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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温言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给他涂抹,直到把所有药膏抹光,她才包扎起来。
  等她洗干净手回来,看见傅明庭扶椅子站起来,要出去,
  “哎,你干什么呀。”
  “我要去看谢大人如何了。”
  “我去看,你待在这里。”
  “我不放心,还是。”
  “傅明庭,你还要不要你的腿了,你给我躺好不准出来!”
  温言把操心的傅明庭按在床上,拿去发簪,脱了他外衣,盖好薄被,
  “温言,我渴了。”
  傅明庭的唇很干燥,温言转身去给他倒水,一大杯子拿过去,他撑手坐起来,接过水杯,全部喝完了,
  “还要吗?”
  “不用了。”
  “你先躺好,我去看谢大人,看完就回来和你说。”
  温言把不听话的病人重新按倒,保证很快回来,傅明庭才不动了。
  受重伤的谢知繁,和重伤侍卫们在一处地,方便大夫们治疗。
  姜伯渔在此地,受轻伤的人都被叫过来帮忙了,就是祁小河也在。
  温言问大夫谢知繁情况如何,大夫一边给侍卫逢伤口,一边回。
  谢知繁已经过了危险,只是,接下来要休养。
  他没事就好,温言又问了侍卫们的情况,大夫面色不大好,好几个重伤,若是挨不过今晚,恐怕。
  温言回到傅明庭处,看到他坐靠着睡着了。
  也没有叫醒他,而是坐到凳上,她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这么多人受伤了,继续查案,怕是不行了。
  这一想,便想的深,没注意到背后傅明庭醒了,听到窸窣声,她才转头去看,傅明庭正移腿下来,
  “你再睡会儿,谢大人无事。”
  “那其他人呢?”
  温言报了大夫说的数字,她把伤腿移回去,
  “去了也帮不上忙,别添乱了,等天亮,我们还有的忙,现在好好休息。”
  温言的话没错,傅明庭也不再坚持,抓紧时间休息。
  吹灭了房中蜡烛,温言离开,走廊上,还挂着为中秋而亮的彩灯。
  温言坐在自己房门前的石台阶上,抬头望着月。
  姜伯渔回来的时候,见到她呆呆的坐在台阶上,也没披件衣。
  有外衣落在了身上,温言回神,见到姜伯渔手臂的伤口染红了,立马要给他换。
  皎洁的月下,温言靠在姜伯渔没有受伤的一边,很沉默。
  “回去后,愿意去见我的爹娘吗,他们人还不错。”
  “温伯候吗,你不是说他打过你。”
  “他打我,自己在房里流眼泪。”
  “听起来他们很辛苦啊。”
  “是啊,你得替我听他们唠叨。”
  “那大皇子。”
  “管他呢,待西北别回来。”
  好几封信没有回音,问他什么事也不说,中秋也没个信,又遇刺折损了许多人,温言对他有情绪。
  传给他有用消息的时候,回得快,没消息的时候连封信都不回。
  听说宋颜也去了西北,她都想过他们会和离,宋颜肯定不会做妾。
  “进了温府,你就是温家人,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你以后会不会有其他人。”
  大皇子远在西北,一年都回不来一次,没什么好介意的。
  “怎么会,我看着很花心吗,有你够了。”
  温言这人,其实恋人恋物都很长久,她有着高起点的喜欢。
  “可是我身份低微,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其实,我在大都名声不大好,你也别介意。”
  姜伯渔不是个爱名利的人,温言也不是个计较出身的人。
  他爱上了她,她需要他,温言没想过除他外还要其他人。
  姜伯渔信她,同意和她去见温伯候苏夫人,愿意打上温字标签。
  女帝收到南边加急信,南巡钦差遇刺大半数折损,恐怕,走不下去了。
  那几日,女帝发火的次数特别多,谢云的目光在早朝列队中扫视,是谁干的。
  他看谁都长了一张作案脸。
  温言先斩后奏,先给姜伯渔请功,再通知沈确。
  重阳那天,钦差们回到了大都,温伯候瞪着温言,她领回来了个人。
  苏夫人上下打量,问姜伯渔家中各种情况,很轻易就接受了。
  无他,姜伯渔外形无可挑剔。
  父女俩还在大眼瞪小眼,温言又不吭声做事!
  “此事,大皇子知不知道。”
  “不知道。”
  “逆女,拿鞭子来!”
  抽向温言的鞭子,被姜伯渔用剑鞘卷住,接着夺走。
  温伯候气得说不出话来,苏夫人却是说,
  “我做主了,小姜以后就是一家人。”
  温言一路吃了那么多苦,又遭遇那么多危险,有个人怎么了,更何况还是个武艺高强保护她的人,以后温言除了大驸马,还是温伯候呢。
  总要有个人继承温家。
  刚回来第一天,温言就带着姜伯渔住进了傅宅。
  温伯候见到她闹心。
  沈确收到信的时候,姜伯渔,已经被封了带刀侍卫。
  信上温言学着他说话,简短几个字,通知他姜伯渔对她有救命恩,已是温家人。
  当夜,沈确带人出去杀敌了,谁都近不得他身,浴血杀红了眼。
  变成了温家人又如何,他要杀姜伯渔,谁敢阻他。
  第30章 可怜人
  官员休沐那天,沈衍约温言吃饭。
  温言问姜伯渔要不要一起去,沈衍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姜伯渔和傅明庭在下棋,和她挥手不送。
  温言独自骑马去了沈衍的别院,她现在是朝廷大员,不好随意在外吃饭露面。
  “你怎么选了这么远的地方,骑马冷死我了。”
  温言一进屋就抱怨,沈衍还是和以前一样,怼她,
  “还不是为了你,我也是骑马来的。”
  “哇,吃铜锅啊,你早说我就再快点来了。”
  温言坐下,先来碗热羊奶暖身,见温言都自己动手,沈衍也屏退了左右侍女。
  张仪麦头一次穿上绫罗绸缎,戴着华贵首饰,紧张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不停提示自己,主子给了她一年的工钱,不就是演个戏,这种好事哪里找。
  温言涮肉间和沈衍描述自己一路惊险遭遇,刺客会飞檐走壁,还防不胜防。
  沈衍不饿,筷子没怎么动,听着温言的经历。
  虽然听众不是很捧场,但是温言讲得还是很兴起,连说带比划,沈衍笑了,然后扫兴开口,
  “听说你带了个侍卫回来,确哥不生气?”
  温言端起一杯奶酒喝下,
  “管他生不生气,我也很生气。”
  沈衍挑眉,
  “你们怎么了?”
  温言对他发了一通牢骚,没人理解她在害怕时,是真的很需要有个人在。
  “你这也不是移情,顶多是害怕冷。”
  “就知道你理解,你不知道那黄鼠狼诡异笑得多恐怖,我的心都快吓出来了。”
  温言又喝下奶酒,曾经那一幕回忆起她都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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