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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注定的缘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注定的缘分
  邰逊哲好像说要离开这里一两个月吧?可不到二十多天他就出现在我们二院,还带了一男一女打扮十分时尚和洋气、前卫的年轻人,他让我们叫他们俩汤姆老师和露西老师。
  明明是中国人却叫着外国名字,介绍他们俩都是集团刚刚签约的著名设计师。
  并宣布说以后每周日都会有一上午或一下午的时间请老师给我们讲解服装设计和实践的课,总之是让我们有正规和时间学习一下服装设计这方面知识的好事!而不仅仅只是把我们当做修改图纸的员工,还说无论如何都要挤出这个时间,不能耽误。
  于是我们这一两百人都开心得默默微笑,因为他们在场,不然准会欢呼雀跃起来,连刘院长都高兴得合不拢嘴,还一个劲的欠身感谢他们,说是替我们谢谢他们,当然主要还是感谢那邰阔少。
  那天从两点一直到六点两位老师轮番给我们讲理论知识和实际设计以及选料、剪裁、搭配等等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两个人都很细心,也挺有耐心的,不但亲自示范,有时还手把手教我们。
  邰阔少中间好像离开了一段时间,快下班时我又瞄见他抱着胸处在那里,又踱步个个瞧瞧看看。唯独没有来到我身边,之前好像都没有看我一眼,就像从来都不曾认识我那样一种感觉,以至于有几个特爱八卦的人甚至忙里偷闲望望我又挤眉弄眼起来,但很快被人提醒或自己觉得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不应该浪费掉。
  我当然是庆幸终于摆脱掉这阔少的纠缠,可在庆幸的同时竟有些失落,而且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已经恨上我的表现。是啊,他这么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似的皇太子,被我一个打工妹给拒绝了,想想都没面子,甚至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吧,所以他能不恨上我吗?
  当露西老师和汤姆老师宣布:“今天就到这儿吧,下周日继续。”
  大家陆续离开去吃饭,我也跟着别人要离开,可是被人叫住了:“白玫梅留下来。”又是那个不太纯正的中文,而且声音不容质疑,简直有点霸道总裁范儿,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向他,随后转向我,又纷纷窃笑起来,甚至身边几个还有点把我往那边推的意思。
  当然除了那两位老师,他俩正满腹疑惑的看着这些,显然不知情。我满脸黑线的对着身边这几个特八卦的面孔,也并未要留下来的意思。
  白玫梅小姐,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这次似乎比上次更严厉。他什么时候化身霸道总裁了,是因为有两位老师在刻意为之,还是他转变性格,改变战术了?
  “哦,还有,有什么事吗?”我只得转过身问道。
  “过来过来。”他招着手,那感觉就像招呼他们家的小狗小猫一样。
  为此我实在不感冒,而且身后更是一片哄笑声,所以我并未过来,而是对着两位老师:“二位老师还有事吗?”
  “啊?”
  “不是他们找你什么事,是我找你。”见我根本不理会他,他只好自己走过来,显然他对人们哄笑声很不感冒,因此手很讨厌的挥挥,赶走他们的意思,边对二位老师笑道:“你们看我邰逊哲多平易近人,连这群准设计师都这样对我,还尤其是这位。所以你们以后要多给她开些小灶。她没学过服装设计,甚至以前都没接触过,但有的创意我觉得还蛮新颖和独到的,如果你们多带带她可能更好。好了,你们去吧。”
  听他这么关照我,两位老师都有点出乎意料,不免好奇的多看我几眼,嘴上恭敬的答应着,随后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走了。
  “你干嘛那么说,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因为你是什么处境?而且你干嘛叫我留下来,我都说我跟你分手了,让他们别再说三道四,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等会又要卷土重来了,你这阔少是不会明白我一个打工妹在这生存下去有多艰难?”我知道自己这么说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但我真不想再让人说三道四,我不想再接受他的什么恩惠,感觉永远都还不清一样。
  “我怎么不知道,所以之前我什么都没说,但是玫梅人是不能靠别人眼光和说法活着的,我求你不要再逃避我了。我知道你又要说对我只是好朋友,并没其他感觉,但你不妨试着接受我一下,也许感觉就来了!我这些天在台湾和国外有很多次都忍不住想给你打电话,看看你的,但都强迫自己忍住了,因为我也想忘了你,可越是这样你越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无法抹去,感觉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样。我们之间一定有某种注定的缘分在那里,只是你白玫梅现在还没有发现,但我发现了,所以玫梅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像那天一样说得很认真,很恳切,似乎很痛苦和无奈。
  是啊,人在感情里谁又能自拔呢?自己不是深有体味吗?看他已经很痛苦了,我本不想再说什么伤他的话,就说一些我们还是好朋友之类的话来搪塞他。
  但他似乎怕我再说出什么伤他,令他难堪的话,连忙阻止我:“好了好了,你要说什么话我都知道了,今天就别说了吧?今天中午才从蓉城下飞机回莎城来,都还没回家看我爸妈呢,中午也没吃饭,所以晚上你能不能陪我吃顿饭,咱们到外面去吃行吗?”
  听他这样说我只得点头答应,还有些心疼和担心他:“你中午干嘛不吃嘞?你是不是经常不吃饭,那很容易得胃病的,知道吗?以后再不许这样了,若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你也别再来找我了,听见没?”我竟然跟他撒起娇来了。
  他不知是想不到我会这么关心他,还是没反应不过来,竟只是傻傻的看着我,仿佛没听明白我的话一样。
  我只得再次提醒他:“走啊,邰少爷,你不是说要请我去外面吃饭吗?我都饿了,而且你说你中午就没吃饭,难道还不饿?”
  “饿!当然饿,能不饿吗?”
  “那你中午干嘛不吃,总不会连吃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我呀,就想让你陪着我吃,不然吃饭没什么味道,可见你真是秀色可餐哪!”
  “哦!我秀色可餐吗?那你看着我就行了嘛,还用得着吃什么饭哪?”
  “是啊,我是不饿了,可是刚刚谁说自己饿了来着?我是陪她去吃的好不好呢?”
  “你……!”我们一面走,一面不咸不淡的说着笑。
  很快就来到了他平时停车的地方,但眼前这辆却不是以前的黑色奔腾,而是一辆红色敞蓬小车,十分漂亮和豪华。
  我有些奇怪:“你又买新车了?”
  “没有,不是新车,二十岁生日时我姐送我的,都四年多了还是新车吗?不过这几个月都放在4s店保养维修,今天刚取回来,所以你才没看到。你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而且这本来就是红色的,最适合女孩子!”
  这话把我吓得不轻,几乎连退几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夸张,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我当时就是这种反应。
  他看我这个样子简直好笑:“玫梅,你……。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哪?”他有点心疼而无奈。
  我却对他的笑很不高兴:“你笑什么呢?我一个打工妹经不起你这样的玩笑嘛。”
  “我没开玩笑,你要喜欢我真送给你,我有那辆奔腾就够用了,而且这种敝蓬跑车开出去吧,太招摇,好像我就是那种,叫作什么来着?”
  “纨绔子弟。”我提示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并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又是红色的,真的挺适合你……。”
  “邰先生,我本来想跟你去吃饭的,但你说这些,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说得郑重其事,并要往回走。
  他忙拦住我:“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饿了,虽说你秀色可餐,但我还是得补充点食物的,可是有你陪着我吃,那些食物比之前的美味百倍!”他夸张的吹嘘道,并把我推到车边又帮我拉开车门,又把推我上去后再甩上,自己绕到那边,在上车前还把他的黑色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才坐上来关上车门。
  我有些奇怪,还不及问,那件皮夹克已经披在我身上了,说是等会怕我冷,别吹着凉了。
  我说那你呢,你不怕着凉吗?
  他则自信的拍着胸脯说他是男的,不怕冷,还说什么男人本身就更耐寒。
  可我说:“我怎么听说女人比男人更耐寒呢?”
  “啊,不会吧?”
  我肯定的点点头。
  他又说:“那就是我看错了,也理解错了,嘿嘿!不过我真的不冷,你还是穿上,我看你今天也没穿多少,坐这种车拉风是很拉风的,但人都在风里,可大啦!”
  上路以后,就感觉他说得不假,夜风里好像整个人都飘起来一样,我的长发更是像彩条一样飘在空中,而且感觉也不一样,挺特别的,但风吹得确实冷。我只得把他披在我肩上的衣服拉了拉,随后索性穿上。
  他见我说完没过一会自己又食言的穿上了,不由得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笑:“我没骗你吧?知道冷了吧?”
  可我仍嘴硬:“我才不冷呢,只是你这衣服披在我肩上,我怕掉到后背里去,把你这名牌衣服靠坏了,我恐怕到时赔不起,所以我觉得穿在身上更好,就像那些人形模特一样。”
  他甘拜下风的摇摇头:“白玫梅啊!你可真能扯,嘴也够狡猾的啊!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他竟然伸出一只手过来像是要捏我的嘴似的,眼睛也不看前面,而是深情的望向我。
  我忙把他手甩开,眼睛严厉的瞪他:“你要出车祸啊?晚上开车还这么不专心。”
  他手放回方向盘上,抬头望望:“这白天和晚上有区别吗?灯光照得,比白天还亮。而且你坐我身边怎么能专心呢?呵……!”他笑的时间不知从哪里取来一个墨镜架在眼睛,证明他的说法似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戴上墨镜的关系,显得有点酷酷的感觉,而那双眉眼却被挡在里面,令我有点陌生感,总之我看了他好半天,随后又闲聊着:“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在实现生活中看见这种车,在此之前都是在一些偶像剧里见过,就像你说的一样,开这种车的都是些花花哥子或纨绔子弟什么的。哎,你说你这次回台湾也是去拍偶像剧,就没拿它去当道具啊?”我说着说着便有点嘲弄他的意味了。
  但旁边的这位只是嘴角弯了一下,又叹口气:“白玫梅,你就嘲弄我吧,不过能被你嘲弄其实我还蛮开心的,因为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了,你能随便去嘲弄陌生人吗?所以你早晚会爱上我的,哈哈哈!我绝对有信心!你敢说你现在对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说得很是得意洋洋,信心满满的,最关键是后来的话,好像说中我心里的感觉。
  这是我极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并很排斥和抗拒的,我没有再说话,但并不是默认,而是无声的抗辩,如果反应出来,没控制好,过激了,可能会适得其反,让他更加看透我心里的感觉。
  见我不再吭声,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的无视,他反而担心起来,不停回头的看看我,还故意清清嗓子,咳嗽两声引我注意似的。
  我依旧没任何反应,就像没他这个人存在一样。
  我的这种沉默对他来说是可怕而捉摸不透的,最后他甚至在转着钥匙要把车停下来,好向我解释似的。
  我忙吞出三个字“我饿了。”这并不是托辞,我是真的饿了。
  “哦!好,我们就近找了家酒店吃啊!其实我早就饿了,嘿嘿!”他说这话的语气和态度,简直都有点像条哈巴狗般的摇头摆尾讨好人的样子,这与这辆跑车和他的身份以及颜值都极不匹配的,也许这是他最廉价的一面吧?想到这些,我真觉得挺对不住他的,蛮有负罪感的,虽然我并没让他这么对我。
  他又看看我没话找话:“玫……玫梅啊!你刚才说,这是你在实现生活中第二次看到这种跑车,那第一次在哪儿。说实话这种车不常出现在普通路上,可能太过张扬了吧?”说着他就笑了,好像说的是他自己,所以好笑。
  我看了他一眼,本不想回答他,不过还是说了,只是声音有点冷:“好像大半年前,和韩冰一起,还是,还是另外一个同事吧?我记得好像是三个人在街上闲诳?”我一边回想着,一边不太确定,“韩冰还说是什么宝马,上百万一辆。我反正不认识什么品牌,就觉得那男的挺帅的,尤其是他拿下墨镜时更帅了!对了,好像跟你这辆一样也是红色的。”
  “哦,也是红色的,里面的人也很帅?等等,你说你们是在哪儿看见的?!车上几个人?!!!”邰逊哲突然发神经似的急迫起来,车子也被他急刹车弄得吱吱响,很刺耳,最后滑到路边停下。
  我被吓了一跳,正要发作。只见他扭头摘下墨镜露出那张白净英俊的脸,这个动作,这张脸这么那么似曾相识呢?”我不由得惊叫起来:“那个帅哥不会是你吧?!”
  “那个美女不会是你吧?!”我和他几乎同时叫起来。忽然有一种命运竟如此奇妙的感慨!!!
  又都相视而笑,随即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便又都开怀大笑起来。
  他还激动地一把搂住我,以示庆祝。这次我没有丝毫犹豫就扑到他怀里。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和不稳定:“我以前就说过在哪里见过你吧?这不就是注定的缘分?注定的东西你想逃都逃不掉,所以玫梅这是注定的缘分,你我都别再逃避下去了,咱们好好在一起啊!”
  听他又说起这些,我早已想挣扎着起来,但他两只手却搂得紧紧的,仿佛他一放开一点我都会消失不见,从此让他再也找不到,所以他要紧紧抓住不能松开一点。
  我只得笑着拍拍他:“你一个外国人,中文说得不咋地,但中国人的迷信思想倒是挺浓厚的嘛,什么注定不注定啊,我都不相信。我们大陆的年轻人都不信了,想不到你一个从小外国长大的人还相信这些,挺不容易啊!”
  他明显很不同意我的说法,挺着急:“这是我的感觉,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玫……!”
  “好了逊哲,我真的饿了,咱们去吃东西吧,边吃边聊总可以吧?”
  他这才连忙放开我:“好好好!咱们这就去吃饭!”他打了一下火,双手便握在方向盘上,车子又上路。“今天你想吃什么菜,湘菜怎么样?”他边转着比别的小车更精致小巧的方向盘,边对我说。
  “好啊!不过你不是不怎么爱辣的嘛?”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之前有一次他带我去吃饭,他问我吃什么口味的。我就说湘菜吧,不过我也说挺辣的,不知道他习不习惯吃。他点点头说还可以,可到了那里他几乎只吃一些没有辣椒的菜和汤。他又叫得多,所以一桌子的辣菜就我一个人吃,最后还剩下一大半。
  我本能的想叫服务员给我们打包,但看看对面的帅哥,他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开着豪车带着个女孩来大酒店吃饭,吃完后却还提着一包菜出来,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别说他要笑我,恐怕连酒店服务员都会笑我的,再说拿出去给谁吃呢?给二所那些人吃,他们吃了你带回去的东西,就会说你好了吗?就不会在你背后叽叽歪歪说你了吗?只怕是好心没好报,适得其反。
  尽管他说还可以,我还是说算了,别去了。我还说起了那次的事,并不吝啬的表示可惜了那么多菜都没吃完,还告诉他自己原想打包的,但顾及他的身份和面子才没有说出来。我似乎并不怕他笑话我什么,因为我觉得我白玫梅就是个小老百姓,并且思想和观念还没有同龄人那么开放和大胆,以及活跃,甚至有点守旧和老派。
  当然他没有笑话,还对我大肆赞扬和点赞,还说他其实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相信注定和缘分这些老年人才相信的事,也不会觉得这样的跑车开出去太拉风,感觉自己那样不像是在正经做事的人一样,甚至说他的有些性格和想法好像不属于他们家这样大家庭,却更像是我们这样的普通家里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否真实,但此时我绝对自信的认为他是在迎合我才这么说的,所以我笑了:“你真的不必为了配合我就这么贬低你自己的,如果你真的是这么胸无大志的人,你爷爷怎么会选你做这跨国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呢?”
  “那是他老人家错爱了,而且并不是像我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志向就高远多少,普通家庭的孩子就胸无大志,鼠目寸光。其实像你们这样的可能还更加踏实和务实,这样避免了很多损失的,投资判断上的失误,例如说你用几十个亿或上百亿买一块地建别墅区,你以为这是稳赚不赔的,因为你见到了现在房地产的火爆,可等建好后房价却降了,别墅也跟着降价,到最后你当初投进去买地的钱都没卖上。如果当初你稳健和务实些就不会投这么多钱去买那块地了。”
  他说的这些我几乎有点听不懂,不过他拿我打比方,我便故意说:“我白玫梅这辈子不可能有几十个亿上百亿,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也就不会有失损。”
  他笑着回头瞧了我一眼,意思是说你真狡猾。
  我则回应他你现在才知道啊!就在这时我忽然被远处的商铺门面招牌上几个字所吸引“特色烤鸭,特色美味,79元一只。”
  可能我真的有点饿了,看这样的广告就有点垂涎了,并有下车去吃的冲动。可那显然是一家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小吃店,与身边这位尊贵的阔少和这辆豪华跑车实在有点野兽与美女的感觉,若停在那里绝对会引人围观的,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其实每次和他出来我都会有各种顾虑跟考虑,总感觉不能随心所欲。
  “要不是都饿了,我真想带你去我家里我做几个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等会儿吃完后我带你去我家里看看啊!”一会儿后他说道,并已开到这幢大厦前,叫作什么宛约大酒店。驶上酒店的地面,随即驶向旁边停车场,驶过几辆车才找到位置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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