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陈督军有地盘有权势,除了参谋长能打仗外,副官是他最大的秘密武器,因为陈督军打仗,似乎从不缺钱,很容易招兵买马。
第三个人可不得了,当时他是陈督军的盟弟,后来坐上权力宝座巅峰的老蒋。
我冷笑一声道:“雅园主人,陈督军从不缺钱,恐怕就是你祖上,也就是那个副官一直在帮他盗墓吧?”
雅园主人没有否认,还爽快地告诉我,他祖上本为袁大帅手下的。
袁母陵修好后,袁大帅为了保密,处决了手下那帮工兵,当时建陵的首领陈寅虎侥幸逃了出来。
可袁大帅的人还在苦苦追杀,幸得陈督军路过,灭了追杀的人,把精通盗墓的陈寅虎收为了副官。
第28章 护陵诅咒
掘岭掌门汪洋手下那支军队,也就是他的卸岭一派,在与其他军阀争地盘时遭遇大败。
他不得已和我爷爷萧问天还有楚雅的爷爷楚志刚一起逃到了沪上。
我爷爷那时虽然还对南派盗墓宗师称号志在必得,可已经开始心萌退意,楚雅的爷爷楚志刚亦是如此。
独汪洋受不得清贫,把随身带的许多宝贝都变卖了,却很快挥霍一空。
最后,身无分文的他竟然卖起了“消息”,说是只要有人肯出大价钱,他就能带人去项水的一座大墓。
没想到这消息传到了陈寅虎耳中,他立即带着卫兵把汪洋抓了起来,毕竟那大墓是陈寅虎设计的,他不容有人下地得手,那会毁了他的名声。
严刑拷打后,汪洋违背了诺言,供出了我和楚雅两人的爷爷,他俩也因此下了大狱。
雅园主人能得知一切,如亲眼所视,那都是当年汪洋为求活命,全盘对陈寅虎招供了。
我好奇地问雅园主人,为什么要打开袁母大陵非得摸金与发丘联手?
雅园主人很自信地告诉我们,当年他祖上陈寅虎设计的墓道门,除非合两派之力,否则谁也没法打开。
难道他不知道墓道门已经被我爷爷的结义三兄弟打开并破坏了吗?
墓道门用了封墓石,一般只能从里面打开,要是碰到高人从外面打开或用暴力破坏后,就再也不可能闭合。
雅园主人手里明明有陵墓设计图,他绝对知道有封墓石,不可能弱到这个地步不知道墓道门已经不需要再次打开。
只有一种解释,他并不在意祖上设计的袁母大陵,而只是想引出摸金和发丘两派的后人,这袁母大陵只是对我和楚雅的测试。
如果我们能进入并全身而退,那对雅园主人就是有用之人,他或许真想利用我俩来找到他觊觎的西王母大墓。
可不论我怎么问,雅园主人就是不肯透露汪洋后来的下落,只是含糊地告诉我们,汪洋后来投靠了老蒋。
陈督军是不幸的,被人暗杀了,江湖传言就是他那盟弟老蒋干的。
参谋长死于暗杀现场,他替陈督军挨了几枪,伤重不治,和陈督军同天死了。
副官陈寅虎那天正好下地,没在现场而幸免于难。他怕老蒋加害,从此就远离沪上,经过几年经营,成了香城的大老板,秘密建立了雅园并嘱子孙要代代相传。
出卖兄弟的汪洋从此不见下落,有人说他被老蒋秘密处决了,也有人说他为老蒋效力,只是盗墓之事不能被老蒋的政敌知道,从此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折腾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是不知道和诅咒相关的线索,这让我和楚雅十分沮丧。
雅园主人慢吞吞地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要解除你们的诅咒,必须找到西王母陵!”
当我三岁孩子玩?我当然不相信他的话。
可雅园主人却很认真地告诉我:“萧忘川,你爱信不信!我可实话告诉你,我祖上陈寅虎虽然精通修陵并设机关,可他并不懂也不屑那种下诅咒的歪门邪道。”
袁大帅生性多疑,而且江湖传说袁家有个可怕的规律,那就是袁家男人活不过六十岁。
这规律从没破过,袁大帅即使后来称帝了,也只活了五十七岁。
他在修陵前,就暗中向全国搜罗能人异士,有次终于在西北大漠中征到了一个怪异的人才。
那人自称是西王母陵护陵人的后代,只是已经几千年过了,他们的祖上也早就不知道西王母陵在哪了,却传承了一门很厉害的手段。
那就是诅咒!
袁大帅将信将疑,可仍命那人为陈寅虎的副手,负责监督建造袁母王陵。
据陈寅虎传下来的遗言,说是那人的诅咒十分可怕,他能把墓主人家族的不幸转到盗墓者身上。
袁家不是男人活不过六十岁吗?那进入陵墓者,中诅咒后也活不过六十岁。而且因为这是袁母的陵,因为家规不能与袁父合葬,所以才有‘鸳鸯共死不同穴’的恶毒。
楚雅“咦”了一声,轻声道:“忘川,他说的好象有道理。我在大学里查阅文献时看到过,只是袁家的后人后世多有长寿者,难道袁家的诅咒真的转移到了我们身上?”
我虽然也是大学生,可确实没看到过这个资料,但我可以不信雅园主人,难道我还会怀疑楚雅吗?
“那个下诅咒的西北人后来哪去了?”我皱了一下眉头对镜问道。
扩音器里又响起了雅园主人的声音:“萧忘川,你不知道袁大帅多疑又毒辣吗?他害怕那个西北人也被其他军阀收买反过来对袁大帅下诅咒,因此在袁母陵修好时,就地处决了他。”
陈寅虎虽然不相信诅咒,可因为修陵的日子相当枯燥,平时免不了与西北人天南地北的闲扯。
他从西北人那儿得知,他们虽然是西王母陵的护陵卫队后裔,也传承了下诅咒之法,可解诅咒之法却失传了,要想解开诅咒,除非找到西王母陵。
听说西王母陵中有一颗定风珠,所有风邪见珠而散,那才是破解诅咒的根本所在。
我一直缠着雅园主人盘问,她显得很不耐烦了,喝斥我已经问得太多了,若想活命,就必须去找西王母陵。
我还想开口时,忽然门外冲进了几个大汉,对着我后脑就是狠狠地一棍,我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当我悠悠醒来时,惊奇地发现,我和楚雅仍在一起,只是各自躺在了沙发上,而胖哥正坐在桌前玩着电脑游戏。
怎么回到了我们所住的酒店?
胖哥见我醒了,一脸责怪地告诉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姑苏,我和楚雅就不该瞒着他到夜市上喝酒。
他一说,我还真闻到了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楚雅也是如此,只是她还没醒。
胖哥告诉我,当他回到酒店时,见我俩不在,正着急时,忽然有人敲开了门。
敲门人说是夜市排档的人,说我俩喝太多了,他们在我兜里找到了酒店门卡,这才把我俩送了回来。
楚雅这时也醒了过来,我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把今夜的遭遇说给胖哥听。
胖哥一脸兴奋地说道:“嘿嘿,我把你们得手的消息散了出去,可能明后天雅园主人就会派人来找你们。”
我淡淡地道:“胖哥,我们不用找雅园主人了。我想起来了,我爷爷临终前告诉我,要破解诅咒,我们必须找到西王母陵的定风珠。”
楚雅一脸惊讶,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编出鬼话来哄胖哥,其实我自己也迷糊,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第29章 考古专业
昆仑仙山虚无飘渺,西王母陵更是子虚乌有。可眼下我除了被迫相信神话传说中才有的西王母,对破解诅咒一事也是无计可施。
丹桂飘香,新的学期即将开始。
在酒店用完晚餐后,我们三人都各怀心事沉默无语。
楚雅打破了沉默:“忘川,我们这段时间没有白费,找到了我们爷爷曾经进过的王陵。虽然得到了破解诅咒的线索,可西王母陵?这个线索还不如没有。”
我也苦笑了一下,楚雅又道:“我该回去祭奠一下父亲了,毕竟他临终前吩咐的三件事,我已经都办成了,告知他老人家,也好让他九泉下安息。”
从没去过湾湾,那边对我来说好遥远也好神秘。
我故意试探着问问能不能一起同行,楚雅却婉拒了:“忘川,我回家也只需几天时间,你也没办护照,马上要开学了,我还得回来完成学业。对了,我还没祝贺你考入大学呢!这杯咖啡,我就代酒敬敬你!”
一直向往大学里那种郁郁葱葱,向往绿荫下三三两两穿行的学子。今年虽然圆了梦,可这段时间被父母的死和楚雅的造访霸占了我的假期,她要回湾湾,显然也是想让我去大学完成新生入学注册的任务。
她说的没错,如果只有西王母陵中的定风珠才能够解除我们的诅咒,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生活还得继续,好歹我还能活到六十岁,还有四十年出头的时间,想想洪武皇帝的手下大将常遇春也只不过活了四十岁,我应当珍惜光阴好好活着。
“楚雅,你会来看我吗?”我瞧着她漂亮的脸蛋,声音中自然是一片失落却又充满期望。
楚雅咯咯轻笑一声道:“你咋了?好象生离死别的样子。你忘了我现在是在大陆学习?一放假得了空,我就来问天南货拍些有古韵的美照。”
胖哥一咧嘴道:“得,我瞧出来了,楚雅,忘川已经被你彻底征服!嘿嘿,记得买条石榴裙啊!女大一,不是妻,女大三,抱金砖。”
我捶了他一拳,偷眼瞧楚雅,她倒是没恼怒之色,只是显得落落大方地微笑了一下,我心中不由得窃喜。
胖哥一本正经地说道:“两位大学生要回去上学了,胖哥我怎么好意思影响你们?我这也回老家搬搬砖,等你们放假了,我再来看你们。”
这小子改好了?我赶紧也以咖啡代敬,夸奖了一番胖哥。他一饮而尽,转身上电梯回房间收拾行李走人。
楚雅也悄无声息地走了,她留了张纸条,让我好好上学,就不送别了,免搞得像生离死别那般空惹伤感。
校园的空气是清新的,还带着幽幽桂花香,可我的心情却很沮丧,因为我去了趟豫地,竟然缺席了新生军训,辅导员楞是不让我注册入学。
要知道我的梦想是做一名工程师,设计出像变形金刚那样的机器人,可这一切或许都要因为我的出席而梦碎。
正在我苦苦哀求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边上听了一会,突然拍了拍我的肩头道:“小伙子,工程控制那可是热门,你要是还想有学可上,那就跟着我吧!”
我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对着老头点头哈腰,恭敬地目送他远去。
辅导员把手中的手续往我手中一塞,带着一种嘲弄的口吻道:“萧忘川,恭喜你可以入学了。拿着这些手续,去考古系找张敬斋教授报道吧!”
他用手一指离去老头的背影:“诺,就是他了。”
有总比没有强!虽然毁了我的工程师梦,可好歹也是能进得了这大学的门。
考古系?这真是老天和我开玩笑,那不就是合法的“盗墓”吗?
转念一想,楚雅攻读的是古文字,我念考古系,那还属同一脉,想到楚雅那动人的身姿、甜美的笑容,我立即心安理得了起来。
本以为我会有很多学姐学长,还思忖着如何给他们多拖地多泡水讨好他们,没想到当我踏入考古系那栋小陈旧的小楼时,整栋小楼阴森森空荡荡的,和外面大声嘻笑的场面有着截然不同的画风。
张教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听到我脚步,推了推老花镜,仔细地看了看我递上的资料。
“萧忘川?这名字好,我们考古的人,就是到处流浪,那可真的是忘川。忘川呐,去拉开左边最底层的抽屉,取点茶叶自己动手泡点茶,我们的第一课就是聊聊对考古学的理解。”
我听话地拉开抽屉,吃惊地发现,巨大的抽屉中横摆着一副人的白骨。
张教授呵呵大笑起来,不住地点头:“好,很好!忘川,你第一眼见到那白骨,竟然没吓得叫出来,看来真是与我考古学有缘。好好学习,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成为考古学的行家了。”
他告诉我,这是宋墩中发掘出来的。文物部门送到张教授这儿,是想请张教授帮着鉴定一下,等报告写出来后,就得把白骨送还给文物部门。
“教授”,我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考古学虽然是冷门,可不见得你只有我一个学生吧?”
张教授“嘿嘿”一声:“这怎么可能?你好些学长学姐这段时间都有任务,在外忙着呢!唉,今年的招生,几乎没人填考古专业,学校想调剂几个名额,可那些年轻人啊就是死活不肯,宁愿放弃入学再复读。”
果然今年的新生只有我一个!张教授身边也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