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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节

  裴予恩瞳孔一颤,全身紧绷僵硬,目光都不知飘到了哪个地方。
  陈子轻把烟花玉往桌上一丢:“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回家给你爸磕头……”
  扑通
  少年直挺挺地跪下来,对他磕了三个头:“小叔,我的压岁钱呢。”
  陈子轻让庄矣去拿。
  “我要你给的,不要他拿的。”裴予恩较劲。
  陈子轻就从台灯上强行抠下来一块黄金给他:“行了吧。”
  【操,庄惘云就这么敷衍老子。】
  【我是非他不可,只有他愿意喂的野狗吗。】
  裴予恩见他要把黄金收回去,赶紧伸手去抓,宝贝地放进口袋里。
  而后将被他扔掉的烟花玉递给他,带着明显的讨好:“我今晚想和你睡。”
  陈子轻接过玉,笑着说:“我只跟儿子和老公睡,你是哪个?”
  少年顿时就从脸红到脖子。
  陈子轻福至心灵,裴家父子还是像的,这脸红的毛病如出一辙。
  ·
  初三的时候,陈子轻安排了一场五人群体活动——两副牌的斗地主。
  周今休中途看了下手机,不知道怎么就把手中的牌放准确,起身走出室内,朝黑暗中越走越远。他回来的时候,眼睛眉毛头上都有雪花。
  于是一伙人去花园赏雪。
  那会儿陈子轻没多想,直到两天后刷到新闻,认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工。
  一般刑事案件,尸体的照片都会进行处理,可护工那张被传播的却没处理,而且死者的死因死状都尽量模糊含蓄,护工的详细到触目惊心。
  故意的。
  搞这么大的热度,全网覆盖,生怕有人看不到。
  陈子轻在网上刷了片刻,了解到护工破烂的死尸体被丢在河边,他是被拔掉十个指甲,剪掉舌头,打断软身上下每根骨头,活活疼死的。
  这是虐杀
  。
  古时候的严刑拷问,十大酷刑也就这样了吧。
  陈子轻啃/咬嘴角,护工跟周今休是朋友,那晚周今休打扑克牌途中离开了一会,应该就是知道他了的死讯。
  他们只是雇主跟护工关系,周今休不能去认领尸体。更不能送他最后一程。
  ·
  陈子轻找了个不突兀的正当理由去看方跃,他让严隙在楼下车里等着,自己上去。
  方跃胡乱把沙发上的脏衣物塞底下:“七爷,我才回来,助理还没怎么给我收拾,您别介意。”
  “这没什么的,我能理解。你通告多,哪有时间整理这些,人又不是机器。”陈子轻心不在焉,周今休回公寓后就联系不上了,他过来看看。
  ……
  方跃一个家庭作坊能够走到今天,心思必然细腻,有过人之处,而且是个八面玲珑的性情,他很快就带老板去隔壁串门。
  陈子轻示意方跃周今休:“你觉得他心情好不好。”
  方跃递樱桃:“不就老样子。”
  陈子轻松口气,那就是周今休没露出不对劲的地方。
  方跃是冲浪高手,自然也刷到过那个新闻,陈子轻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打开照片问周今休:“周秘书,网上说这个人最早的伤口是十多天前的,老样子他没能回家过年,太惨了,你不帮着查查吗,怎么说他也做过你的护工。”
  周今休的眼底掠过锐利的冷光,他撩起眼,轻描淡写地笑:
  “护工而已,这我怎么会记得。
  ”
  “也是。
  ”
  方跃把手机放一边,不讨论了。
  陈子轻吃方跃送到他嘴边的樱桃,周今休的举止找不到一处违和,他太会伪装,连相关的心声都没有。
  没心情在心里说点什么。
  不过,陈子轻还是注意到周今休的低气压。
  周今休的状态无关情爱,只是在为一条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无声祭奠。
  ·
  年后最大的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世界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周今休终于找到了不用出门活动消遣的理由,他在公寓里从早到晚的睡觉,房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早上醒来,周今休发现上司躺在旁边,自己深深地把头埋在他脖子里时,口鼻贴着他脉络,有短暂的时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梦中梦?”
  周今休眉头紧锁地抬起脸,布满血丝的眼无声地盯视许久。
  掐住他光洁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左,又转右,向上抬,向下扳,捏他的鼻子,翻他的眼皮,摸他的嘴。抓他的头发,揪他的耳朵,手从他皮肉温软的细白脖颈慢慢往下摸,途径他平坦不见隆起的胸口。
  这是一具成熟的男性躯体,特征明显,是他的同性。没有半分女扮男装的可能。
  且比他大十一岁。走过一段婚姻,给别人养过儿子,家庭背景复杂,喜欢乱勾搭人,身边有几条狗,想找个会哭着求他把腿张开,张到最大的老公,想和他做,把他当替身,能在丢了他之后去把他捡回来,自己去捡。
  处事风格是一棒子后面紧跟着一颗枣,明目张胆的欺骗耍弄,以及勾引,或许还有个特异功能。
  周今休隔着身边人的衣物一路摸到底,拎着捏了捏,手又从下到上的一寸寸摸,回到他脖子上面。
  最后,重新将脑袋埋进去。
  周今休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对一个同性埋脖子,还这么的舒服,踏实,连心跟灵魂都得到了抚慰。
  仿佛这脖子里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他仅用一秒说服自己,狗都不如就狗都不如,反正不会少块肉。
  替身就替身吧,另外三个想当还当不了。
  第280章 我发颠了
  陈子轻的生物钟照常响,他最先感觉到的是挨着他脸颊的发丝,再是喷洒在脖子里的气息,最后是心口的沉重。
  一条有力的手臂搭上来,横在他身上,五根指骨修长色泽莹白的手指隔着衣物,做出抓拢的弧度。
  这么抓着,怪不得他气都喘不顺畅。
  陈子轻扭着脸看对他埋脖的黑色脑袋,他迟钝地发了一会呆,眨眨眼,昨晚他只是在床沿眯一会,怎么就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跟周今休睡一块了都不知道。
  那周今休呢,他不是有着异于常人的警惕和敏锐吗,就这?
  陈子轻一边想着,一边把抓他的手拿下来。
  没成功。
  他一往下拨,抓他的力度就猝然加重,疼得他嘶一声,都要被揪掉了。
  “真是服了……”
  和天花板两两相忘片刻,陈子轻呢喃了一句,而后难为情地小心翼翼去掰年轻人的手指。
  越掰越紧。
  这次真的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他不由得发出吃痛的惊呼。
  埋头的年轻身体骤然僵住。
  陈子轻的耳朵捕捉到了不平稳的心跳和气息,他屏住呼吸,犹豫不决是装睡,还是睁着眼睛,跟周今休大眼瞪小眼,然后先发制人。
  他尚未作出抉择,贴着他脸颊的发丝和深埋在他颈侧的脑袋就同时在刹那间离开,紧跟着撤离的是抓着他不放的左手,徒留清晰的余温和触感。
  这一切都难以掩盖仓皇的狼狈。
  周今休坐起来面朝窗户,他面色古怪复杂,怀疑人生地盯着自己的左手。
  【我之前醒来的时候只是把脑袋埋进他脖子里,后来怎么还上手了?】
  【我抓什么,他是个男的,有什么好抓的,胸肌都没有,我到底抓什么。】
  【好像是有点软,不是一块板子,跟肌肉不一样,就是有点肉。我在说什么。】
  【周今休,别硬,别在这时候丢人现眼。】
  【其实也可以硬早晨起来正常的反应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子轻听着一连串濒临崩溃的心声,说颠话:“今休,你是不是有/恋//奶/情节?”
  背对他的身影明显滞住。
  难言的几秒后,周秘书回头笑了声:“七爷,属下是gay。”
  【恋什么奶,怎么可能。】
  【牛奶跟人奶可不是相同的奶制品,我只喜欢牛奶。】
  陈子轻忽然把衣服一掀:“那你为什么把我揪成这样?”
  周今休又产生反应出走的离奇现象,他盯着一片柔软的白和红看了许久,眼周抽了几下才意识过来,欲盖弥彰地阖起眼眸。
  “属下做梦梦到在山里采蘑菇,有一颗怎么都拔不起来,我就用力拧着往上扯。”
  周今休的欲望被自己的临时编造冲撞到了,声调有些嘶哑:“七爷,人睡着以后入梦是做不了主的,对于给您造成的伤害,属下实在是抱歉。”
  【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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