫眼往外瞧,又走回沙发坐着,重新把电视打开,声音开到最大。
  过了一阵,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个大妈在门口喊:“有人在家吗?”
  裴樱猜多半是关于门口躺着那人,但电视机声响早已昭示家中有人,也不好装死,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开门。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妈站在门前,指着旁边墙角靠坐的男人:“姑娘,这人是你朋友吗?”
  那人半仰靠着墙角,额发凌乱,湿漉漉地,一缕一缕耸搭着,眉心微蹙,下巴冒出一圈浅浅的青色,大冬天除了一件衬衫,就一个外套搭在手上,满脸颓废,一身酒气,混乱不堪。这样子看着像是醉鬼,又像是吃了某种违禁药物。
  大妈道:“这人发烧了,要是你朋友,快把人叫进去吧,这么大冬天躺这儿可不行。”
  裴樱瞟一眼那人:“我不认识他。”
  大妈顿时面露难色:“那怎么办,我刚才试过,温度不低,再这么烧下去,可不得了。”
  对门虚掩的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不耐烦地冲大妈嚷:“妈,你就别管了。”
  大妈正义凛然道:“见死不救,那怎么能行。”
  那男人道:“你忘了那天那个新闻,一女的,吸毒过量倒人家家门口,人好心给送了医院,结果死了,家属反把人讹上了。你还是少瞎热心,快回来吧。”
  大妈思索一下,点头:“也是。”又为难道,“要不,叫保安来。”
  里头那男人不耐烦:“叫什么保安,不管不管,你什么都别管。谁知道这人怎么回事。”
  大妈瞧见这男人模样齐整,看穿着打扮也挺讲究,顿时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再瞧了几眼,终是恋恋不舍回了家。
  临关门前还不忘叮嘱裴樱:“姑娘,我今天看你一个人忙了一天,是一个人住吗?那也最好还是少管吧。”说着把门关上。
  裴樱也回到房内,坐在沙发上心里却心神不宁,不由又将电视关了。
  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叫保安,可是城里人情淡漠,这大妈都明哲保身,保安们要上班,会不会把他赶到小区门口就不管了?
  早听说他感冒了,大妈说他发烧,看他这样子烧得不轻。
  裴樱搓着手在房间里徘徊来去,心里七上八下,不一会儿手心竟然涔涔冒着汗珠微微发起抖来。
  终于下定决心往门口走去。
  那人确实已烧得不省人事,偏偏像还喝了很多酒,裴樱费了一番工夫才把他拖进家门安置在沙发上。
  家里没有退烧药,那人又烧得身似火炭。从前在上牛村耳闻过,交通不发达,山上就有人就因为半夜发高烧无法救治去世的。裴樱心里焦急,去翻他手机,打算叫他那个叫陈巍的朋友来一趟,一打开,苏正则的手机却设着密码锁,人又昏迷着,叫也叫不醒。
  裴樱无奈,只好舍了手机,去浴室打来一盆水,替他除去上衣,用冷水擦拭身体降温。
  那人温度降下来,身体舒坦终于恢复些微神智,一把握住眼前忙活的手腕,触手温软滑腻,脑子里清明起来,猛一睁眼睛,却一下愣住了:“怎么是你?”
  那人双眼通红,目光脉脉,不似寻常那样蛮横,有些迷惑,像是不敢置信;有些委屈,不加掩饰,像是措手不及,却因确认眼前之人又有些恼怒。
  不知为何,裴樱被瞧得有些慌乱,忙避开他的目光起身去倒水。
  回来时,那人双目微阖,仍旧浑身无力瘫软着。
  裴樱拿了钥匙钱包:“我下去给你买点药。”
  那人不语。
  小区门口便就有药店,裴樱前不久才发过烧,依着上次医生的处方要了退烧药,消炎药,又买了瓶酒精。
  回到家,那人吃完药终于像是病得严重没有力气消停下来,躺在沙发上。
  裴樱取来新买的被子,替他盖了。
  回到房间有些心乱如麻。
  不久程远打来电话,问她是否在家,打算过来取一趟东西。
  裴樱接了电话忙转到客厅,苏正则昏睡过去,退烧药像是起了效,额头冷汗津津。
  裴樱怕被程远撞见,叫醒他,让他去卧室睡。
  苏正则病了,本身脾气就不好,自昏聩中被人吵醒十分不耐烦。
  裴樱只好哄道:“你人太高了,沙发上睡着不舒服。”
  苏正则这才勉强配合起身,裴樱帮他把被子收了,抱着往卧室引。
  苏正则头重脚轻,踉踉跄跄,连连撞了好几下,终于回到卧室床上,仰面一趟,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裴樱细心帮他掖好被褥,回到客厅等了一会儿,门铃响起来,她才去开门。
  程远原本心里考量这么大晚上来拜访一个单身姑娘是不是不太好,可是他明天一大早的飞机,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交接到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臭流氓
  近来公司人事斗争复杂,苏家王家要拆伙,搞内斗,苦了他们这帮手下人。
  苏同海儿子苏天铭夫妇死后,媳妇儿王佩贞的股份一直被王家老二王承孚操控,苏同海委派从前做卧底时的秘书参与集团运营。如今苏同海虽然仍权倾一时,但此人身体不好,年龄又偏大,王升孚在省里冉冉升起,王家俨然东山再起,是以两派斗得不可开交。至于苏家那个小的,名义上虽是天明集团副总裁,平时连个卯都懒得来应,大部分决策都是苏同海那个秘书长孙成宪做主,苏正则甚至搞了个印章,凡是涉及他签字的文件,只管让秘书往上戳印。
  手底下有点实权的人都不看好这个太子爷,但又忌惮苏同海和孙成宪,再加上王承孚在集团经营多年,心腹众多,上头又有个哥哥王升孚照应,委实不好站队。这两方却都不是好敷衍的货色,是以集团最近动荡很大。
  程远负责技术,只是个副的,上头还有个正的。这人一心只想干点实事,有了那个正的顶着,寻常也不爱争权夺利。两派人马交代下来的项目,应他负责的,绝不推诿,对手底下奖金福利分配也从不徇私,因此对下较能服众,对上又很讨欢心。
  此次派系斗争严峻,不知哪派做主将他调去北京分公司任技术老总。公司其余人等,无不看红了眼,外派福地,北方大区经济政治中心,集团诸多政策倾斜。且天高皇帝远,割据一方称雄,俨然一方藩王。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获得如此美差,也是两方对他的厚爱。
  裴樱开了门,仍旧拘束着,请他去找寻自己遗落的物事。
  程远点点头,往书房走。
  裴樱门也不关,站在玄关处等候,将巴望着他快点走的架势做个十足。
  程远正在书房收拾,忽听得一声巨响,忙转到客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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