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拦他的扇子,上赶着送死是吗?
  来人是个同样年轻的男人,眉梢眼角皆风流,沾着一身脂粉气,一眼便知道是在花楼里泡惯了的。
  “不就是拌两句嘴吗,公子何必动怒?”
  “聒噪。”
  宁执将酒杯掷过去,堵上男人的嘴。
  醉鬼流了血,酒醒了个七八,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跑。
  跑了一半,又觉得丢份,强装镇定和宁执对视。
  “你他妈谁啊,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污言秽语难以入耳,和醉鬼的脸一样,不堪入目。
  “知道,我乖孙嘛。”宁执飘然坐下,袍带微扬,气质温润。
  周围人一阵哄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醉鬼恼羞成怒,大喊,“我父亲是当朝太师,不管你有什么靠山,都越不过我爹!”
  这典型的“我爸是李刚”式发言真是差点把宁执听笑。
  还以为是什么龙子皇孙,原来就是个爬虫!
  “是吗?看看这个再说话。”
  宁执丢出一块令牌,砸到醉鬼脸上,笑意依旧温润。
  纯金的令牌拿到手很有分量,醉鬼凑近了一看,立马腿软,当即跪下。
  他妈的,这可是太子殿下的亲令啊,他这是踢到了大铁板啊!
  “爷爷在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求爷爷放过我吧!”
  他变化之快更让众人好奇那块令牌是什么东西,怎么连太师的儿子都这么害怕。
  “好说,跪在地上磕到我满意就行。”宁执说得漫不经心,但指尖却一直点在令牌上。
  这令牌是他从聿令身上扒下来的,看来还挺好用。
  醉鬼没想到宁执这么不饶人,他都已经跪下了还不放过。
  他当着众人的面磕头道歉的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一定会被打断腿的!
  端坐一旁的宁执早就看出他不想磕,也不说破就这么等着。
  暗地里却用异能打在了他背上,醉鬼吃痛不得不俯身,头也顺势撞在了地上。
  这下就是他再不愿意也磕了一个了。
  醉鬼只能咬着牙给宁执磕着头,求他原谅。
  众人见醉鬼服了软,嘲讽地笑出声,觉得太师的儿子也不过就是个怂蛋。
  一个令牌吓得连脸都不要了。
  只有跪地的醉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他没骨气吗?!明明是他惹不起嘛!
  那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太子殿下。
  哪个不长眼的敢惹。
  还不知道自己被骂的宁执施施然站起,将令牌随意抛起,像玩具一样把玩。
  众人看完戏刚刚坐好,就听楼上一阵惊呼:
  “啊!死人了!有人死在了床上!”
  第33章 丞相虽苟但实在诱人3
  惊呼声一起,杯盏推倒,罗裙沾满酒污。
  人命关天的事,众人都不敢怠慢,当即就要报官,却被急忙赶来的老鸨拦住。
  她皱着眉眼,惊恐又纠结。
  出了人命的房间是那位的,她哪敢报官啊。
  刚才嘴被堵住的那位公子挺身而出,“不如先找人问问,看谁与死者相熟,是仇杀还是劫财?”
  宁执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心中冷笑。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多嘴的尤其多。
  一个小厮怯懦上前,颤巍巍指着宁执,“我……我看见他和那个人说过话。”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宁执身上。
  这位公子出现的蹊跷,又不知有什么靠山,一时没人敢上前质问。
  刚才被羞辱的醉鬼还跪在地上,眼眸滴溜溜地转。
  他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了楼上,掀开了白布。
  这一看,他先是一惊,而后睁大眼睛。
  这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走狗吗?!
  就那个打了他十几鞭的!
  竟然死了!?
  而楼下那个男人……
  难道……那个戴面具的根本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所以是他杀了这个走狗,又偷了令牌!
  该死的,他被耍了!
  花楼酒色迷乱,还掺杂着人命的事,只有宁执神色淡漠,一袭白衣端坐席间,与周围格格不入。
  醉鬼也就是李成嗣急匆匆从楼上下来,指着宁执怒骂,“好啊,你他妈的敢骗我,你和太子殿下根本没关系,楼上那个人也是你杀的吧!”
  他厉声而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唯独没有惊到宁执。
  因为他早就知道小武靠不住。
  “李公子这是要诬陷我?”宁执转着酒杯,尾音压低,听起来倒不像是在问,而是在确定。
  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宁执继续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太子殿下没关系?”
  李成嗣仰着下巴,十分确定,“因为我见过那个死人,他叫聿令,是太子殿下身边侍卫之一,你那块令牌就是他的!”
  “你说得都对。”
  “我是见过聿令,令牌也不是我的,我更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
  他每说一句,李成嗣就哼一声,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刻早已翘到了天上,“我说得果然没错,你竟然胆大包天敢冒充太子殿下的亲卫,还不快说你到底是谁?”
  刚才挡剑的那人也看向宁执,眼神充满质疑。
  “真要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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