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以前在公堂上乱做证词的人,那些个下场惨的啊,这是有多想不开居然敢装伤陷害人!”
  “幸亏大人英明,要是被他们得逞了,受罚的就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兄弟,多惨呐都没法说理去!”
  “听说蒋家这个儿子下个月要成亲了,五十大板打完人估计就废了,说来也是他们活该!”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一下下在公堂里响起的杖打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打到三十大板时,执杖的两名衙役停了手,一人走上前拭探鼻息,随后冲何墉请示:“大人,他晕过去了!”
  方氏爬起来扑过去,大气不敢出小心托起她儿子苍白的脸:“兴禹,醒醒啊,你可别吓娘啊……”
  蒋方珠抖着手掐他人中,蒋兴禹睁开眼睛,气短无声说了句话,头一栽又晕了过去。
  何墉挥手把官差退下,严声问道:“蒋禄升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再不从实招来,等本官查出来后若是和你的证词有一句违悖的,本官绝对严惩不贷!”
  目睹自己儿子被打晕,蒋禄升半条命都被吓没了跪倒在地。
  “我说我说,大人,我身上大部分的伤,还有脸上的伤都是昨日在巷子里自己摔的……但那个哑巴真的打了我,我腰上还有脖子上的伤就是他打的,大人饶命啊,我说的句句属实您可一定要相信我!”
  文吏抽出一张状词呈过去给师爷,师爷目视了遍放到何墉前面。
  何墉看完怒而拍案:“你腰上和脖子上都只是轻微擦伤,就算真是他打伤的你,因着这点伤就兴师动众闹到衙门陷害一个身患哑疾无法开口的人,做出这等恶事本官岂能轻饶你,来人!把蒋禄升拖下去收押牢房,待蒋家铺子的事查明后再一起定罪!”
  第72章
  “大人!我当家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会做出这种糊涂事都是被蒋辽这个不孝子逼的,现在我儿子已经替他受过罚了,您就饶了他吧。”
  儿子昏迷不醒,眼看丈夫就要被衙役带走,方氏跪地哀求。
  何墉没发话,两名衙役气势汹汹走上前拿人。
  蒋禄升挣扎着被拖下去,方氏匆匆看了眼门口,没见到要见的人,心急火燎紧接着又喊道。
  “大人,事到如今我当家的肯定全都招供了,哪里还敢隐瞒,他说那个哑巴打他绝对是真的,就算是轻伤那也是被打伤了……这事还有家里铺子被打砸的事,我们通通都不跟他们计较了,我儿子现在晕过去怎么叫都不醒,请大人准许我们带他回去请大夫——”
  “公堂之上岂能儿戏,想状告就状告,想走人就走人,你们把当朝律法当成什么了!”何墉疾言怒色。
  这步行不通方氏转口哭诉:“……民妇是看儿子伤的这么重,心里着急,这才不想跟他们多追究。”
  “大人,我们从没伤过蒋禄升分毫,蒋家铺子的事更是跟我们没有丝毫关系,他们无凭无据一直冤枉我们,恳请大人严查这件事还草民二人清白。”
  廉长林站在蒋辽旁边,跟他一起向何墉拱手,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神色不屈请求彻查。
  蒋家铺子被打砸太过凑巧,两人开始是有些怀疑,蒋家是为了算计他们在自导自演。
  现在方氏救子心切,急着给蒋兴禹找大夫迫不得已才说不追究,看着更像是不怀好意留着一手。
  若真是这样,他们就更不能让这事不了了之。
  蒋禄升昨日在巷子里受了气,想着出去后就报官状告蒋辽和廉长林,一时不察摔了个狗啃泥,脸被摔肿腿也被摔的行动不便。
  到家后越想越气不顺,一个被人喊打喊骂的死哑巴竟然敢对他动手,他忍痛在身上做手脚就是要让廉长林逃不了罪。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过来甚至没做多余准备,一个哑巴而已还能翻得了身!
  蒋禄升就等着看廉长林锒铛入狱,结果最后要吃牢饭的却成了他自己,听到蒋辽这话他怒不过指着他咧骂起来。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养条狗都比养你强,到现在还敢说他没打过我,老子当年就该饿死你!”
  何墉听的眉头紧皱,挥指吩咐衙役:“拖下去。”
  蒋方珠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衙役过来强硬押走蒋禄升,就被吓傻了跪在方氏旁边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蒋禄升就被拖出去,方氏这下彻底乱了阵脚,蒋禄升被关牢房他们家就完了。
  这会儿不想蒋禄升被拖走的不止她一个人。
  蒋辽这趟衙门之行的目的还没达成,起码这会儿蒋禄升还不能被关进去。
  他上前一步道:“大人,蒋禄升自作孽被收押是罪有应得,事到临头他都还在诬陷我们,我对蒋家早就寒了心,更不想以后还跟他们有任何牵扯,恳请大人做主,替草民跟蒋家断亲。”
  正喊着冤拼命挣扎的蒋禄升惊住了。
  真跟蒋辽断亲他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而且传出去被儿子主动提断亲,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蒋禄升正要破口怒骂,早就受够他的衙役毫不客气扣住他伤势严重的手臂,他顿时痛的龇牙咧嘴只能直抽气。
  方氏也惊住了。
  她嫁给蒋禄升后,原配的几个子女里她最不喜的就是蒋辽,以前就变着法子想赶走他。
  蒋辽三年前要嫁给廉家的哑巴,她乐见其成以后能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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