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事实上，除去每隔一段时间的固定通话，有希子和优作很少主动给咲乐打电话，生怕孩子刚放下对她们的思念，转头就又电话勾起来，所以在通话次数上，一直很克制。
  克制的结果就是，咲乐确实如他们所预料的，慢慢减少对他们的依赖。
  想想都觉得心酸。
  所有优作更理直气壮地跟女儿卖惨：咲乐好不容易跟我说说话，唉~
  咲乐这边一听，立刻跟优作道歉：爸爸对不起，我也很想你的！
  优作听了哈哈笑，咲乐真是太乖巧了，啊哈哈哈哈嘶，有希子，你轻一点吧。
  有希子哼了一声：让你欺负咲乐，咲乐呀，听妈妈说，不要管这个装可怜的男人，想睡觉是吗，妈妈给你讲故事哦！
  咲乐点点头，说好。
  今天有有希子讲述的是三只小猪的故事，听起来童真童趣，但内核还是有点残酷的。
  咲乐听又有希子说三只小猪最后活下来，躲在最坚固的房子里不怕大灰狼后，有些疑问地说：最后小猪母亲会回来了吗？
  有希子认真想了想，说：应该回来了，故事开始话的是三只小猪自己开始生活，生活的差不多好之后母亲会回来的。
  咲乐点头，说：那大灰狼一直守在外面，会不会给回来的母亲带来危险呢？
  有希子看着没讲完的故事，不想刻板地给女儿照本宣科，干脆丢开故事书，来到落地窗前，笑着说：或许哦，不过没有关系，猪妈妈也是跟大灰狼搏斗这么多年的人的猪，不会随便被打败的，所以不用担心。
  咲乐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回到落合馆长的事情上：哥哥说我帮亲不办理，让我不要按照我的喜好去分辨好人和坏人，妈妈，落合馆长是好人吗？
  有希子耸耸肩膀：这我就不知道了，对自己的美术馆来说，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不知道对他的家庭来说，是不是好人。咲乐其实不用想那么远，以我们家来说，你觉得我和你爸爸是不是好人？
  咲乐毫不犹豫：是好人。
  有希子笑了一声：可明明我和你爸爸没有尽到照顾你的义务，放任你在家里，这你都不觉得我们是坏人吗？
  咲乐没有解释，只是又重复了一边：妈妈爸爸都是好人！
  有希子点头：但如果这个时候有，另一个咲乐，但是这个咲乐的爸爸妈妈，不是我们，那个咲乐看到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是会觉得我们不是好人？
  咲乐顺着有希子的话，想了想，点头，又说了一次，爸爸妈妈是好人，但这次，声音软弱很多，他有点预料到妈妈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如果因为另一个咲乐的判断，认为我们不是好人，就不去拯救我们的生命，你是不是会很难过？最后一锤子了落下，有希子用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方法，让咲乐感受到被定义为坏人，被所有人放弃和敌视后，坏人的家里人会有多难过。
  咲乐下巴抖了抖，嘴巴忍不住向下撇，声音也有些颤抖，说道：爸爸妈妈会因为被评价是坏人，就没人帮忙吗？
  他想到了那个叫真中的老板，虽然是受害者，但因为咲乐自己觉得他是坏人，弋華所以不准备帮他，甚至还准备帮落合老板杀了他。
  他的家人也会有咲乐这样的孩子吗？也会像她这样难过吗？
  想到这里，咲乐眼中立刻盛满泪水，却盈盈不落。
  母亲温柔的声音传来：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哭泣的宝贝，那个真中老板我们没有调查过，或许他真的如你所说，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但这些都要经过调查，不能因为某一件事，某个人的证词，就断定他是好是坏，妈妈知道咲乐现在有些词汇还听不懂，没关系，你可以记下来，然后去找柯南哥哥，他会给你解释的。
  熟练地给亲生儿子挖坑后，有希子挂断电话。
  优作走过来，给她端了一杯红酒。
  我美丽的妻子，为什么会这样忧愁？淳厚的嗓音压低后，带着一些黏糊糊的纠缠感。
  有希子接过红酒，看着优作说：咲乐才三岁多，不知道能不能理解我们在说什么。
  优作笑了一声：我倒是觉得，咲乐虽然才三岁，但是见过的生死似乎比我们都多。她经历风霜而来，不要小看她。
  有希子瞪了优作一眼：经历过风霜，所以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吗？
  优作一愣，哈哈笑了两声，说：这话要是让咲乐听到，会跟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