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如果鼓捣洗衣机就顺利的话,林琅还想把洗碗机、扫地……唔,扫地机器人就先算了。
  科技解放家务,解放双手。
  求人不如求己,林琅心里含着包泪,默默从画图开始。
  第25章
  闻昭非坐到炕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全神贯注画图中的林琅,嘴角扬起,他似乎娶了个很了不得的小妻子。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后,林琅才恍然自己是不是太专注,忽略闻昭非了,看一眼时间马上就要10点了,她急忙看去闻昭非。
  “唔……等,等久了吗?怎么没喊我一下。”
  林琅懊恼地拍拍脑袋,却给闻昭非抓住了手腕,再握住掌心到他手里继续按摩起来。
  “不久,原本想过十分钟就喊你,”闻昭非也挺纳闷自己怎么能这般滋滋有味地看这么久林琅。
  但必须承认的是,认真的林琅格外有魅力,完全不同于她平时软乎乖巧的模样,却同样……不,是更加令他心动。
  闻昭非看林琅这么久的时间里,为自己近段时间的“怪异”找到了答案。他为林琅动心了,因为动心,才有诸多情不自禁的行为。
  “还是我不好,”林琅越反思越觉得自己过分了,今儿可是登记结婚的重要日子,她居然把闻昭非丢边上一两个小时没说一句话。
  “佩佩很好,真的,”闻昭非语气坚定地纠正林琅的话,再抬起右手在林琅额发处抚了抚,“睡觉吗?”
  “嗯,”林琅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就被牵起去卫生间洗手,他们关了灯到一米四的炕床相拥躺下,不挤但也不宽敞。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林琅悄悄打量了闻昭非几次,他抱她的姿势很亲昵,但似乎没有其他意思。
  林琅再一想这个似乎不好施展的小炕床,那略微紧张的小心思立刻没了,她探起身在能看到闻昭非轮廓的眉心,示范性地“重重”亲一下。
  “三哥晚安。”
  闻昭非落在林琅后背的手悄然握成拳头,带着点儿哑色的声音回道,“佩佩晚安。”
  和林琅奕奕看来的眸光对上,闻昭非偏头过来,准确地在林琅唇上回吻了一下,依旧很轻,但停留的时间比之前的吻都要久了。
  得到回应的林琅很快就安心睡着了,闻昭非许久才低低道,“小笨蛋。”他哪里是不懂怎么亲,他是不敢啊。
  闻昭非又继续平复了好一会儿思绪,才跟随林琅一同睡着。
  ——
  翌日,闻昭非照旧早起锻炼、买菜和去西侧院那边把衣服洗了晾晒再回来。
  恢复早睡早起后,林琅的生物钟也恢复正常,六点刚过,闻昭非回来在隔间小厨房煮好了早饭,她闻着淡淡的饭香悠悠醒来。
  林琅依旧下意识警觉地打量了四周,又比昨儿更快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她踩着旧拖鞋到小隔间门的帘子边,“三哥早。咱们早饭吃什么呀?”
  “早。是鱼丸面,很快就能吃。”
  闻昭非转头看来,微微一笑,告知了林琅。鱼是新鲜买的,顺便在西侧院水井那里处理好了带回来的。
  林琅欢喜地点点头,兴头满满地去洗漱,她从卫生间出来,闻昭非的面条也煮好了,面条劲道,鱼丸汤鲜美,还有一个半流心的荷包蛋。
  美好的一天从一碗好吃的鱼丸面开始了。
  从今天开始闻昭非就算正式复工了,卫生所里暂时没有住院留看的病人,他不需要太早过去,和其他同事一样八点前到就行。
  闻昭非带着林琅到西侧院,简单和林琅说了他对新房的规划,再询问林琅的意见。
  林琅没有意见,闻昭非基本都为她考虑到了,不在新房子规划内的,基本都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比如林琅喜欢的阁楼、超大书架那些。
  七点许,闻昭非请的本地匠人师傅来了,继续昨儿没盖好的浴室工作。
  闻昭非和师傅交流完,再来带林琅回前院去,“等屋顶和浴室都弄好了,我们再来搞卫生。”
  “好,”林琅点点头,她在这里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她和师傅们都不熟,不说话干瞪眼也挺尴尬的。
  “那些木料、砖、瓦、泥等原本是韩师傅大儿子家扩建要用的,我加了些钱先挪过来用,两三周应该就能竣工,”闻昭非低语说明他手头已经花出去的那百来块。
  “所长那里会给我们补贴五十块,等月底发工资时一起给。另外我请楚哥帮忙在市里帮忙找些白泥回来,刷刷墙,进度快的话,我们八月前就能住过去。”
  刷了白泥还得晾一个月左右才能把味道散尽,不刷的话,墙面坑坑洼洼实在难看。
  卫生所的房子算公家所有,闻昭非只有居住权,未来他或有岗位变动,离开农场卫生所了,这个西侧院也要还回去。
  但即便如此,所长楚建森那里依旧只能提供基础维修费,闻昭非要住得舒服舒心,都得他自己另外出钱。
  林琅不时点头回应,回到西角房单了,她拉着闻昭非的手到书桌边。
  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她的梳妆盒,梳妆盒底层里除了镯子玉佩外,还放着闻昭非给她的布兜,里面放着钱和票。
  “你不够用了就自己拿,告诉我一声,或在这个本子上记下来就好。”
  林琅习惯记账,却没有要拘束闻昭非用钱的想法,这些花在衣食住行方面的钱更不用多说。
  “好,”闻昭非轻轻点头,他拉开另一边的抽屉拿出工资本一起放到林琅的梳妆盒里,“这些也要麻烦你一起记账。”
  “没问题!”林琅笑眯眯地点点头,记到笔记本上是林琅学自姥姥的特殊仪式感,林琅脑袋里也有本清晰的账目,细到一盒火柴钱的花销。
  闻昭非看一眼手表,距离八点还有半小时,他坐到椅子上,拿笔在林琅的记账本上把最近从他这里花出去的钱和票,每笔都记上。
  “诶?咱们的新房要建……暖壁吗?”林琅瞄一眼账目上单独列出来、付给韩师傅修地暖的工钱。
  作为彻彻底底的南方人,林琅只听说过地暖和炕床。
  西侧院两大一小房间里的炕床,她看到了,却不知闻昭非还一起请师傅修暖壁。闻昭非只说要修新浴室,三间房里最小的那间作为书房用。
  剩下的两间一间是他们的主卧,另一间作为客房,给过来的老师师母偶尔借住,以及未来可能接来走动的闻老爷子住。
  闻昭非轻轻点头,他忘记和林琅说这一茬了。
  “我请韩师傅拆了书房的炕床,书房连通新浴室一起修成暖壁,原理和炕床类似,你冬天在书房看书,浴室洗漱都不会冷。”
  闻昭非发现林琅很怕冷,大夏天的手时常还是凉的,整个冬天都让林琅窝在炕床上看书写字太折磨,时间长了对脊椎很不好。
  闻昭非和林琅原本就要规划一个房间当书房用,如此不如和浴室的暖壁通到一起,方便林琅走动。
  此外,闻昭非还发现林琅不习惯睡硬床,小宁村的床单下垫了层旧棉被,跟随他到京城老宅睡西式软床,睡眠质量有所提升。
  如此,没有夏天垫草席习惯的闻昭非,也垫上了草席。
  林琅并不知道这些,她兴致勃勃地跟着闻昭非畅想道,“我要在冬天的屋子里吃冰棍!”
  林琅只听说过,还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林琅姥姥日常就不给她吃冰饮,更别说大冬天吃冰棍了。
  闻昭非放下笔起身,没忍住在“小吃货”林琅的额头亲了一下,“好,到时候我给你买,这里的冻梨冻柿子也很好吃。”
  有美食诱.惑着,林琅本身也日渐习惯闻昭非的亲近,并不觉得这个吻突兀。
  “好呀好呀,”林琅脸颊的笑容依旧甜滋滋的,好似已经吃到了冰棍和冻梨冻柿子那般。
  闻昭非再看一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走到前院前厅只要两分钟,他还能继续陪林琅十三分钟时间。
  “我问过西华了,他的书都在,等他找出来就会给我送,”闻昭非没有直接说是给林琅用,他提出要借书,范西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嗯嗯,”林琅点头,再蹭到闻昭非怀里继续说话,“丽珍姐昨儿说她可以帮忙弄棉花,你先帮我做个抱枕和坐垫好不好,不用花样,能用就行。”
  “当然好,我平时休息时也会练习针法,”闻昭非一点儿不勉强就应了,他说的练习针法不算哄林琅,只是他缝的对象基本都是橘子皮、蔬菜叶等这种。
  “谢谢三哥!”林琅蹦起来,勉勉强强在闻昭非嘴角亲到了。
  闻昭非下意识搂住了林琅的腰,将人带到窗户侧的墙角里,眸光对上,又同时下意识下移,闻昭非缓慢低头吻上林琅的唇。
  又轻又快的一个亲.吻后,又继续落下吻,再缓慢地、试探性地频频碰触。
  林琅心跳持续加快,鼻息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嘤咛”,彻底击碎了闻昭非持续要找回的理智和克制。
  简单碰触迅速扩大成唇舌往内的亲密交缠,心跳声、呼吸声里混入了水渍声,闻昭非搂住林琅的手臂持续又持续地收紧。
  林琅双眸泛起水雾,有种自己热化了,和被闻昭非揉进身体里的错觉,但很快闻昭非就主动离开,放她自由呼吸了。
  “佩佩,”闻昭非松开手臂,又一秒把喘不过气来的林琅带回怀里轻抚脊背顺气,“弄疼你了吗?”
  闻昭非满是歉意地吻去林琅眼角的泪水,完全没料到他会失控至此。
  林琅尝尝嘴里的铁锈味儿,除了双唇的些微肿胀感外,没在嘴里找到伤口,似乎是她把闻昭非给咬了。
  “我、我不疼,你疼吗?”林琅顺过气来后,抬眸一瞄就看到自己不小心咬出的小伤口,懊恼一下就淹过了那些害羞、激动等情绪。
  “呼,呼……”林琅给闻昭非吹了吹,再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没、没经验……”
  闻昭非发现林琅害羞归害羞,嘴里什么话都敢和他说,但偏偏他又听得挺高兴的,连劝阻的意思都没露出丝毫。
  “我也不疼,”闻昭非又在林琅唇上啄了一下,就把林琅的脑袋按回怀里,不敢多看多亲。
  闻昭非下意识又抬起手表看一眼,距离八点只剩五分钟了,他揉揉林琅的头发道,“我去外科室坐班,你随时来找我,也可以去后院找嫂子们说话。”
  “嗯嗯,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林琅脸颊红扑扑的,还未完全从接吻后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但也知道不能缠着闻昭非,耽误他治病救人。
  闻昭非退后一步,转身进到卫生间里匆忙洗了把脸,出来看一眼林琅,就出门往前院的外科室去。
  昨儿值夜班的钱庆国已经回后院休息去了,隔壁内科室坐班的外科医师吕菲还没到,但闻昭非隐约听到她和门卫胡大爷聊天的声音。
  这会儿卫生所里没有病人来,闻昭非按以往的习惯从清点和清理医疗器材开始今日的工作。
  上午八点半后,卫生所里渐渐忙碌起来,十点许,闻昭非接了一个外诊,给田里摔折胳膊的男知青接骨。
  十一点许,闻昭非带着男知青回到卫生所里继续处理和开药,再接诊两个看腰疼、脚疼的病人。
  时近十二点,闻昭非收拾东西再锁好外科室的门,准备回外院西角房。
  “闻医生,嫂子没给你送饭吗?”内科室护士谢宛彤提前回表姑家取饭过来,却见闻昭非和以前一样,中午12点左右就锁门回西角房。
  “我习惯在宿舍里吃了。”
  闻昭非要摘口罩的手又放下,他和谢宛彤颔首作为日常问好后,继续走到药房和已经吃了饭的范西华交代两句,再带上要借来的书,就继续回西角房。
  前院这里或有要来看病的病人,情况紧急的,范西华会直接来西角房喊闻昭非,情况不紧急的就让病人回家吃了午饭再过来。
  医生也是人,也会饿,也需要在正常的时间吃饭休息。
  闻昭非从来到卫生所工作开始都尽量自己煮自己吃,范西华隐约察觉到闻昭非的“洁癖”后,就不再说什么和闻昭非搭伙吃饭的话了。
  范西华每月交钱给同院住的方一涛,日常方一涛媳妇罗佳佳给方一涛送饭,会给范西华带一份,或煮好了直接喊他们回去吃。
  每个月发工资和票了,范西华才会有兴致自己开小灶打牙祭,不然平时都是吃方一涛家的饭。
  闻昭非回到西角房时,林琅已经在尝试着煮饭了,但半个多小时后的现在,她还在研究煤炉中。
  这两天林琅来小隔间时,煤炉都在烧着,她只要及时换掉已经烧白芯儿的蜂窝煤块就行,却没见闻昭非怎么把三个垒起的煤块点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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