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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通房要逆袭_分卷阅读_272

  两人搭手忙完,天也亮了。灶台是双灶口的,等包子蒸好,一旁煮的稀粥也好了。把蒸笼端了下来,陈妈妈就着火炒了一个青菜,乔氏从腌菜坛子里捡了点酱菜出来,然后便可以吃早饭了。
  乔氏端着早饭出来,阮思义正站在正房门处往这边看,眼神刚好撞上出来的乔氏。乔氏脸红了,阮思义脸也疑是红了。
  用罢早饭,两人便一起出摊去了。
  把摊子摆好,两人坐下歇口气,阮思义手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微热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枚煮熟了的鸡蛋。
  “呃,你昨晚儿累了,给你……”
  “老板来两个包子。”
  “哎,来了。”
  看着手里的鸡蛋,阮思义很想说一句,他并没有累着。
  ☆、第185章番外之阮思义vs乔氏
  ??次年,乔氏生了一个女儿。
  ????阮思义第一次当爹,激动得几日才平复下来,给孩子起名叫阮承希。
  日子继续日复一日的过着,因为多了一个吃饭的嘴,生活更加窘迫起来。
  阮思义穷则思变,到处找可以赚钱的活计。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个抄书的活儿,酬劳虽不高,但好在是长期的。
  等女儿二岁的时候,乔氏提议离开京城,回阮思义原籍陕南。
  “你既然决定想朝那个方向走,早晚都要回去的。”
  阮思义默然,之后便开始收拾卖了宅子,迁徙回老家去。
  历时一个月,一家四口才到了陕南的蔚县。
  其实阮家在蔚县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阮思义长这么大从来没回来过。可就如同乔氏所说的那样,既然有那种想法,总是要回来的,晚回来不如早回来。
  一切都需从头开始。
  幸好京城那宅子卖了三百多两银子,一时倒也不怕手头没钱。
  住的宅子是租的,乔氏和阮思义观察了许久才选择住在这里。这里靠近市集,又够僻静,干什么都方便。
  乔氏的包子摊重新开张,阮思义代写书信的摊子却是没有开,乔氏让他好好念书,争取明年能考上秀才。这一年的吃喝花用,卖宅子的钱可以用上许久。
  是的,他们返回原籍也是为了如此。阮家的爵位被夺了,自是不在不能参加科举队列内。
  阮思义一门心思扎进在学问里,乔氏出去摆摊,他便读书偶尔帮陈妈妈带带女儿。瞅着乔氏快收摊了,他便去接她。
  次年,阮思义信心满满进了考场,却没有考中。
  结果下来后,阮思义颓废得厉害。
  十八岁之前,他是先生口里的好苗子,诗词歌赋制式文章样样不差,之后灰心丧气丢下学问许多年,如今却似乎捡不起来了。
  他不愿再考,准备继续摆摊养家糊口,乔氏却骂他说,难不成你十几年梦想终于有一日可以摆在你面前,你却认怂了吗?
  是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心底最渴望得到的,这种渴望从他开始拿笔就有了,却苦于身份所限,只能压于心底。
  是啊,他怎么能认怂呢?
  他能抛下/体面、颜面,抛下二十多年来的尊荣,成为一个落魄的代写书信的书生。他所有的自尊心气骨气都丢了,现在他又有何输不起的呢?
  不过是重头再来罢了!之前的几年早已将以前的那个风流蕴藉的阮四爷碾轧尽碎,他能把自己一点点再拼凑起来,如今又何惧从头再来!
  一年、两年,第三年阮思义终于考上了秀才。
  次年参加乡试,落第。
  此时的阮思义已经完全可以平静的面对失败了,他的心性已被世俗磨砺得极好。他找了家私塾,一边当夫子给人授业,闲暇之余帮乔氏照应包子摊。
  这三年里,乔氏再度有孕,生下一子,取名阮致远。
  三年的积累,阮思义再度下场,此次一举得了乡试的解元。
  整个陕南都震动,阮思义却是带着妻小悄悄回了京城。
  辗转七年,再度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的京城。
  阮思义在曾经居住的贫民区买了一处房屋,虽不是当年卖掉的那一座,却是离那里极近。许多街坊都不认识这户才搬来的人家,只有老街坊们还记得当年那个当街摆摊的书生,还有那个书生身旁坐着的包子老板娘。
  没人知道,今时今日当年那个书生已经不是那个书生了,而是在此次秋闱中轰动整个陕南的解元阮思义。
  陕南离京城太远,解元在这个掉个招牌下来都能砸几个小官的京城,也太过渺小。
  京城开始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举人同聚京师,准备在次年春闱一朝登入天子门生之列。
  与此同时,阮思义却是又跑去当街摆摊了。乔氏的包子摊没有再开,她要带两个孩子,实在没有空闲。
  景泰十四年春二月,春闱照期开试。
  阮思义初九那日进了考院,十七傍晚才出院。乔氏早就雇了马车在考院门口等着,阮思义上了马车就一头扎过去晕了,乔氏心疼的直抹眼泪。
  阮思义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连续九日的高密度的应试把他的体力与精力都耗尽,之后便是等待放榜日了。
  二月下旬放榜日来临,阮思义中贡士第十二名。
  三月十五殿试,崇政殿内,大熙皇帝陛下景帝坐于正中殿座上,下处是密密麻麻的贡士们。
  对于景帝这个大熙的皇帝,众贡士都是慕名已久,此时见到景帝就坐于殿上亲自主持这次殿试,大家都是群情激奋。
  能不能成为天子门生可就看这一遭了!
  与众人相反,阮思义却是心情复杂。
  龙椅上的这个人一手毁了他的家,而如今他却在他的主持下参加殿试。
  时也命也,可他却是对这人恨不起来,因为他能成长为今时今日,又何尝不是这个人功劳。而当日的侯府之祸,又何尝不是人自己作的!
  按下心绪,急笔奋书,十四年的努力可就看这一遭了!
  殿试毕,次日阅卷,再次日放榜。
  这一次,阮思义再度名动京师,被大熙皇帝亲笔点为新科状元。
  跨马游街后是传胪大会,阮思义一时风头无二。
  似乎没人忆起这个人就是当初锦阳侯家那个不成器的嫡次子,连他的同胞兄弟阮思明在跨马游街当日也曾围观过,却是不能把这个两鬓霜白面容清癯的新科状元,与自己那个烂泥扶不上墙并早些年就不知去哪儿的弟弟联系起来。
  自是有人问过状元郎是否娶妻。
  新科状元答道,家有拙荆,成婚已二十余载,锦瑟和谐,举案齐眉。
  ……
  无人知晓,在阮思义参加传胪大会之时,有一妇人对着晴空默默流泪,嘴里不住喃喃:“爹,我赌赢了,十四年,我花了十四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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