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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美 第27节

  昭虞轻轻抬腿,不知在哪蹭了蹭,江砚白瞬间浑身僵住。
  “可是,小四郎好像不同意大人的说法。”
  此地无银三百两,江砚白说得好听,分明就是馋她的身子!
  江砚白:……
  江砚白气势弱了些,耳尖微红:“还不是你早起撩拨我……这事且先不提,我方才说的你可听清了?”
  昭虞:“大人说的什么?”
  江砚白极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昭虞认真的听完,缓缓点头:“听到了。”
  江砚白说他心悦自己。
  昭虞在风月楼见过太多男人的誓言,他们搂着姐姐们时,如有违誓天打雷劈这种话张口就来,可一夜风流后,能再记起这话的人几乎没有。
  但很奇怪,方才江砚白这样讲,又没那么让人讨厌。
  或许是因为江砚白语气太温柔,又或许是他说得太认真。
  她低头细细思索,似是在考虑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我们先将亲事定下来?”江砚白满血复活,“如今到过年不足半月,成亲来不及,但定亲却……”
  昭虞抬手制止他下面的话:“大人稍等,便是您不嫌弃我的出身,那您府上的亲人呢?大人的母亲是当朝长公主,各位嫂嫂也皆是高门贵女,我若进府岂不是让她们蒙羞?”
  “大人若真喜欢我的身……若真喜欢我,我便不回扬州,日后还留在宜园就是,只是成亲一事莫要再提,想必若是我主动请求不入府,江大将军和长公主应当也不会真的打死您。”
  江砚白听她这么说眼里的笑似要溢出来,面上闪过一抹得意,牵着人朝外走:“昭昭的担忧,实在多余。”
  能说出留下来的话,这块实心木头,终究是裂了条缝不是。
  宴上多是女眷,只有少数公子被安排在外围。
  两人一来便引来了大数人的目光。
  昭虞挣着手不让江砚白牵:“大人,有外人在……”
  江砚白的手硬如铁环,闻言扬起一抹笑:“我都不怕,昭昭担心什么?”
  昭虞瞬间泄了力气,罢了,随他去,反正这里认识她的又没几个,旁人议论的终归还是江砚白。
  “昭姐姐!”江栩安跑得小脸通红,两三步蹿过来抱住昭虞的手臂,“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昭虞笑起来,顺势甩开江砚白的手揉了揉江栩安的头,“有些事耽误了,你风寒可好了?”
  江砚白说江栩安得了风寒,所以才好一阵子没去宜园。
  江栩安挠头:“我没有得风寒呀。”
  江砚白:……
  他“啧”了一声扯开话题:“柳姑娘在前面,昭昭可要与她叙旧?”
  昭虞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带着江栩安朝柳娴走去。
  江砚白立在原地,下人忙递来一杯热酒。
  林瀚见状凑近:“你胆子不小。”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江砚白举了举酒杯,随后一饮而尽:“提前祝你新婚。”
  两人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八,只剩十来日了。
  林瀚闻言举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多谢,也祝你……心想事成。”
  “哈哈哈……”江砚白这会儿心情极好,目光黏在昭虞身上片刻不移,“借你吉言。”
  昭虞和柳娴坐在一处说笑,江栩安就乖乖站在她一侧,送完茶递糕点,一副殷勤的模样。
  众贵女都不约而同地去瞧昭虞,有些眼尖的人早已认出了她。
  “这位便是当日游船时……”
  “就是她,这张脸让人见之难忘,不会认错的。”
  “长公主竟、竟邀了她来?”
  “别说了,嘉阳郡主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昭昭(摊手):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江(抱头崩溃):为什么每!次!告!白!她都要扯到那件事上去!
  二郎(沧桑脸):或许这就是小叔总诅咒我的风寒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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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表小姐
  ◎你在教我做事◎
  众贵女忙闭了嘴,视线在昭虞和嘉阳之间徘徊,然后默契地对视一笑。
  旁的不说,只论容貌的话,嘉阳确实是……差得远了些。
  这般绝色,也难怪江四郎拼着名声也要养着了。
  只是奇怪,若真喜欢娶进府也就是了,何必养在外头呢?
  柳娴拍了拍昭虞的手:“她们只是好奇罢了,你莫往心里去。”
  她身旁的手帕交吴姑娘也忙劝:“就是,她们瞧着并无恶意,若往心里去倒真叫她们看笑话了。”
  吴姑娘本名吴思冬,与柳娴乃是自小的交情,前面几年回乡守丧,也是近日才归京。
  她听柳娴说了昭虞的事倒是觉得没什么,按她的猜测,这虞姑娘,迟早是要被迎进府里的。
  昭虞垂首浅笑,头上的步摇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像是撩拨着谁的心:“自然。”
  柳娴看着昭虞,面上满是羡慕:“昭昭究竟是怎么生的,竟哪里都是恰到好处。”
  昭虞还未说话,江栩安便凑过来道:“昭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
  几人被逗乐了,柳娴故意笑道:“二公子这般说,可是将三夫人也算进去了?”
  “我娘也好看,但昭姐姐最好看!”
  小孩子据理力争,声音颇高,登时偷偷朝这边看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道声音接过话头:“二公子年纪小,眼光却毒辣,这位姑娘确实貌美,不知是哪家贵女,在下可有幸结识一番?”
  话音落地,一室寂静。
  知晓昭虞与江砚白关系的人都去瞧江砚白,不出所料地看见一张隐隐发黑的脸。
  林瀚背过身去笑的灿烂,面上都是揶揄。
  柳娴掩嘴朝昭虞解释道:“这位是康言伯家的二公子汪昆,最是……好美色。”
  眼下乌青,脚步虚浮,是风月楼里最常见的那类人。
  昭虞捏起帕子在鼻子前扇了扇,轻笑一声。
  帕子飘动,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晕开,汪昆闭眼轻嗅:“姑娘好香啊……”
  江砚白铁青着脸大步上前,还未到跟前便听到昭虞道:“丑人多作怪。”
  哈,江砚白乐了,挑眉定在原地,只觉得骂人的昭虞更惹人疼。
  众人皆闷笑出声,京中谁人都知汪昆貌丑陋又好色,偏他自己不觉得。
  汪昆猛地睁开眼,微怒:“你说什么?”
  “我昭姐姐说你丑!”江栩安将昭虞拉到身后,叉着腰昂头道,“你听不到吗!”
  他像一个炸毛的老母鸡护崽一般,只是个头矮了些。
  汪昆虽好色,但毕竟是伯爷之子,倒也有几分见识,见江栩安这般护着昭虞,又唤对方姐姐,警惕道:“你是江府的表小姐?”
  人群中的嘉阳垂首勾唇。
  她也配!
  微微抬头丢出一个眼神,一个穿着略普通的姑娘便朗声嘲讽:“表小姐?江二公子这回可是看走了眼。”
  见众人目光朝自己看来,这姑娘得意地轻咳一声,随后又一脸嫌恶道:“大家有所不知,这位虞姑娘,可是扬州以前最有名的花楼,风月楼专门豢养的瘦马呢……”
  众人似是被这句话镇住,一连串的惊呼议论声响起,个个眼神左右犹疑,不知该看向谁。
  嘉阳见状无声勾了勾嘴角,轻声启唇:“莫姑娘不要胡说,虞姑娘怎会是那等卑贱出身?定是你误会了。”
  莫蓁闻言朝嘉阳行了个礼,浅笑:“郡主有所不知,那日在游船上见到虞姑娘,我哥哥便说虞姑娘瞧着眼熟,回府后才想到,原是他去扬州游学时曾与虞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这位……”
  她以帕掩鼻,似是羞于启齿:“当时这位虞姑娘便在风月楼,似是正要卖身呢……”
  莫蓁有位兄长常年在外游历,在座倒是有人知晓此事,如此说来,这话便有几分可信了。
  柳娴也被惊到了,见昭虞微微垂着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委屈极了,顿时一股无名火升上来,拍桌斥道:“你瞎说什么!”
  莫蓁挑眉:“柳姑娘竟不知道么?方才见你们聊得颇投缘,我还以为柳姑娘就是喜欢与这等下贱之人相处呢。”
  柳娴气得满脸通红,还要开口说什么便被昭虞拉住了袖子。
  侧头见昭虞对她微微摇头,柳娴登时心下一惊:“昭昭……”
  昭虞抬头,仍旧是浅笑盈盈地模样:“莫姑娘的哥哥既是游学,又如何会去到风月楼,可见不是什么正派的读书人。”
  莫蓁嘴角的笑收回:“虞姑娘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心虚了?”
  江砚白忽地出口冷嗤:“如今长公主的宴,竟是什么猫狗都能来了吗?”
  莫蓁面色一白,略带慌乱地去看嘉阳,见嘉阳面无表情,又有了些底气:“江四郎可是也被这贱人蒙蔽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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