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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奴大要欺主

  被陶言真毫不客气的话一通讥讽,王嬷嬷老脸有点撑不住了,讪笑着道:“世子夫误会了,奴婢是一时手误不小心碰翻了食盒,并非是故意的,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翻主子的饭菜。雅*文*言*情*首*发”
  “是吗?难道刚刚‘亲眼’看到打翻饭菜的画面是精神错乱自己臆想出来的?”陶言真眯起眼,凉嗖嗖的目光自上到下打量着睁眼说瞎话的胖老婆子。
  “不敢不敢,这是误会,是奴婢手抖,一时慌乱……”王嬷嬷后悔自己没忍住火气打翻饭菜了,偏偏还被世子夫亲眼看到,并且对方还打算不依不饶了,这下可不好办,若自己没有打翻饭菜那还好说,而此时情形于自己这方来说可相当不乐观。
  “看着可不是手抖,是冲上前三步,随后用力拨开绿水手中的食盒的,那动作霸气得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上战场杀敌呢!”陶言真指着地上散落的饭菜沉声质问面红耳赤的王嬷嬷及厨房采买厨娘等,“成亲前娘亲便反复叮嘱嫁了后要知礼懂礼,并且体恤下,毕竟下们也不容易,可是这到好,自问嫁进国公府以来对们宽厚有加,该有不该有的打赏奖励只多不少,可这就是们回报的?”
  刘二家的和赵三家的扑通跪地上,磕起头来。
  “求世子夫息怒,世子夫觉得菜肉不鲜,奴婢重新去买,买到您满意了为止。”
  “求世子夫息怒,世子夫觉得菜做得不好,奴婢重新去做,做到您满意了为止。”
  这两虽说是告饶,但这话听着却让不舒服,好像是她没事找事一样,这些婆子们明显是要给她填堵,这是仗着资历老要欺负她这个“新来的”?
  “怎么了?老远就听到这里吵吵个没完。”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传来,众望过去,原来是段如丹过来了。
  “怎么来了?让看这一出闹剧都觉得没脸。”陶言真见到段如丹,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想来这里蹭饭吃呢。”段如丹笑着走过来亲热地拉着陶言真的手摇晃。
  陶言真点了点段如丹鼻头好笑道:“来这里蹭饭吃可来错了,今日真不巧,饭菜都被土地公公抢走了。”
  段如丹顺着陶言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时大怒,对着一干下喝道:“这饭菜怎么洒地上了?们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段府中的下兴许会不服气嫁进门没多久的陶言真,但对被安国公夫妇及段如谨捧手心上的段如丹却不敢不恭敬,段如丹一怒,院子中的下们均大气不敢喘一口。
  见王嬷嬷她们都哑巴了,绿水便开口道:“姑娘不知道,这几日小厨房伺候起世子夫来一点都不上心,做的饭菜不可口不说,还时常不按世子夫口味来,让她们做什么,不是借口材料不齐就是手不足,今日可好,做的鱼连鳞都不刮好了,打开食盒就闻到一股子腥味,奴婢寻赵嬷嬷质问,结果遇到了王嬷嬷,争执了几句,王嬷嬷嫌弃世子夫不好伺候一怒就将饭菜都打翻了。”
  绿水也是生气,此时见段如丹来了,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看着可怜极了。
  一个可怜委屈得要落泪,一个一脸横肉头扬得高高的胖婆子,任谁都会选择同情前者。
  段如丹一听,不可置信地瞪向王嬷嬷惊呼:“王嬷嬷,这饭菜是摔的?真的是摔的?”
  王嬷嬷肉乎乎的脸皮子微微抖动,表情僵硬地道:“姑、姑娘别听绿水那丫头胡说,奴婢刚刚解释了,是不小心碰倒的,奴婢真不敢摔世子夫饭菜啊!不信姑娘问问她们,她们都看着呢。”
  被指着的刘二家的和赵三家的两个婆子哆嗦了下,头埋得更低了,两方都是她们不想得罪的,于是都当哑巴不开口。
  段如丹早就听说王嬷嬷仗着是段如谨奶娘一直作威作福,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又因与陶言真交好,知她不是没事找事的,于是自然而然站了陶言真这方,看不得奴大欺主,张口就想教训,结果被阻止了。
  陶言真握住段如丹的手不让她开口,今日的事是奴才欺负到自己头上,若是最终被段如丹帮着解决了这事难免留给下们一个她没本事,遇事需要小姑子出头的坏印象,到时不老实的下会越来越多,这次的事必须自己出面!
  段如丹起先疑惑了下,后来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气,但还闭了嘴,只是站一旁不拿好眼看王嬷嬷等。
  “们阳奉阴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机会不是没给过们,但是们见没追究就以为好欺负于是胆子越来越大,今日既然王嬷嬷自己不要脸了将的饭菜往地上扔,那这事就今日做个了结。”陶言真冷笑着看院子中一干下,包括一旁偷偷看热闹的。
  王嬷嬷有些心虚,但想到段如谨都给自己几分脸面,这个新进门的夫也是要听丈夫的,一有了底气,腰板儿又挺直了,心想只要自己咬定是失手打翻的饭菜,就没会怎么着她!
  陶言真缓步走到跪着的两个婆子身前停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头埋得低低的两,问:“王嬷嬷说她是失手打翻的饭菜,们也场,都给说说她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失手打翻的?”
  豆大的汗自额头上滑落,两个婆子悄悄对望一眼,都不敢说话,无论怎么说都会得罪,一个是世子夫,一个是世子奶娘,得罪哪一个她们都吃不完兜着走啊。
  “别玩阴的,只一次机会,刘二家的,先说。”陶言真对负责采买的婆子喝道。
  被点到名的婆子紧张得汗流得更多,脸色苍白地偷偷瞟了眼王嬷嬷,只见对方正拿威胁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一惊,忙道:“世子夫,奴婢当时眼花没看清……”
  “少说这等模棱两可的话,是眼瞎还是弱智居然看不清?一句话,到底看没看清!”陶言真喝道。
  没办法了,只能选一个,刘二家的闭了闭眼选择了手中握有她很多把柄的王嬷嬷一方,道:“回世子夫,奴婢看清了,是、是王嬷嬷手误,不小心打翻了世子夫的饭菜。”
  好!很好!陶言真笑了,转向赵三家的好整以暇地问:“她说完了,呢?”
  赵三家的同样左右为难,但与刘二家的一样,都是王嬷嬷提拔上来的,她们都是同条绳上的蚂蚱,只得咬牙道:“回世子夫,奴婢要说的话与刘二家的一样。”
  王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对陶言真道:“世子夫听到了,她们都作证奴婢是手误,奴婢认罚,只求不要扣奴婢一个故意打翻主子饭菜的帽子。”
  陶言真理都没理得意的王嬷嬷,望着站不远处不敢动的下们:“谁去厨房将其它做好的饭菜端过来?”
  王嬷嬷一听笑容立刻收敛,厨房还有菜没有端……
  被王嬷嬷阴恻恻的目光一看,众都不敢动,头低得不能再低,唯恐被陶言真命令去端菜得罪。
  好呀,这个王嬷嬷的威信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陶言真眯起眼来对气得脸通红的绿水道:“去将房里的鞭子拿过来。”
  “是。”绿水闻言恼怒一扫而空,快速离开。
  刘二家的与赵三家的一听拿鞭子,后背就下意识地疼,想着她们也算是院中很体面的婆子,应该不会挨鞭子的吧?
  段如丹看不下去了,对自己的丫环道:“去厨房将饭菜端过来。”
  段如谨院里的下们不敢得罪王嬷嬷,段如丹的丫环则不归王嬷嬷管,自是不怕,得了令便去厨房端饭菜了。
  不一会儿功夫,饭菜便用食盒装了上来。
  负责做菜的赵三家的有些紧张,偷偷看了王嬷嬷好几眼。
  段如丹接过食盒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有两样小菜,其中一个是菠菜炖豆腐,只见豆腐有的块大有的块小,还飞着好些沫子,明显是豆腐不紧实,一炖就烂了。
  拿勺子尝了口,段如丹呸了下怒道:“豆腐不是好货,这菜也太咸了,这么难吃的菜们也敢做给世子夫吃?”
  有段如丹作证菜确实烂,并非自己这方没事找事,于是陶言真问刘二家的:“说采买的蔬菜都是最好的,怎的这豆腐就这么不禁炖?是故意选次品膈应的吧!”
  “还有,那菜品不好,若是态度认真些也能将三流菜做得美味了,但的厨艺明显堪忧,盐的量都把握不好,当什么厨娘,卷铺盖滚蛋吧!”陶言真自穿来后还没受过下们的气,于是毫不情情地爆了粗口。
  “世子夫,赵三家的厨房做了多年,只这次个别菜疏忽了罚一罚月钱教训下就可以了。”王嬷嬷摆出一副老资历样子开始指点江山。
  “别急,敢打翻饭菜,这事还没与算呢,教训完她们就轮到了。”陶言真白了眼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王嬷嬷,看到绿水拿着鞭子来了,就道,“先将这刘二家的和赵三家的每抽上十鞭子,敢吗?”
  绿水受了一肚子气,早就气得想打了,这时得了命令哪还会退缩,大声道:“奴婢当然敢教训她们这个不将主子放眼里的恶怒!”
  “好,那就使劲儿地抽。”陶言真双臂抱胸,无视一干目瞪口呆的神情,命令丫环后。
  绿水攥着鞭子先走到刘二家的面前,提起鞭子照着她的肩膀便狠狠抽了一鞭子。
  “哎呀!”刘二家的被抽得趴地上,自从被王嬷嬷提拔当了采买婆子就没吃过苦,此时挨了鞭子哪里受得住,杀猪般地叫起来。
  绿水手上毫不留情,每次都抡圆了胳膊抽,“啪啪”地鞭子抽身上的响声格外刺耳,一时间院子里的下们都看呆了。
  抽完刘二家的,绿水歇了会儿,然后又去抽赵三家的。
  一时间,院子中热闹无比,哀嚎声、鞭子声、抽气声还有王嬷嬷上蹿下跳地叫喊,连蒋氏都被惊动,唤了管事嬷嬷过来问明情况。
  自段如丹那里问清楚情况后管事嬷嬷便回去报信了。
  挨了打的两个婆子趴地上要死不活地叫唤,陶言真命将两绑了关进柴房。
  起初没敢上前,陶言真拉过鞭子用力挥了挥轻飘飘一句:“没敢绑吗?都要挨鞭子了是不是?”
  被陶言真冷嗖嗖的目光搜过,力道大的婆子们不敢不听话,硬着头皮拿绳子将两个婆子绑好拉去了柴房。
  “、们……”王嬷嬷没想过陶言真这么草率地就将这事处理,明明证据就不充足。
  “王嬷嬷是世子爷的乳母,身份‘高贵’得很啊!先意思意思地将的爪牙收拾了,这尊大佛就等世子爷回来了由他处置吧。”陶言真淡淡地扫了眼气得脸色铁青的王嬷嬷,拉起段如丹的手道,“被一群可恶下坏了心情,最大的那颗老鼠屎就留给大哥处理,们走,去母亲房里蹭饭吧,这里的小厨房,没有大哥是再不敢吃喽。”
  被称为“最大的那颗老鼠屎”的王嬷嬷气急败坏地道:“世子夫请自重,奴婢好歹也是世子爷的奶娘!”
  陶言真眉头皱了皱:“敢打翻主子饭菜的奶娘,敢当众对主子大呼小叫的奶娘,敢对主子横眉竖目的奶娘,王嬷嬷可真是让长了见识啊,估计全天下也寻不到这么跩的奶娘了!”
  “!”王嬷嬷恨恨地看着将自己完全无视的陶言真,多少年了她没这么丢脸过。
  往上房走的路上,段如丹忍不住问:“近日来她们一直欺负?”
  “差不多吧,也有可能是试探的底线,也有可能是给下马威,想,以前未进门时她们多自由散慢,现如今进门了院中的和事全归管,她们自然会不高兴。”陶言真小小教训了恶奴,心情颇为痛快。
  “真是岂有此理,国公府居然还会有这等可恶的奴才!”段如丹自幼受宠,从来没有下敢踩到她头顶上作威作福过,今日撞见这么一出当然看不过去。
  “就是要严加教训,否则这等事传出去太有损国公府脸面,哪家的下敢嚣张到将主子的饭菜掀翻?谁给她的权利?”陶言真冷笑,自她进段家门那个王嬷嬷就没将自己当回事过,今日必定要削削她锐气。
  “一会儿要告诉娘,一定让娘教训教训那个王嬷嬷!”段如丹忿忿说道,眼看她就要嫁了,若这时候传出国公府奴大欺主的事,自己去了婆家也是会被耻笑的。
  到了上房时,早得了信的蒋氏让将陶言真和段如丹的碗筷都准备好了。
  吃饭的时间谁也没提这事,等用过饭后没用蒋氏问段如丹便添油加醋地将王嬷嬷等可恨的行径说了出来,最后道:“娘,大嫂给王嬷嬷留脸面没处置她,但若是今日放过她以后不定要闹出什么来呢,娘您一定要重重地罚!”
  蒋氏扫了眼低头喝茶什么都没说的陶言真,料想这媳妇儿将女儿拉来目的就不纯,没挑破儿媳的小心思,对气愤不平的段如丹道:“这是大哥大嫂院里的事,一个姑娘家少管。”
  “娘!”段如丹不依地嘟起嘴耍小性子。
  “好啦,娘听说了那件事,不会让目中无主的恶奴好受了的。”蒋氏无奈保证道。
  王嬷嬷是蒋氏的陪嫁,后段如谨出生后便作了他奶娘,就这样,当过蒋氏大丫环,又奶大了段如谨的王嬷嬷国公府很有些体面,做下稍稍出格的事也没理会,顶多小小警告下,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王嬷嬷目中无的高傲性子。
  “先将王嬷嬷关起来,待如谨回来看他打算如何处置她吧。”蒋氏道。
  “谢谢娘。”段如丹闻言很高兴,恶奴受罚是很痛快的事情。
  蒋氏看着段如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望向陶言真道:“已经是世子夫,院中的下们该管就管,不能让她们爬到头上嚣张,当然也不能胡乱惩罚,这次的事算是对的一个考验,如何做能令下们挑不出的错还心甘情愿服,这就看的了。”
  “是,儿媳谢过母亲提点。”陶言真笑着起身谢过蒋氏。
  晚上,段如谨回来了,刚一进府门便有打小报告,告诉了他白日里发生的闹剧。
  回房时,陶言真正将账本上不对劲的地方圈出来,仔细打量了下她的脸色,看起来如常。
  “回来了。”陶言真见段如谨回来,放下账本连忙起身,扑上前去搂住他的脖子就先来了个法式热吻。
  段如谨险些被她的热情勾得弃甲投降,喘着气离开陶言真的唇将她的头固定下巴底下哑声问:“今日怎的这般热情?”
  “没什么,是今日老婆受了委屈,指望大爷给可怜的小媳妇儿作主呢。”陶言真抬起头拿眼角斜睨着段如谨,语气颇有些可怜,但神情则显得有些霸道,大有不给作主就要好看的架势。
  “哦,可怜的小媳妇儿这是受了何委屈,快快说来与为夫听听。”段如谨笑着打横抱起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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