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_分卷阅读_56
“这样吗?”和婧眼睛一亮,有点惊讶,眼睛乌溜溜的一转,又问,“那是父王做错了事情?”
孟君淮心里呐喊并不是!是她先动手的!
面上很沉肃地一点头:“是。”
和婧就严肃起来:“那,父王去跟母妃道歉好不好?”
不是啊孩子……不是这么回事……
孟君淮后悔了,真想跟她说其实我们谁都没生气,就是有点尴尬,需要各自缓缓。可这话即便说了……他也没法跟和婧解释为什么尴尬。
他四下看看,想伸手拿颗话梅堵和婧的嘴,船舱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阿礼推着玉引往外走:“母妃不生气!我带母妃看由!”
孟君淮:“……”
阿礼两岁多,说话已经说得挺利索的了。就是有那么几个字和死结一样,总也说不对,“鱼”就是其中之一。
接着他就看到玉引被阿礼推了出来,目光不经意地往他这边扫了一眼,就红着脸避开,背对着他和阿礼一起“看由”。
孟君淮看着她的背影发愣,和婧抱着他的胳膊给他打气:“父王去嘛,母妃会原谅父王的!”
……这算什么事儿!!!
孟君淮一弹和婧的额头,心说你个小操心鬼!
孩子们往里一掺合真难办啊!他们想各自清静清静都不行,非得扛住尴尬“握手言和”给他们看?
孟君淮又看了那个清淡的背影一会儿,微眯着眼舒了口气,拍拍和婧:“去,带你弟弟上楼待着,父王跟你母妃道歉。”
和婧噘嘴,适当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信任:“为什么要我们上楼?”
“大人间有些话不方便让你们听。”他抱起和婧放到地上,和婧踟蹰了一下,便依言跑去喊阿礼。
玉引趴在船边,正尽量专注地听阿礼数“一条由两条由三条由”,忽闻身后有人贼兮兮地喊了两声“阿礼”,然后阿礼扔下她就跑了。
她转过身一看,孟君淮正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走来。
晌午正明亮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她逆着光看他,只觉他被扩成了一个黑影,怎么看都看不清神色。
她想躲也没处躲,旁边直接就是船舱,没有过道可走。唯一的道就他正迎面走来的这条。
玉引只好低着头“束手就擒”。
“嗯……”他在她面前停住脚,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又舒了口气,“和婧说你不高兴了。”
玉引:“哦……”
孟君淮有些别扭地看看天:“我跟她说是我惹你的,她逼我来道歉。”
玉引心弦稍稍一松,心道原来是为了哄孩子。这样好,这样就不用提什么令人尴尬的话题了。
可他突然伸手揽在她腰上,语气一下子沉肃起来:“我的错,娘子恕罪。”
“……”玉引抬眼扫见二层的窗纸后两个小小的人影晃动,赶紧反手推他,“没事……”
“不怪你来硬的。”他把她又搂紧了些,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口吻。
玉引羞坏了!!!
“别生气了。”他的声音更低,随之变得宠溺起来。而后二人间突然安静下来,玉引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有些奇怪他怎么真的跟她道起了歉,不是为了做样子给和婧看吗?
孟君淮在她额上吻了吻。他觉得,这个责任还是该他担。就算理由说得天花乱坠,昨晚也还是她醉得神志不清,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决定“顺水推舟”的那一个。
他把事情推给她让她自己羞愤难当?他现在觉得早上的自己特别不是男人。
“都怪我,怪我没忍住。你别不自在。”他一边努力地开解她,一边又落了一吻。而后却忍不住问,“但你讨厌这种事吗?”
“……殿下!”她一下子攥紧了他的衣襟,无地自容到直磨牙,“别说了。”
“好……不说!”他赶紧答应了,两个人离得太近,呼出的热气惹得她心里痒痒的。接着,她又听到一句,“你若不讨厌,我们可以经常……咳,试试看。”
……明明就是要说!
玉引气得立刻想挣开,他胳膊一紧:“由着你的喜好来行不行?”
她一时没明白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怔了一瞬,倒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他将她箍在怀里,一字一顿地吐了一句话:“许你在上面。”
玉引:“……”
她羞愤难当地在他背后捶了一拳!发自肺腑地觉得,他把她箍得这么紧,是为了防止她听完这句话投湖自尽的!
☆、第42章 回府
六月下旬,一场急雨洒遍京城。雨下了一天一夜,各处都被浇了个透,城内的水尚可及时入渠排个干净,而出了城门,京郊的各处则都难免泥泞。
一骑快马踏着泥水疾驰而过,泥点溅向四处,有些落在周围的草叶上,脏兮兮的一颗,又骨碌碌滑落回地上。
两刻后,那人在郊外的一座大宅前勒住马,府内迎出来的宦官一看几人服色,赶忙引着他们往里去。
那人同样也是宦官,想想要禀的事,便跟领路的寒暄起来:“打扰殿下了,一会儿若是殿下不快,还劳这位爷费费神。”
说着两块不轻的银锭就塞了过去,领路的宦官一瞧,就暗叹谨亲王府的人出手真不含糊!
在王爷面前“费神”,并不是他这领路的能做的,只有杨恩禄能办到。若银子只有一块,他准定自己吃下来,交不到杨恩禄手里,杨恩禄也就不会办这事。
有两块就好办了。
领路的便心安理得地收了钱,拱拱手:“好说,咱殿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二人就不再多说什么,各自笑笑,继续一道往里去。
书房里,玉引给和婧讲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孟君淮挑的,大多关于妖魔神怪,原本收录在各本合集之中,他挑了其中不可怕的、适合小孩子看的,着人重新誊抄成册,给和婧看着玩。
至于这“差事”为什么会落在玉引身上,这也归功于孟君淮。
端午那晚的事让她总时不时地觉得别扭,是以这些日子,他没再提过要行床笫之欢,就是多了两个爱好:一是走到哪儿都想带着她,二是特别爱在她身边转悠。
最初二人也就是在清苑里转转,划个船放个风筝什么的,玉引这平日大多闷在屋里读经抄经的人纵使觉得玩久了挺累,也还觉得挺有趣。直到五月底,其他皇子也陆续到京郊各自的别苑避暑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头一回,是他跟她说,明天天儿好,咱出去爬山去吧?
她也没多问便答应下来,第二天到了山脚下一瞧,合着不止他们俩,在场的还有七、八、九、十一、十二几个比孟君淮小的皇子,见了她齐齐见礼叫六嫂。
那天把她羞得半死,他们一群大男人,哪个体力也比她强。兄弟几个蹭蹭蹭就上山了,孟君淮在后面陪着她慢慢往上晃悠。
第二回就更过分,他们兄弟几个约着打猎,他也非得拽着她去。这回不止有那几个比他小的,还有他的四哥和五哥。
弟弟们不好当面调侃哥哥,哥哥可乐得调侃弟弟。五皇子骑在马背上一看他就笑了:“六弟你不是吧,走到哪儿都带着媳妇这毛病是哪儿养的啊?”
说罢几个人一通笑,玉引和他同乘一骑,当没听见继续坐着别扭,羞得倒他怀里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