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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星际]_分卷阅读_69

  变灯了,苏腾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但是周如许依然不愿意,他说他宁可跟一条鱼过。”
  杜乐丁眼睛眯起一条缝:“这货嘴真毒啊,他也不考虑一下鱼的感受。”
  顿了一下,他又说:“斯诺是……双性恋?”
  他依稀记得斯诺似乎对杨菡很有好感来着。
  “不清楚,也可能是为了跟周如许较劲吧。”苏腾说,“斯诺很不甘心,又问周如许,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或者明天你就要死了,你能不能接受我呢。”
  杜乐丁乐不可支:“怎么都是一些不可能的假设。”
  苏腾道:“斯诺的意思是,如果周如许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能接受他的话,那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不过可惜,周如许还是说不行。”
  杜乐丁笑道:“真是宁死不屈。”
  笑过之后他又落下了嘴角,发觉自己在无意当中,又被苏腾勾着说了半天,他力图保持的高冷形象就这么被击破了。他烦躁的在腿上抓了抓,有种掉进乱麻绳里的感觉,越是扑腾越是出不来。
  他想彻底的发一次火,但实在不知这火该怎么发,从何发起。自从在奈特那里得知自己跟苏腾的幻觉有相似之处后,他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团棉絮,再度面对苏腾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苏腾眼中的他,真的是他杜乐丁吗?还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些问题搅得杜乐丁心浮气躁,却忘了想想自己究竟为什么如此在意。他只是习惯性的把情绪打包藏在心底,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像那些蛤蜊一样失了分寸,露出脆弱的瓤。
  到了医院,苏腾把车子停好,给佩佩打了电话,让她准备好检查报告。
  二人上楼后,佩佩见到杜乐丁第一句话就是:“幸亏你来得早。”
  这句话往往是宣告绝症的开端,紧接着就该是各种检查和治疗了,杜乐丁一阵恍惚,感觉自己今天是走不出这家医院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苏腾,忽然想起了斯诺问周如许的问题:假如你马上就要死了,你能接受我吗?
  第48章 鱼睽神木08
  在杜乐丁胡思乱想的时候, 佩佩接着说:“我今天是来医院请假的, 要休假几天, 你要是来的再晚点我就走了。”
  杜乐丁:“……”
  法律应该规定医生不许大喘气。
  佩佩点开电脑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或先天或后天拥有一些其他人没有的特质,比如说感觉不到疼痛, 皮肤呈树皮状,肢体异常等等。”
  杜乐丁越听越感觉不舒服,他的身体是在经历什么恐怖的变化吗?
  佩佩打开杜乐丁的检测报告, DNA双螺旋结构在屏幕上缓缓转动变换:“所有的这些异常, 都是发生了基因突变,有的是自发产生, 有的是诱发产生。你的体内也在经历这种变化,从表型效应来看, 暂时可以定性为生化突变型。”
  杜乐丁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美女,咱们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解释我的身体好吗?”
  苏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皱起眉道:“你是说他身体表面虽然没有发生变化,但体内却已经产生了异变吗?”
  佩佩点点头:“就他目前的状况来看,可以这么说。而且奇妙的是, 外来的DNA破坏了他体内DNA的原有结构, 但是又没有造成DNA损害。”
  杜乐丁虽然是注重过程大于结果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还是更想知道结果:“请问我是要死了吗?”
  佩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通常来说基因突变是有害的,可能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甚至是生命体死亡。但就目前来看,你体内的变异非但没有使你的DNA受损, 反而使你的器官和细胞自我修复速度加快,所以你受伤之后伤口很快就消失了。”
  杜乐丁挑眉道:“这是好事儿?”
  佩佩的神情并不乐观,严肃的说:“很难说。我用你的细胞分别在昆虫和小型哺乳动物身上做了实验,结果不是很好。”
  在生物实验的过程中,昆虫很快就死了。哺乳动物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状况却出现了异常。
  杜乐丁作为一个哺乳动物,在庆幸自己暂时死不了的同时,又对所谓的异常感到担心。
  佩佩带二人去实验室的观察窗外,指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这是一只雪鼠,该物种繁殖力强,胆小怕惊,攻击性弱,浑身皮毛雪白,平均身长为七公分,尾部约五公分。”
  杜乐丁微微张开了嘴,不敢相信那是一种老鼠,而且跟佩佩的描述完全不同。它通体漆黑,毛发粗硬如钢丝一般,体形跟一只吃肉长大的兔子差不多,虹膜呈黄褐色,尾巴又粗又长,像是猫尾巴,甩在玻璃器皿上砰砰作响。
  “你确定它攻击性弱吗?”杜乐丁被那怪物死死的盯着,总有一种它随时会撞破玻璃冲过来咬人的感觉。
  佩佩一时间忘了照顾患者的情绪,很兴奋的说:“嗯,有趣的是,它原本是一只患有癌症的雪鼠,在进入实验开始,它体内的癌细胞迅速减少,很快就痊愈了,表现出了比同类强很多活跃性。但是没过多久,它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变化,攻击性也越来越强。”
  “就在昨晚,与它同期进行实验的雌鼠被它把脑袋咬了下来。”她瞄了一眼杜乐丁,“除此之外,它的海马体萎缩了,记忆能力不断下降。”
  杜乐丁想了想:“所以之前说的身体表面不会发生变化,也只是暂时的?”
  佩佩很谨慎的说:“这种突变在人类——就是你身上的进程很慢,暂时还不能确定。”
  杜乐丁一阵恍惚,像是在短时间内吃了太多难以消化的东西,感到极度不适应。苏腾一手轻轻按在杜乐丁背上,对佩佩道:“能找到原因和解决办法吗?”
  佩佩遗憾的摇摇头:“暂时没有任何相似病例,只能先观察。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放弃寻找治疗方案的。”
  杜乐丁面无表情的听着,忽然听到一阵“砰砰”的撞击声,他转头看向玻璃窗,那个黑色的变异怪物正在疯狂的撞击玻璃。
  他颇有些头疼,好像撞玻璃的不是雪鼠,而是他自己。
  告别佩佩后,苏腾和杜乐丁二人缓缓走向电梯,苏腾突然捏了捏杜乐丁的手:“我很害怕,怎么办?”
  杜乐丁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说:“我还没害怕呢,你怕什么?怕我突然变成一个黑煤球,把你脑袋咬下来?”
  苏腾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他:“怕有一天你会认不出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呢,”杜乐丁道,“知道我是谁吗?”
  他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未曾经过任何思考,就像是排列组合出现错误的公式,连出题人自己都一头雾水。
  他懊恼的转开视线,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不是内奥,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苏腾怔了怔,眉头缓缓皱起,隐约猜想到了一点让杜乐丁突然之间态度发生转变的原因。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住,两扇门缓缓打开。
  “你是苏腾吗?”
  二人转头看过去,电梯里走出一个年轻男人,个子不高,小圆脸,戴了一副无框眼镜,表情有点天然呆,发旋那里支棱起一撮毛。
  苏腾:“你是?”
  “我是夏药,咱们见过两次,”男人伸出手表示友好,“我是杨菡的未婚夫。”
  苏腾过目不忘,却对见过这个男人的事毫无印象,但杨菡的未婚夫的确是叫夏药。一个人其貌不扬、毫无特征到连过目不忘的人都记不住,也算是相当特别了。
  因为之前意识到星盘应该不是认亲的信物,杜乐丁在听到夏药表明身份的那一刻,心情便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二人互相介绍后,杜乐丁客气的问道:“杨菡怎么样了?”
  夏药呆呆的说:“还是老样子,我想采取中医治疗方法试试看。”
  杜乐丁挑眉道:“你懂中医?”
  “我本身就是研究植物的,对草药和针灸也很感兴趣,”夏药扶了扶眼镜,“况且我奶奶就曾经是一名中医,家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
  说完又道:“你们现在方便吗,我想了解一下杨菡受伤的具体经过。”
  杜乐丁看了一眼苏腾,冲夏药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有事要问。三人在医院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了下来,杜乐丁尽量平实的描述了事发当时的情况,以及他被咬伤后的检测结果。
  夏药听过后,没有流露过多表情,好像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他未婚妻身上,而是发生在研究对象身上一样,点头严肃道:“我明白了。那么那只同样进行实验的雌鼠在被咬死前有过什么异常吗?”
  杜乐丁没想到夏药的关注点这么奇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只毫无参考价值、一出场就领便当的雌鼠。他撇撇嘴道:“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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