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洗澡

  这并不是压垮许笙笙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在此后的一年半里每个夜晚，她都会回想起陈锋的这些话，警告着自己不要陷进去，毕业之后就赶快抽离。
  许笙笙的发丝上滴落了些雨滴，溅落在了裙摆上，小腹坠痛到难以忍耐，指尖陷入掌心，传来刺痛。
  她再次来到了言怀玉的家里，上次还是两年前。
  这里的布置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酒柜上的酒都和之前摆放的一模一样。
  应该要拒绝的，但却说不出口。
  言怀玉先是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拿起毛巾帮她擦掉脸上的雨水，动作轻柔，没有说一句话。
  熟悉又陌生，依赖又抗拒，许笙笙俨然成为了一个矛盾体。
  “……谢谢”她开口说道，顺便伸手拿到了毛巾，自己擦起了湿漉漉的头发。
  雨珠顺势流到了脖颈处，在锁骨上累积，衣服也全都贴到了皮肤上，粘腻又有些冷。
  那人没有被她的举动引起太大的情绪，而是转身去了卧室。
  水流声响起，许笙笙在客厅听的有些不真切，慢吞吞的擦着身体，思索着一会要找什么理由离开。
  在看到许爱民的那一瞬间，她被拉进了回忆，所以才会慌不择路的跑进言怀玉的怀里，希望他能够赶紧帮她逃离现在的困境。
  可在理智回笼后，她又懊恼着自己刚刚的行为。
  明明只有半年的时间就可以结束这种苦涩又难熬的关系，可却在这个时候又把早就抚慰好的内心引乱，开始无法自控。
  “去洗个澡，笙笙。”
  言怀玉身上半湿的衣服也没有脱下，而是催促着她去浴室洗澡，手也摸上了她的头，似哄非哄的说着。
  “可是我……”许笙笙张了张口，最后却抿唇，捂住小腹的那只手用力按了按。
  还是好疼。
  她能感受到经血在自己的微小动作中流的更快，腿间也因为刚刚的雨水而变得闷闷的，湿湿的，十分痛苦。
  言怀玉看着女孩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双腿也用力紧闭不敢动一下，就明了了一切。
  “没事的，笙笙。”他伸出手，邀请对面的人进入自己的卧室，“小狗的一切主人都有义务来负责，对吗。”
  这应该算是加班，许笙笙想。
  言怀玉清楚的知道，只要进入到了主人与小狗的角色，许笙笙的拒绝就会弱许多，尽管心里还是不情不愿，但还是会听他的话。
  就像现在，他看到女孩一边捂着小腹一边抓住他的手，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浴室里。
  浴缸早就被他放好了水，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新的牙刷和漱口杯，家里没有许笙笙可以穿的衣服，索性又给她准备了一件衬衫，至于卫生巾……他早就叫了跑腿，大概几分钟之后就会到。
  很快浴室里面就充满了雾气，许笙笙的裙子被褪下，落在了地板上。
  对面的人毫不掩饰着自己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眼，让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早就被窥探的一干二净。
  “洗……洗澡，你出去。”
  “小狗自己可以吗。”他面露担心，轻轻抚摸她的发尾。
  下身又有一股暖流涌出，小腹也再次抽痛起来。
  许笙笙皱着眉弯下了腰，险些被痛的站不稳，此刻摇摇欲坠。
  好在言怀玉抱住了她，把她拥进了怀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笙笙，我是在担心你，不是在强迫你。”
  “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
  这话中让许笙笙察觉到了些压抑许久的难过，可他对自己的动作依然温柔，依然和之前一样如此熟悉她的身体，没有因为她的刻意疏远而改变，也没有因为她的一再拒绝而变淡。
  许笙笙从未如此肯定过一件事，那就是，言怀玉对她的感情，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还要更加深刻。
  在确认这件事后，许笙笙缓缓抬起了头，在‘决定不给他任何希望’与‘再次放纵一次’间，选择了后者。
  连她自己都在唾弃着自己的摇摆不定，唾弃自己无法放弃此刻的温存与美好。
  伸出一只手拽了拽言怀玉的衣角后，她听到了那人深吸一口气，把她拥的更紧了。
  或许，她又给了他不该有的希望。
  可是这一年半里，她也十分难捱。
  在每次结束后匆匆跑进浴室，不给言怀玉开口的机会，在平时遇见时，忍住要多看他几眼的冲动，面上波澜不惊的掠过他与女老师笑着聊天的画面。
  她觉得酸楚早就溢满了胸腔，却不愿去改变自己早就定好的结局。
  能够有这短暂的交集已经是幸福至极，何苦去争取永远却又痛苦的余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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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更一章
  后面有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