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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四年_分卷阅读_43

  2、为什么李漫一个读书人改行经商,那么顺利就能赚到钱,这个问题大家有木有想过?难道他是经商奇才吗?但如果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帮他,那么就不难了。组织发展需要金钱,李漫做生意则需要组织,两者之间的关系,相信大家也能想象到了,这些是还未交代的暗线。
  3、前面交代了,管家老李作为李家的老人,是可以看出问题,也不会被迷惑的,所以他被灭口了,其余的李家下人,他们就算有怀疑,凭什么去质疑,他们没有那个权利,更不会蠢到去多事。
  4、前面两次提过妖道李子龙,大家还记得吧,这是历史上的真事,他的势力已经伸到宫里去了,所以当时成化帝才会害怕,因此直接促成西厂的成立。野史也有记载,这个李子龙是跟白莲教有关的。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道士为什么会被称为妖道?为什么他前期能发展那么大的势力?
  作为妖道,肯定应该有什么迷惑人心的手段,易容也好,幻术也罢,那么李漫是不是也可能同样学会一点皮毛呢?这些都是可以顺理成章推出来的,只不过很多人忽略了妖道李子龙和妖狐事件,所以只把关注点放在李漫本人保养身上【汗】~
  这个情节本来都是后面要交代的,之前我以为大家可以猜测到一些,就留个悬念,没有明说。
  5、第4点就解释了李漫为什么要烧尸体,因为不管是易容或幻术,都只能起到短暂的欺骗作用,如果有人起疑,跑去挖李麟的尸体,那很快就能发现问题,所以李漫才要毁尸灭迹。这样就算唐泛现在把事情串连起来,充其量也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而没有实质的证据。
  6、为什么李漫假扮李麟之后,言行还那么高调?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类似的话:有时候一个人想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偷偷摸摸进行,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反而比高调行事大。前面大家也都觉得李麟是白眼狼,所以不会想到他的身份有问题这点上去,这其实就是一种心理上的掩饰手法。
  综上所述,李漫的办法是可行的,而且也解释了上章里,为什么唐泛会觉得李漫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因为对手每一步都是有原因的,高智商的神经病很可怕嘛。
  唐大人能够基本联想到接近真相,已经很厉害了,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不能指望他当时就揭穿。
  然后,还有两个问题:
  1、为什么李麟甘心代父死?
  这点我本来以为不用解释的,因为古人的观念和我们不一样啊,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大明律里还有不孝罪呢,父杀子却可以逃脱制裁的,更何况李麟是饱读圣贤书的人,所以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不要用现代的观点去看古代。
  2、李漫进监狱的时候为啥没戴脚镣,能跟李麟互换身份?
  首先李麟能进到监狱里面去,那肯定是已经塞了钱的,这是人治社会,不是法治社会。古代监狱里面,狱卒要你死,都会有很多种不同的办法呢。真要较真的话,其实李漫夫杀妻,在古代未必一定要死的,只要运作得当,是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
  因为在大明律里,妻妾故意杀夫,明确规定要凌迟处死,但夫杀妾是无罪的,至于夫杀妻,要按照情况来区分,像徐渭杀妻,只判了7年,现代人看来是因为他有精神病免责,但在古代,其实是因为他有秀才功名,而且文名太盛,许多人为他奔走开脱。
  所以本文里头李漫其实没有必要杀子,只要唐泛这人不存在,不要揪着他不放,他贿赂疏通一下,然后等着父祖的朝中故旧帮他找个理由开脱就好了,比如说老婆出轨与人淫乱之类的。
  但这样情节就不好看了对不对?所以我文案上就说了,故事情节是有许多虚构的,这文也本来就是半架空,包青天不是虚构得更离谱么,一考据全是历史错误了,SO一些细节不必太过较真的~
  第30章
  这话说得霸气,以至于所有人一时说不出话,全都瞪着隋州瞧。
  这里不是唐泛的主场,一开始没有他说话的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习惯性地运用看案情的眼光去分析人心,如此一眼扫过去,从各人的言行举止之中,就能看出不少端倪来。
  譬如说隋州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否则隋州嫂子焦氏说话的时候,隋州的母亲就该出声喝止了;
  又譬如说隋州的兄长同样也是闷不吭声的寡言汉子,这点倒与隋州有些相似,不过隋州是因为没必要开口所以不出声,在分析案情需要说话的时候他也并不吝惜言辞,而隋州的兄长则更像是性格习惯使然,讷于言语。
  唐泛看得暗暗摇头,他曾听隋州说过,兄长隋安想考科举,但这样的性格,即使将来侥幸让他考中了,只怕也很难在官场上混得长久,试问有哪个上官会喜欢一句话闷不出三个响的属下?
  相比丈夫,焦氏又显得伶牙俐齿,太急于出头,长辈是老实人,弹压不住她,估计她平时在家中也是为所欲为,难怪隋州最后要搬出去。
  在隋州说出这句话来之后,唐泛就不能再沉默了,他站出一步,向周老太太拱手行礼:“在下唐泛,字润青,老太太叫我润青便好,我在顺天府任推官,与广川乃是朋友,今日带舍妹阿冬前来祝寿,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阿冬也跟着乖巧行礼,道一声“周老太太万福”,一面将贺礼奉上。
  周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好,好!既然是通家之好,那也就不必讲究那么多了,我家阿州难得带朋友回来,还是给我祝寿,可见你这孩子必定是好的,小姑娘也长得灵秀,不错,不错!”
  这年头送礼流行将礼物当着主人家的面拆开来,不管贵贱,只要寓意好,主人家就很高兴。
  焦氏接过礼盒,伸手就拆开裹着盒子的绳子,将盒子打开来。
  却见里头放的是一个玉石雕成的寿桃,玉色温润,灵巧可爱,手掌大小,正适合拿在手中把玩。
  周老太太寿辰,宫中也送了礼物过来,不过她勤俭一辈子,不想大肆铺张,所以寿宴也只叫了女儿一家过来吃饭便罢了,见了这礼物,又是喜爱又是吃惊道:“人来就好了,何必破费买这么贵的礼物!”
  唐泛笑道:“并不费什么钱,好教老太太知道,我俸禄微薄,若真要买,也买不起,这寿桃原是家中传下来的,如今长辈俱已不在,便被我拿出来借花献佛,望老太太不要嫌弃才好!”
  他虽然说得谦虚,但单看这玉的成色,隋州便知道玉桃绝对是价值不菲,而且颇有年份了,能够收藏这样的东西,唐家从前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能送出这样的东西,也足见送礼人的心意。
  周老太太本是太后的姐妹,这些年隋家也跟着见过不少达官贵人,而且大明朝素来有敬老的习俗,老太太当街骂官员,骂得官员轿子绕道而行也是有的,所以先前隋州介绍唐泛是顺天府推官时,隋家人还真没觉得如何震撼,要知道隋州父兄身上可还有锦衣卫的袭职呢。
  不过这玉桃一出,焦氏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那头老太太还在连连摇头:“以后千万不要如此破费了,人来了就好,我瞧见你们啊,就打从心里头高兴!”
  唐泛噙着笑:“老太太可说错了,等将来您耄耋之寿,不仅要破费,还要大大破费呢,到时候我定要再给老太太寻摸个更大的寿桃来!”
  周老太太被逗得直笑:“润青这张嘴,可比阿州阿安他们都甜上百倍了,难为你跟我家阿州那个闷葫芦合得来,他要是欺负你,你可得跟我说,我给你作主!”
  唐泛觉得这话听着怎么像自己要嫁给隋州似的,不过他想老太太年纪都这么大了,说话有时候不经大脑也是有的,便笑着含糊了过去。
  虽说是家宴,不过桌上的菜也都看得出经过精心烹调,虽然隋家人不善言辞,但有唐泛在,同样逗得老太太前仰后合,隋州的妹妹隋碧比阿冬大上几岁,不过两个小姑娘倒挺合得来,不一会儿就凑到一起低声说着话。
  相较起来,隋州的父母兄长就像陪座似的,鲜少言语,从头到尾埋头吃饭,焦氏倒想插嘴,老太太却好像不太喜欢与她说,拉着唐泛的手一直询问,当听到唐泛说自己父母早亡,长姐远嫁,又还未成亲时,便连连叹息道:“可怜见的,一个人在京城当官,也没个冷热知心的人体贴着,像你这样的人品,只怕媒婆早就踏破了门槛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来,和我说说,我也帮你物色物色!”
  唐泛一听这个就头皮发麻,连忙吧隋州搬出来当挡箭牌:“老太太,我记得广川好似还比我大上几岁罢,他想必比我更加迫切呢!”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旁边一人朝自己瞥来淡淡视线,明显对他这种祸水东引的做法很是不满。
  “润青眼光高,您别给他乱扯红线。”隋州开口,总算将老太太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周老太太对他这样的说法很是不满:“胡说,眼光高难道就不用成亲了?大不了我去找太后,让太后帮忙物色,若说寻常女子看不上,公主郡主总归是不差的罢?”
  唐泛哭笑不得,正想阻止,却听旁边焦氏酸溜溜地半开玩笑道:“老太太可真偏心啊,你与润青也还认识不到半日呢,就记着帮人家拉纤保媒了,不知道的还当您新认了个孙子呢!”
  周老太太呵呵一笑:“我与润青这孩子投缘,给他做媒怎么了,难不成你也要?我倒是乐意给阿安保个郡主,可那样一来你就得靠边站了罢?”
  焦氏立马不吱声了。
  唐泛好说歹说让老太太打消了主意,吃完了饭,阿冬因与隋碧投缘,便又被多留了半日,他则与隋州告辞了老太太,又答应老太太常来看她,这才被放行出来。
  出来之后,唐大人忍不住抹了把汗:“广川,你家这位老太太可真难缠啊,得亏我没一时心软,不然现在指不定老太太还真要进宫去找太后给我说个公主了!”
  隋州:“公主不好么?”
  听着是打趣的话,可他脸上依旧是冷峻一片,连带语气也是冰冰冷冷的。
  不过唐泛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死人脸,也不在意,只是摇头失笑。
  娶公主好不好?天下女性,尊贵莫过于天之骄女,自然是好的。
  可成了驸马郡马,就意味着不能参政,即使是当了官的,也要辞官回家,但这只是针对文官,对于武官并不会那么严格,譬如说当年土木堡之变中因为保护先帝而殉职的驸马井源就是武官,还随扈出征。
  但对文官来说就惨了,娶了宗室之女等于往后仕途再无寸进,所以但凡有点志向的男儿,都会视娶宗室女为畏途,唐泛虽然不是那等官迷,但是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也不过是能够伸展平生志向,为社稷百姓做点事情。
  他们饭后消食,安步当车,往家的方向走去,步履缓慢,意态悠闲。
  唐泛笑着调侃他:“不过老太太有句话说得也不错,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该成亲了,可别等到再过几年,就没人要了。”
  隋州看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成亲?”
  没等唐泛回答,隋州就道:“我成了亲,你就要搬出去。”
  唐泛点点头:“有道理,毕竟要避嫌。”
  隋州:“你要自己去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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