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第一时间去学校报道，反而伪装了正式的证件，出入在各个案发现场指认凶手。难道说比起当警察，你更喜欢现在流行的侦探游戏？”
  侦探游戏又是什么东西？
  鹿野又明川死鱼眼：“我运气差，是被迫的。”
  毛利小五郎那个半吊子，每次他路过都大声嚷嚷他不对劲。
  第一次被指认的时候，刚出完任务回来的鹿野又明川还被吓了一跳，结果最后只是因为他穿得不像个正常人。
  久而久之，懒得应付对方的鹿野又明川也就越发嚣张。
  他就算说他刚用导弹轰掉了半个港口也没人相信。
  “这样啊。”岸谷大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可以见见之前收养你的那位医生吗？”
  鹿野又明川：“不可以。”
  “为什么？”
  “他很忙。”
  “不是三十几岁了还没有结婚？”
  “搞得你三十几岁现在好像结婚了一样。”
  岸谷大和抓住重点：“我好像没和你说过这个吧。”
  鹿野又明川点头：“所以我是瞎说的。”
  几个来回，岸谷大和也分辨不出对方哪句真哪句假。
  不管回答什么都没有任何犹豫，连呼吸频率都没变化一下，简直就像难缠的猫科动物在凭直觉做事。
  是敌人的话，大概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加入公安怎么样？”
  【“有兴趣加入港口黑手党吗？”】
  和当初森鸥外邀请还是羊之王的中也时如出一辙，岸谷大和注视着面前的鹿野又明川时，没有丝毫打算拐弯抹角的意思。
  “比如诱饵之类的，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应该会感兴趣。”
  和卧底完全相悖。作为被摆在明面上诱导犯罪组织上钩的存在，诱饵的人身安全很难遭到庇护。
  换句话说，大部分诱饵都是一次性的工具。
  可鹿野又明川一言不发，与面前的岸谷大和对视时仿佛在看一个菩萨。
  他之前在港口黑手党期间，每次诱敌深入吸引火力都会被他的辅佐官骂一顿。
  说什么要是在这种地方折损了珍贵的战力就会导致计划失败，鹿野又明川被骂得脑袋发疼，气得啪地一下就把路边的电线杆折下来当金箍棒。
  “据我所知，你们这届排名靠前的学生里，就只剩下你还没提前受到招揽了。”
  “考虑一下吧。”没注意到鹿野又逐渐上扬的嘴角的岸谷大和继续，“我们只接受上头委员会的监管，只要你能完成任务，把自己操作的痕迹消抹干净，用点不合法的手段也没人管你。”
  鹿野又不听人话的性格很令人头疼。
  让他去干幕后有点浪费人才，让他去出外勤又害怕他拖累全组。
  搜查一课不是没动过念头，但目暮十三还在考虑当中。
  公安内部一直以来都有［零］和［樱］两支秘密部队，那是为了打击一些跨国犯罪集团而存在的，可近两年来，无论派进去多少卧底，最后收到的都是死亡的消息。
  岸谷大和就是因为这样才从幕后转到了台前。
  一直以来死板的方针是时候改变了。
  岸谷大和观察了鹿野又很久。这孩子的存在感忽高忽低，似乎是他自己刻意所为，除了射击外堪称全能，虽然总是受点小伤，但每次都能成功逃脱。
  最重要的是——
  他足够气人。
  没错。
  岸谷大和思忖道。
  鹿野又的话，把那些小心谨慎的犯罪组织气死可能有些困难，但气到露出马脚应该是小菜一碟。
  就拿这次的犯人来说，本来还是不愿意招供的，结果和鹿野又一起待了五分钟，转头就说要以提供同伙的线索为代价来投诉鹿野又精神污染，以权谋私。
  岸谷大和狡猾地答应，然后话锋一转就否决了这个控诉。
  理由是鹿野又还是学生。
  没权谋什么私。
  “当然，你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和交通部那边交流。”岸谷大和微笑，“谁说公安就不能抓超速了，反正拿着个荧光棒，被抓的人也不知道你是公安。”
  鹿野又明川被对方的神圣震惊。
  他注视着岸谷背后亮起的圣光，一改之前说要抓他超速的态度。
  仔细看看，这家伙无赖的样子还挺像浓度百分之一的太宰的。
  没错，简直和太宰当初骗他“中也不回答可能是死了，你把他的锁撬开他说不定还会感激你”一模一样。
  事实上他锁撬到一半太宰就溜了，刚开完会回来的中原中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一边平静地看着他作恶，一边问他“在做什么”。
  鹿野又刚回答完撬锁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心下一梗，刚迟疑地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中原中也双手抱胸，十分帅气地倚在走廊的窗边的一幕。
  【“鹿野又。”】
  中原中也说。
  【“你不觉得自己信任太宰那家伙的次数有点太多了吗。”】
  一想到这里，鹿野又注视着面前岸谷警官的眼神里就充满亲切。
  “好啊。”
  出乎岸谷大和的预料，鹿野又明川接受得斩钉截铁。
  他进入角色进入得过于坦然，反而令岸谷大和产生了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