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为己有 第118节
“就算你掐我,我也还是这么说。”
徐临的目光随后落到她腰上,看到了傅时律有所动作的手指,他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
傅时律眉头紧紧拧起来。
老男人,笑什么?
急诊的医生跟傅时律打了招呼,“傅主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太太弄伤了脚,麻烦你给看看。”
盛又夏另一只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医生初步检查了下,还是让拍个片子。
“问题应该不大,但这种脚伤恢复得慢,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是要静养的。”
盛又夏神色懊恼,筹备了这么久的工作室开张,现在真是一团乱。
她心情不好,脸色也不好,徐总见状安慰她两句。
“工作室可以再选个日子,重新开张,重要的是你,现在只是扭伤,也算是万幸了。”
万一要被那些毒蛇咬了呢?
“什么工作室开张?”傅时律拿了单子,本来准备带盛又夏去检查的。
徐总一听,兴致来了,“傅先生您不知道啊?今天是小盛总的大好日子,她没给您发请帖吗?”
这个老男人在说什么,又在得意什么?
傅时律攥紧手中的挂号单,“亲爱的傅太太,你给解释下。”
盛又夏觉得没必要,但急诊室外来来往往都是人,她又是个特别自觉的好病人,不想浪费别人时间。
“你不是我们这一行的,我请你做什么?”
可他是她老公啊,这么大的事,他连一点知情权都没有吗?
“傅先生,还是带小盛总先看病吧,要不我来抱。”
傅时律就差把滚字脱口而出了。
盛又夏问了医生一句,“医院可以租借轮椅吗?”
“可以,门诊大楼那边就有。”
傅时律强硬地将她抱起来,“租什么轮椅,我就是你的腿。”
“傅主任,你这身体要拆分成多少份啊,又要做我的腿,还要做别人的眼睛,辛苦你了。”
盛又夏说着,拍了拍傅时律的肩膀。
徐临没忍住,嗤笑出声。
傅时律眉头凝结,不想看到这个碍眼的人,“徐总还是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傅先生,今天这事绝不是偶然,你应该赶紧查清楚,还有,小盛总受了惊吓,你得多陪陪她。”
这个老绿茶,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我是为你好的伪善之意。
他需要他来教吗?
徐临总不好再跟着,毕竟人家是夫妻,倘若今天盛又夏和傅时律是离了婚的,那他说什么都要争一争。
“又夏,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片子结果出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谢谢徐总了。”
傅时律带她去了检查室,还不忘阴阳怪气的,“挺难舍难分。”
“你要再唧唧歪歪,你也走,我一个人完全可以。”
傅时律喉咙口差点喷出血来。
片子拍完后,他打了个电话,让加急出结果。
盛又夏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傅时律来到她身边,“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把脚伤成这样?”
盛又夏头上的簪子半挂着,头发掉下来几缕,但丝毫不显狼狈,看在傅时律的眼中,甚至还有几许凌乱的柔弱之美。
“我接了一束花,当时只觉得挺沉的,但没有多想。”
盛又夏回想起来,还觉得后怕,“我把花抱在怀里的时候,从里面钻出来好几条蛇。”
“什么?”傅时律只觉全身发凉,那种不适感让他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一样。
“做这件事的人,心思肯定很恶毒,那些都是毒蛇,不过毒不过那人的心。”
盛又夏没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生意场上,可有得有失都是正常的,没必要搞这么阴险的报复手段吧?
傅时律拉过她的手,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咬伤。
“要不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要是真被蛇咬了,她不可能没感觉的。
盛又夏着实被这件事给恶心到了,“我现在怀疑,是梁念薇搞的鬼。”
“找到证据了?”不然的话,她不至于这样笃定。
盛又夏撇了下嘴,没有,“因为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傅时律总不能说,无凭无据的事不能瞎讲吧?
他这话要是敢说出来,盛又夏能十天不跟他说一句话。他现在处于弱势一方,得学着怎么说话才能让她高兴。
“那就好好地查一查。”
“万一真是她做的呢?”盛又夏目光盯紧了他。
傅时律没有逃避,“那她也别想好过,行不行?”
片子很快出来了,扭到了脚筋,骨头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盛又夏放下心来,正好唐茴一个电话打过来。
“喂,夏夏,这边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在哪个医院?”
“华兴医院。”
唐茴这就要上车,“温在邑也来了,我们来接你。”
这话被傅时律给听到了,盛又夏看看自己的模样,确实不方便一个人回去。
“那行吧……”
她话音方落,手机就被傅时律拿走后,塞在了后面的裤兜内。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做什么!”
“待会我送你回去,不过上午的看诊时间还没结束,你等等我。”
盛又夏想要起身,把手机拿回来。
但她这会只能用一只脚勉强跳来跳去的,傅时律躲开,不过又怕她摔着,他上前一把将盛又夏扛到肩膀上。
“走,陪老公上班去。”
盛又夏怒不可遏,“你有病吧,谁要陪你,你放我下来!”
导医台的护士们见到这阵仗的时候,都探出脑袋来。
盛又夏被他扛到了门诊室内,他拉过张椅子让她坐。
盛又夏才不稀罕,“梁念薇上次就是这么坐着的,傅主任不会忘了吧?”
“你跟她不一样。”
傅时律说着,弯下腰,连带着那把椅子和盛又夏一起搬起来了,他将椅子放到他身侧,又从抽屉里找了两本书给她。
“傅时律,你要不要试试,你要不让我走,我就让你今天丢尽面子!”
第135章摸啊,怎么不继续摸了?
傅时律拿本书在盛又夏的腿上拍拍,“可以一试。”
他继续叫号。
傅主任的病人素质都挺高,等了这么久,居然没一个有怨言的。
只是看到他身边坐了个漂亮女人,都挺好奇。
盛又夏本来想捣乱,败坏他的医风,让他后悔不迭。
可她看到一个很年轻的妈妈抱着个婴儿进来了。
“傅主任,您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
女人扑通跪地,看得盛又夏都恨不得去搀扶她起来。
傅时律手掌托着她的手臂,轻轻一个托举的动作,宛如将深陷绝望泥潭的母亲,从深渊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我们县里的医生说,她的眼睛没得救了,我孩子还这么小,这要是瞎了怎么办啊?”
盛又夏的手还放在男人的腿根处。
原本,她是想很不要脸地让他出洋相的。
但这会她乖乖把手缩回去了。
傅时律起身,给孩子做详细的检查,盛又夏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母亲的眼神。
充满了希望,但又被很多的绝望给填满了,甚至企图从傅时律的表情里找到一点点的希冀。
“你们先去做检查,一会拿到单子,直接来找我。”
女人面色是那样的晦暗,“医生,有希望吗?她连我的样子都没见过呢……”
傅时律回到座位上,他从来不跟病人保证什么。
但这次是个意外,盛又夏看到他手指在键盘上敲着,眼底被屏幕的光给照得很亮。
“有希望,可能要分两次手术,不过最多两个月,我能让她看见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
盛又夏觉得被这句话触动到了。
那个母亲激动的眼泪簌簌而落,起身不停地给傅时律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