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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入佳境_分卷阅读_68

  他不满的语气太明显,余尔把脏衣服扔到收纳筐里,抱住他:“他马上就到家了,我刚骗他说在家里,现在得赶紧回去。”
  白经池无声叹了口气,手心在她柔软的发上轻轻顺了两把:“我送你回去。”
  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余宅门口,余尔慌里慌张地拎着包下车,往家里跑。白经池下了车,倚在车门边看着她的背影,余尔都跑进门了,忽然又停下,回头看了看他,突然又跑回来,炮弹一样直接冲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仰着脑袋去亲他。
  白经池顺着她的力道低头,两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两人才松开,余尔的唇已经变得水光润润,微微一嘟,撒娇地哼唧:“我想你了。”
  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想你了。白经池心软得一塌糊涂,紧紧把她扣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放进口袋里带走。可惜里面还有一个教导主任一样讨厌的二叔,每天虎视眈眈地盯着,举着棒子一心要打鸳鸯。
  “二叔答应让我们下个月举行婚礼了,等办完婚礼,你搬回来住,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下周订做的婚纱就会送过来,到时候我来接你去试婚纱,乖啊。”
  “好吧。”余尔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白经池微微笑着:“不用,相信我。”
  -
  白经池抽空去见了知源建筑事务所的宋知,对方比他大几岁,但因为那张娃娃脸,加上清爽干净的打扮,看起来倒像是同龄人。宋知这个人,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的笑意,并不是扮猪吃老虎装出来的那种,而是从小家教良好养成的温润性格,由此也可以猜到,他之前名气不如另一位合伙人,大概是源于不争不抢的性格。
  白经池与他已经见过两次面,算不上相谈甚欢,但也可以说志趣相投,宋知这样的谦谦君子,相处起来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如今的社会中,能遇到这样的合伙人简直求之不得。两人相约着打过两次球,这次是正式一些的饭局,宋知直接拿了合约书过来,给的条件相当厚道。细节商谈好之后,白经池签了合约书,正式入伙。
  事务所最近新接了一个案子,好巧不巧正是余氏的。余氏有自己的设计部,但有些情况下也会选择跟外面的其他建筑师合作,宋知不爱应酬,硬把白经池给拐过来撑场子。白经池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合作方是余氏,本来也没觉得多大事,这个案子只是余氏其中一个项目,余延东没必要亲自来。
  不过对于骗他过来的合伙人,白经池喝着茶,慢悠悠扫了他一眼:“你是知道我跟余氏的关系才故意让我来的吧?”
  宋和还是那副招牌笑容:“这案子你来之前就接了,现在有你这个余氏女婿在,我不省事多了么。余总是你叔叔,都是亲戚,谈事多方便;不过他估计不会来,其他人过来,都是你以前的下属,那就更方便了不是。”
  白经池不至于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太天真了。”
  没一会儿对方的人就到了,宋知和白经池系上西装纽扣站起来,迎接浩浩荡荡赶来的一群人。为首的男人器宇轩昂,眉眼凌厉,周身的气势十分有压迫感。
  白经池心里默默叹气,然后开口叫了声:“二叔。”
  余延东瞥他一眼,像是已经知道了白经池是合作方的人,丝毫没有惊讶,不过也没给什么好脸色,根本没搭理。宋知一看情况不对,只好亲自出马,与余延东寒暄几句,友好地握了手。
  等众人都打过招呼落了座,白经池坐在那儿闷声不吭,宋知心知偷懒计划失败,兢兢业业又游刃有余地与在座众人交谈。心里虽然纳闷,这会儿却是不方便问的。
  身穿素色淡雅旗袍的服务员送餐进来,交谈声暂停下来,在这空档里,坐在余延东下首的微胖男人突然开了口,对白经池说:“白总……哦不,看我这记性,现在应该叫白工了,白工跟咱们余氏还真是有缘分哪,以前是余氏的总裁,手下管着一帮建筑师,现在不做总裁了,比余氏聘请做建筑师,总也离不开一个余字,你说缘分这东西妙不妙啊哈哈哈……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白经池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弧度不甚明显。“胡经理客气了。”这么应了一句,却完全没有拿酒杯的意思,胡经理举着酒杯僵在那儿,瞄了余延东一眼,讪笑两声,又坐回来。
  这胡经理比王锴早两年进公司,靠着某高层的关系,混了个副经理的位子,当时王锴在他手下做事,后来表现优异,被白经池越级提拔,反过来成了他上司。胡经理工作能力一般,不得白经池赏识,这些年王锴一步步走到设计部总监的位置,他才刚刚从副经理转正。
  看他今天的态度,明显是对白经池怀恨在心呢。
  对此余延东神色淡淡的,没表态。
  胡经理安静没一会儿,又招呼着要敬白经池酒,白经池不想闹得难堪,陪他喝了一杯,但是对方不识趣,一杯连一杯地劝,后来为了方便喝酒,干脆跟白经池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变本加厉地灌他。
  白经池陪着喝了三杯,眉头开始皱起来。也不知道胡经理哪来的自信,觉得现在高他一等了?别说以前他做过余氏总裁看不上胡经理,就算没做过,他也不乐意陪这种人折腾。肯陪他喝这三杯,完全是看在余延东的面子上,不想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罢了。
  宋知笑眯眯地过来帮他挡了两杯,白经池用眼神表达了谢意,然后忽然觉得现在的宋知虽然也在笑着,但更像只笑面狐狸。
  胡经理挺执着的,跟宋知喝了两杯又硬拐回白经池这儿来,“来,白工来,咱们哥俩喝一杯!以前多亏了你的提携,我才能有今天,哥们不会忘记的,以后大家合作,一起工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兄弟一定会好好、好好报答你的!”
  白经池眉眼冷淡,不漏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胡经理,你喝多了。”
  “没没没,才这么几杯,哥们酒量好着呢。对了,听说你跟我们小余总离婚了,没事儿,哥们再给你介绍一个,我有个远房表妹在我家帮忙呢,长得挺不赖,回头我带你见见……”
  “胡正!”一直没吭声的余延东不轻不重喊了一声,整个包间里立时安静了下来,余延东声音微冷,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滚出去。”
  前一秒他还在认真倾听身侧人说话,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连表情都没变,语气甚至称得上平淡。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他,胡经理愣了愣:“余总,我……”
  “滚。”余延东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朝助理勾勾手指,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扔给了白经池,“josie该放学了,我现在走不开,你接上她先回家吧。”
  这是表态他们还是一家人的意思。
  白经池微怔了下,反应过来后有些想笑,心说怪不得余尔以前老说二叔很护短,这护短护的,连他都能跟着沾光。
  那边嗫嗫喏喏不敢说话的胡经理顿时悔恨交加,妈的,刚才看余总对白经池那么冷淡,还以为之前的传言不假,白经池真的被余氏扫地出门了,才有胆子灌他酒还想羞辱他……
  这下可好,三个余家人算是被他得罪光了,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Cheapter 69
  其实余延东原本已经提前派司机去接了,在胡经理面前那一出只是给白经池正名的意思。这个情白经池领的那叫一个开心,跟在座各位打了个招呼,然后跟宋知对了个眼神,宋知点点头,他便直接离开了。
  出来后在外面等了两分钟,余延东的助理悄悄跟了出去,把钥匙拿了回去。新特助在余氏工作了有几年了,比里面那个胡经理情商要高得多,现在面对白经池依然恭敬地一口一个白总。
  白经池一点没客气,到josie的学校接上她和余初峤,跟等在外面的余家司机打了个招呼,回到余宅,堂而皇之地进了门,还厚脸皮地留下吃饭。
  余延东回来时已经八点,两个大人和带着俩小孩正在客厅看电视,josie跟余尔在抢遥控器,白经池坐在一旁笑着看戏,余初峤则乖乖坐在他身边。余延东看到也没说什么。
  “吃过饭没,厨房里还热着汤,我给你盛点?”陈嫂跑出来问。
  “不用,我吃过了。”余延东把脱下的西装外套递给陈嫂,说话的时候喷出淡淡的酒气。“你忙完了早点休息吧。”
  “哎哟,喝酒了?”陈嫂皱着眉,“等着,我给你冲杯茶。”
  “没事儿,我没喝多少。”余延东说。
  陈嫂没搭理,嘴里碎碎念着把外套拿去洗衣房,又去了厨房。
  余延东也到沙发那儿坐着,josie早看到他了,等他和陈嫂说完话,立刻叫着朝他怀里扑了过来:“daddy~”
  余延东一改外面冷硬的模样,笑得跟朵花似的,“今天上课怎么样,能听懂了吗?”
  “当然!”josie得意地昂头,然后立刻又垂下来,皱着小眉毛,“除了语文……”
  “你是不是中国人啊,语文都听不懂。”余尔在一旁故意挤兑她。josie其实不是纯正的中国血统,她是余延东在英国领养的,母亲是正宗中国人,父亲则是带一半中国血统的英国人,所以josie一眼看上去是个中国小孩,细看之下其实五官比其他小朋友要立体一些,眼睛大,眼窝也较深一些。
  josie又张牙舞爪地扑到她身上,俩人闹成一团,余延东看一眼另一边正襟危坐的余初峤,失笑:“峤峤快上去帮姐姐!”
  余初峤听话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她们旁边,瞅瞅打成一团的两人,又瞅瞅余延东,好为难:“帮哪个姐姐啊?”
  余延东大笑出声:“随便啊,你想帮谁就帮谁。”
  余初峤揪着小手在那儿纠结了半天,又回到白经池那边,爬上了沙发,做端正了才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是公平一点好了,谁都不帮。”
  余延东跟白经池都乐得不行,白经池抬手揉了揉他脑袋,余初峤抬眼瞅瞅他,挪近了一点。
  等那边俩人闹完,josie回到爸爸怀抱里告状,余尔一看,也哼哼唧唧靠进白经池怀里。白经池帮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满眼笑意。余初峤看着对面跟爸爸撒娇的josie,眼神里有掩藏不住的羡慕,抿抿小嘴,对她说:“josie,以后我可以帮你补习语文哦,我考试得了一百分。”
  其实josie比余初峤大一岁,她虽然会听也会说中文,但复杂一点的汉字和诗句就完全不行了。余延东把她送进余初峤的那所小学,跟他一起读一年级,其他科目都还好,语文课老是听不懂。余尔回来后一直给她补习着,但实在是被这个小文盲折磨得没脾气了,最近两天已经撂挑子不干了。
  “真的?”josie惊喜地睁大眼,“哇,峤峤好厉害!”
  然后从余延东腿上蹦下来,跑过来在余初峤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我爱死你了!”
  余初峤抿着嘴笑得很害羞。
  婚礼的事都是白经池在筹备,余延东没怎么插手,问了几句情况,看他一切都准备得有条不紊的,放了心。
  白经池和余尔原本都想办个温馨一点的婚礼,只请一些家人和朋友,被余延东否决了,当时还冷笑着说:“我们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白菜被你啃了,还不给我风风光光迎过去,搞那么个小破婚礼糊弄谁呢!我们小宝能让你那么随便就领回去吗?”说着说着又想反悔,“一个婚礼都搞不好,要你何用,我们不嫁了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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