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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到模范夫夫在闹分手_分卷阅读_36

  萧铭略略颔首,他在洛水宗多年,自然知道洛水宗负责看守人妖两界之间的结界,不由朝自己的半妖徒弟扫了一眼。
  “二师兄他……先前曾因错信他人而酿成大错,所以……性格颇有些偏激,极难信任他人,你……莫要多想。”玄钺轻声解释道,不希望萧铭因他而心情不愉。
  感受到玄钺的担忧,萧铭微微一笑:“自然不会,我询问他的事情,不过是记起自己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受过他的恩惠。”
  “恩惠?”玄钺愣了一瞬,有些疑惑。
  “嗯,当时我还不过练气,被一伙散修盯上,好不容易击败对方却身受重伤,当时,便遇到了你这位师兄。”萧铭轻笑了一下,带着几分怀念,“我以为他会对我出手,或者驱赶我离开,却没想到他不仅让我带走了被我杀死的散修的储物袋,还赠了我一枚丹药。那是我第一次吃到如此珍贵的丹药,个中滋味,时至今日还印象深刻——纵使我现在更为珍贵的丹药也有不少。”
  随着萧铭的讲述,玄钺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当然记得这一幕,自从度过化神心魔后,他便不知多少次梦见忆起这初见的一幕,如今发现萧铭竟然对此也有印象,怎能不让他欢欣雀跃?
  只可惜,萧铭不过说了两句,便闭口不提,让玄钺微微失望。
  他沉吟良久,最终还是有些不甘:“只有这些?”
  萧铭疑惑地侧了侧头:“这些?”
  “……除了师兄与丹药外,你不记得其他?”玄钺抿了抿嘴唇。
  萧铭极少见到玄钺如此认真迫切的表情,不由得凝眉细思,却并无所得,迟疑着摇了摇头。
  玄钺:“……”
  ——我!就!站!在!师!兄!身!边!啊!
  ——我!比!师!兄!更!先!看!到!你!啊!
  ——我!们!对!视!过!一!眼!啊!
  ——好心塞……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文案“渣受”“苦逼攻”……我觉得实在是太贴切了
  第三十九章
  萧铭自然能够看出,自己的答案让玄钺失望了,只是无论他如何追问,玄钺都对此闭口不谈,最后索性直接告辞离开,让萧铭哭笑不得。
  原本总是傲然地直视前方的目光此刻却低垂着,一向挺拔的身形也透着一股落寞的意味,萧铭望着玄钺的背影,不知为何莫名地心虚,仿佛感觉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萧铭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
  玄钺先前追问除了“师兄”和“丹药”,萧铭还记得什么,而能够让他如此在意的,大概与他本人脱不了关系。
  也许当时玄钺也是在场的?他们之间甚至曾发生过什么交集?只是那份记忆对于萧铭而言实在是太过模糊了,让他如何回想都记不起任何类似于玄钺的身影。最终,萧铭不得不无奈地放弃。
  那时的萧铭已然精疲力竭,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支撑着脱困上,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他?更何况类似的情况萧铭经历了太多,早就在记忆中混淆成一团——而唯一留给他的印象,便是那个看上去洒脱不羁的年轻修者手中象征着生命的丹药。
  萧铭在心里“啧”了一声,没什么太大诚意地对玄钺说了声抱歉,不过倘若他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他与玄钺的初次相见显然比他印象中要早了很多,而萧铭也没想到,玄钺竟然会记得那么久远前的事情。
  ——在那段记忆里,他可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玄钺又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应当不是他带着假面试图蒙蔽他的时候,因为当时的玄钺并未怀疑过他,那么……就是在后来?蛊虫解除的时候?
  萧铭在心里琢磨着,却并没有如何在意,仅仅将其当成是一个意外的插曲,很快便抛之脑后。
  经过玄钺的真元与丹药的修复调理,萧铭的伤势已然好转了大半,毕竟他之前战斗的时候投机取巧,虽然看上去惨烈异常,实际上却并没有伤到致命之处,如今只需要打坐入定恢复真元,便足以迅速度过这一段虚弱期。
  在将陆天羽赶走后,萧铭这一入定便入定了一天一夜。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活动无碍。
  虽然体内几乎耗尽的真元仍旧亟待补充,但那也是返回天玄派、进入凌霄宫之后的事情了,萧铭舒展了一下身体,却并未离开屋子,毕竟他先前被周吴“伤得那么重”,不过一日便能活蹦乱跳,这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萧铭安安分分地呆在屋里养伤,倒是也并不寂寞,先不说耳边一直有一只叽叽喳喳的器灵,陆天羽也是除了自己要出场的战斗外,十之八。九都窝在萧铭身边,就连其余天玄派众人也总是在每日大比结束后来到他的屋中,向他描述大比之时的情况,让萧铭足不出屋,也能够了解全部事宜。
  如此热闹的养伤生活倒是萧铭第一次经历的,身为散修时他谁也不信,每每受伤总是要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独自一人舔舐伤口,而与玄钺结为道侣后对方也不是多话之人,比起用聊天派遣寂寞,玄钺更喜欢默默地陪伴。
  就这般,萧铭的伤势一养便养了整个宗门大比。
  天玄派在这次大比上成绩不错,其余长老弟子们虽然没有突出表现却也发挥稳定,并没有掉链子。至于陆天羽则更是大放异彩,以筑基中期的修为却排在了筑基弟子前十名之列,胜过了不少比他修为还要高深之人,备受瞩目。而萧铭那一场斩杀半步元婴的生死斗也令洛水宗印象深刻,纵使之后萧铭因为伤势未曾出场,不战而败,但却也着实是让天玄派狠狠长了一番脸面。
  为首的金丹长老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情绪高涨,虽然期间与璇玑门结仇,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能够拿到一个好的名次,那么他便足以向掌门交代了。
  比起喜气洋洋的天玄派,璇玑门上下却是黑云罩顶。因为他们擅自做手脚,安排了“生死斗”,直接被洛水宗处罚,一撸到底,虽然排名不至于比小型宗门还要低,却落到了中等宗门之末,让其余一直被他们压在头顶的中等宗门好好嘲笑了一番。
  因为无法对洛水宗不满,璇玑门众人便将怒火全都转到了天玄派身上,更不用说天玄派还整日兴高采烈地拉仇恨,简直格外欠抽。
  萧铭再三劝告他们收敛一下那太过明显的幸灾乐祸,只可惜天玄派上下全都是些直肠子,连做戏都不会,面对璇玑门时不自觉地便会流露出几分,到了最后就连萧铭也懒得多言,干脆随他们去作死。
  宗门大比结束后,便是返程之日。
  离去前夜,萧铭刚刚将陆天羽打发走,褪去外衫打算休息,却听到房门被轻缓的叩响。
  萧铭正将外衫挂到一边的手微微一顿,脑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玄钺”,毕竟他们之间相处百年,玄钺的一举一动萧铭都太过熟悉,几乎不需要思考便能判断得出。
  ——很显然,在上次被陆天羽指责为不经主人同意的无礼擅闯后,他这次终于记得敲门了。
  将外衫重新披在身上,萧铭抿了抿嘴唇,语气生疏:“门外何人?”
  “……是我。”沉默了一瞬,玄钺低沉的声音传来。
  萧铭缓步走到门边,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将门打开:“夜深了,你这时来此是有何事?”
  玄钺扫了一眼屋内,没有发现任何陆天羽的痕迹,眼神微微缓了缓:“确是有事。”
  为了玄钺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无语了片刻,萧铭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闪身让玄钺进屋,随后重新将房门合上。
  萧铭知晓玄钺选择这个时间来找他,是明白他并不希望让太多人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如此夜深人静之时却独处一室,难免显得暧昧尴尬,略略超出了“友情”的界限,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那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前缘”。
  玄钺的目光在萧铭散下的长发与凌乱的前襟处一扫而过,随即略有些微妙的移开视线,心逐渐失速。他尽力按耐住异样,直视着萧铭的面孔:“你……明日要随天玄派离开?”
  “那是自然。”萧铭有些莫名,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先前改名换姓、易容遮掩,不过是为了……逃过我的追捕,如今我们之间已然握手言和,你便不必继续如此了。”玄钺顿了顿,带着些许期待,“为何……不回洛水宗呢?”
  萧铭微微一怔。
  “你在洛水宗待了那么久,为之付出良多,即便已然不是我的……道侣,你也依然是洛水宗的一份子。”说道“道侣”二字时,玄钺的眼眸闪了闪,但很快重归平静,“时至今日,洛水宗中还有不少人念着你,希望你能够回去……”
  玄钺的邀请令萧铭有些意外,但深思之后却也并不突兀,只可惜,萧铭却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就算是此时,也没有丝毫的心动。
  诚然,洛水宗在后来的确待他不薄,但是那最开始的冷漠排斥却让萧铭印象太深。正所谓第一印象极难抹除,萧铭从未将其当做归属,也从未被其感动过。
  甚至,在萧铭的心里,洛水宗还比不上小而简单的天玄派,起码天玄派众人表露出的关心是切真实意的,不带任何算计得失,而在擂台上他们毫不犹豫的维护,也令萧铭心生感慨。
  高门大派势必人多眼杂、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即使玄钺所在的剑铭峰素来做派高冷,从不与其他派系为伍,但萧铭也着实曾经为此应付地焦头烂额。如今玄钺化神,剑铭峰的地位愈发超然,想必更会有不少派系使劲浑身解数地拉拢,而萧铭一点也不想继续参与其中,被当成一枚棋子或者跳板。
  况且,如今返回洛水宗,他能以何种身份立足?无论是“前道侣”还是普通的金丹修者,都未免有些不伦不类。除此以外,他又会面临多少或是善意或是恶意的风言风语,又该如何与玄钺划清朋友的界限?
  如此对比,还是留在天玄派更能让萧铭感到安心。
  诸般思绪一晃而过,萧铭抬眼看向玄钺,微微摇头:“不必了,我在天玄派很好,并不想离开。”
  玄钺没想到萧铭回答得这般干脆,一时间有些怔然。
  虽然不通俗务,但玄钺也知道洛水宗在修真界的地位,每年不知有多少修者花费诸般心思试图与其搭上关系,他没有料到,萧铭竟然将其舍弃地如此干脆。
  “你已然结丹,天玄派资源太少,不利于你的修行。”玄钺口拙,却仍旧尽力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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