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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_分卷阅读_152

  南君欣慰地道:“很好。”
  阿满回了他一个苦笑,女莹见状,叹了一句:“都不容易啊。”
  “是啊,都有不容易。”阿满附和了一句。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和解,且将刀剑转了个方向,不再相对,却是真的。
  南君不介意对西奚和气一些,做出宽容的姿态来,好使他为自己再出些事,安抚部族。和蔼地对西奚道:“瞧,她们俩不是挺好?”
  西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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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上,南君开怀畅饮,命将幼子也带了出来,将他放到女莹的下手,让姐姐带着弟弟。女莹笑道:“往常看希夷带阿应,我好羡慕,如今我也有弟弟了。”
  卫希夷道:“阿应有什么好羡慕的?他都不肯说话。”
  小王子年幼天真,见她长得好看,看得目不转睛的,张口便是:“那我会说话,我多说。”
  殿上殿下,笑作一片。
  姜先是客,位置比诸臣皆高,笑着对南君说:“恭喜恭喜,家安国泰。”
  南君带着醉意问道:“只是不知唐公来意,千金之躯蹈烟瘴之地,为荆么?”
  姜先大大方方地道:“也是,也不是。要我现在吞荆,可是难为我了。”
  “那么?”
  “我就跟着有本事的人走,总不会吃亏的。”
  南君借酒嘲笑他:“堂堂一国之君,跟着两个丫头走,不怕被人嘲笑怯懦无能吗?”
  “知道自己的本事能到哪里,知道谁比自己厉害,是大智慧,可趋吉避凶。承认自己不如人,是大勇。”姜先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骄傲。
  南君大笑,继而正色问姜先的打算:“果真对荆国没有想法吗?”
  【我看有想法的人是你吧?你老婆女儿才停下手,不打仗了,你就想去打别人了。】不过正好,姜先也想趁机在荆国捞一笔。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南君约他明日细谈。
  两人相谈甚欢,西奚如坐针毡,他冲进宫里,提了四个问题,南君全没正面回答他!阿满好像是听懂了,他又不能在这个场和冲过去问王后:“刚才是怎么回事?”
  只好等,等到宴散,月上中天,才得了机会守在寝殿门外。等酒醉的南君睡了过去,等到阿满将儿子也哄睡了,与阿满再次商谈。
  见面先小小埋怨了一句:“你说要和解,我看他们不那么好说话,大祭司死了,祭司们都快死光了。这样的和解……”
  阿满正色问道:“不和解,您有别的办法求活吗?”
  没有!如果有,何必听你的?西奚揉着鼻子咕哝着听不清的脏话。
  阿满道:“公主说得清楚啦,以后不用担心了。”
  “什么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且没有盟誓过的话,能信吗?”
  “王会传位给公主,所以让公主回答你了,”阿满没好气地道,“不再惹事,便死不了,也不会做奴隶,只不要再以功臣自居了。真正的功臣,另有其人。”
  “哎?”
  “比功劳,咱们比不过别人一直忠心跟随的。比武力,白天你也看到了。至于盟誓,王都交给公主了。公主知道,国家不能再内乱了,所以不会赶尽杀绝。”
  “就这样?”
  “还想怎么样呢?便是赶尽杀绝了,又能如何?太后死了,大祭司也死了,我们还有什么?部族吗?没有太后、没有大祭司,还有我们统率。有朝一日,我们死了,自然另有统率之人,说不定还更听话些。是我们想错啦,一直以为屠维父女都是没脑子的莽撞人,不会讲道理,其实,他们一直在讲着这世间最硬的道理。”
  “那是什么?”
  “打得她吗?打不过,就服,不服,就死。”
  “怎么能不讲道理?”
  “他们不讲,他们将道理摆给你看。就是这样。”
  西奚沉默了,他的性情便是如此,跪得也痛快:“真的不会再有危险了?王收回了祭祀,别再插手。就像以前一样,谁沾上这个还不听话了,就得死。死了两个大祭司了。”
  西奚道:“我明白了。那?”
  “我会把孩子交给公主去养,就这样。”阿满果断地道。
  西奚道:“好吧。我们这是走了什么运呢?招来了北人,招来了许国的那个女人,自己却轮落到如今的地步。”
  “我白得了个女儿,也挺好的。公主与许国的联系已经断了,您现在是她的外祖父了,拿出点样子来。”
  西奚一咬牙:“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奚这个人呢,不算很聪明,也不是不开窍的那种笨。
  他的直白,源自于——反正也猜不明白了,就直接问好了。
  他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明天有好戏好了~
  ☆、第103章 表白了
  就在阿满将南君的态度向西奚作了直白的解释之后,西奚果然安份了许多。安份之中,又有许多不安,很是担心自己没有得到南君又或者是女莹一个明白的说法,他们会事后不认账。
  犹豫再三,趁着阿满准备“喜宴”,他悄悄地寻上了南君,这回没了许多碍事的人,西奚再次向南君要个说法。
  南君此时,也产生了与阿满看待卫希夷一样的观点——你说他蠢,听不懂复杂的话,他偏能咬着他最初想要的东西,绝不偏向。
  南君女儿也回来了,敌人也赶走了,心情正好,也不吝于给西奚一个明白的答复:“一、你问卫家姑娘的,她已经答你了,这个听得明白,对吧?好。二、你不犯事,永远不会有被问罪的那一天。三、阿莹居长,阿幸居幼,给了阿幸他现在也不能理事,不如给阿莹,反而安全。四、你的路,照前面的走。明白了吗?”
  明白了,这回是真明白了。西奚抱怨道:“早这样明明白白说,何必再浪费那么多的功夫?”
  这是了结心事,开始抖起来了?南君不客气地道:“是谁一见面就发难的?”抢先发难,被人打个半死,转头就跪,你……让人怎么想?
  “那是大祭司想拧了,”西奚推脱责任也很有一手,“臣是说那一天晚上,绕了老大一圈儿呢。只要王说这四句话,臣也不用担心这好几天。”
  南君道:“说了,你就信了?”
  “啊。”不信也不行好吧?
  南君心道,不绕这一圈儿,谁信谁?你道只有四句话要讲吗?摆摆手,南君道:“罢了罢了,都说明白了,你也可以安心了?我还有事要做呢。”
  “还有一件的。”西奚杵着不走。
  “还有?”
  “什么样是犯事?什么样是不犯事?若是突然改了规矩,怎么办?”
  南君踌躇着,还未回答,便听到侍者向女莹问好的声音。微微一笑,南君道:“你不是信不过我,是担心阿莹吧?”
  西奚道:“是。”
  “那让她来与你讲好了。”
  女莹不是自己来的,她是与卫希夷一道过来的。女莹归国,卫希夷报仇,身上的担子卸了大半,卫希夷便想将其他的事情也给办了。第一件,是想敦促南君早点给女莹正位。第二件,既然南君答应了她要废止绞刑,重订祭祀制度,就想南君早些发布命令。第三件,与前两件一体,是想能否游说南君,树碑立纪,将无论是祭祀,还是命令,都镌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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