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路修寒持续性躲避：“可这些事是我们平时里经常做的……白天做得也不少。”
  夙星捏紧拳头，愤怒至极：“你最好不要再用我的嘴多说一句话！”
  路修寒：“但是宝贝啊，是你要我回答的。”
  夙星：“……呵。”
  “宝贝宝贝宝贝。”在夙星破罐破摔就要动手之际，路修寒提醒他，“下去了下去了！”
  夙星低下头，是，的确是稍微下去了点。
  但特么还是涨得难受。
  他抬起碎花瓶，要砸路修寒，最后还是吐出一口浊气，撒气似的将花瓶砸在地上，跨过满地玻璃碎片，走到沙发上，用力坐下，表情极其不悦。
  这都什么跟什么？
  路修寒爱想什么就想什么？
  为什么有反应的是他？
  “宝贝。”路修寒坐在夙星身旁，柔软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
  夙星并不想搭理他，偏开头。
  “我的确是想了一些不该想的，至少不应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路修寒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对不起宝贝。”
  夙星持续性偏头不搭理。
  “我的灵魂现在在你的身体里，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路修寒解释道，“我可以更加全面的了解你，我们或许没有那么快换回来，但我觉得，我们应该珍惜这个机会，至少我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他握住夙星的手。
  ——或者说，他用夙星的手，握住自己的手。
  他感受到夙星平时触碰到他的感觉。
  是温热的掌心，是属于人类的触感。
  夙星平时被他牵住手时，会感觉到温暖么？会产生想要再牵一会的想法么？
  “我能用你的身体体会到你的感受，我能去共享你的触感，去体验你的想法和你的每一次悸动，这是让我更靠近你的机会，宝贝。”
  路修寒认认真真道：“我想和你走得更近一些。”
  夙星是不想搭理路修寒的，但此刻，他却有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
  他清晰的感受到大脑十多个区域的活动，分泌出名为多巴胺的激素，欢愉和亢奋、兴奋和激动，总之，各种能够让整个机体处于亢奋状态的情绪在多巴胺的运转之下传递至大脑每一处感受神经。
  ——他正在体验路修寒的情绪。
  路修寒并不是正常人，但他身体机能运转仍是以人类的模式。
  所以夙星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心跳在加快，呼吸也在变得急促，不是情.欲，而是来自于大脑的、来自于心底的，他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某种感觉。
  夙星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绪。
  他一时间有些茫然。
  应该是某种兴奋和愉悦，反正是能让人感到开心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却和他平时感受到的兴奋愉悦截然相反。
  夙星……
  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
  他有一种想要抱住眼前人的冲动。
  不，是路修寒有一种想要抱住夙星的冲动，只是这种冲动被如今的夙星感受到了。
  “现在又是怎么了？”夙星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应该要听从这具身体的、大脑的想法去抱路修寒么？还是要遵从自己的灵魂继续冷战？
  “这是什么感觉？路修寒？你现在又在想什么？”夙星不明白，他选择直接询问当事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想抱你？不对，是你想抱我。”
  路修寒并没有夙星那样的纠结。
  他想拥抱夙星，所以他拥了上去。
  他贴在夙星的耳畔。
  “这是喜欢，宝贝。”路修寒声音轻柔，“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我想靠近你，想抱一抱你。”
  “你有在好好感受我的情绪么？你看，人脑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
  “它支配着整个身体，却同样被自身分泌出的激素支配。”
  “因为我喜欢你，这是我的身体，所以大脑会分泌多巴胺，所以你会感受到属于我的兴奋和心动。”
  “我们明明是两个个体，但我们现在正在共享情绪，很神奇的体验，不是么？”
  夙星似懂非懂。
  但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他花了一些时间接受并习惯这样的感受，没有拒绝路修寒使用他的身体对他进行的拥抱。
  并且，他好像稍微弄清楚了转生恶魔的能力。
  首先，在酒会中，郝小南说过，在现场，看到了人的灵魂。
  而当时整家店都被小爱工作室包场下来，不可能有其他顾客。
  也就是说，转生恶魔就在酒会现场，是参加酒会的人员或是店家的工作人员之一。
  至少对于转生恶魔的筛查范围能够收缩一大圈，不需要大海捞针。
  第二，在刚才，路修寒产生某些想法的时候，起反应的是他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装载他灵魂的夙星的身体，产生某些情绪时，那些与身体有关的变化都停留在身体之内，并没有随灵魂的转移而转移。
  所以，转生的本质，实际上是灵魂置换。
  既然是灵魂置换，那他是不是可以使用能力再将灵魂取出，装回自己的身体之中？
  夙星想了想，认为并不是不可行。
  他是契约恶魔，契约的力量可以操控灵魂，在“灵魂”这个关键词上，他和转生恶魔的能力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