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色戒

  假期的第一天就因为温柠的嗜睡而荒废了过去，父女俩倒也没谁觉得可惜，细数起来两人虽是父女但相像的地方并不多，唯独“宅”这一点倒是一脉相承，对于市井的繁华和热闹没有太多的向往。
  倒是一起去了趟菜市场，手牵手，温柠很享受这种居家的感觉，也越来越憧憬着和爸爸一起生活的日子。
  吃过了晚饭爸爸倚在地台上看书，而温柠则假模假样的坐在画板前比划起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没糟蹋画布那么昂贵的东西，而是在一张白纸上偷偷勾勒爸爸的样子，只不过她画的东西比抽象派还抽象。
  周承先不是没想过让女儿继承自己的衣钵，但在她四五岁启蒙的时候就放弃了，对于绘画的钻研的除了让他的技艺精湛外对于天赋的判断也尤为准确，说白了自己的女儿压根就不是那块料，对于此事他也没什么执着。
  果然，画着画着温柠自己就放弃了，愤恨的拿着铅笔在自己的作品上发泄式的胡乱勾画几下。
  “哎呀，不画了，画画真是太难了！”
  对于意料之中的结果周承先也只能无奈的微笑，女儿也跑了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撒起了娇。
  “爸爸，下午睡太多了一点也不困，好无聊，我们玩点什么吧！”
  周承先放下书略微思索后提议道。
  “我们看电影吧？”
  周承先按下手里的遥控器，那面空白的墙壁上就缓缓降下巨幅的投影幕布，不要以为孤寡男人周承先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其实对于享受尤其是精神上的他很有心得。
  拿来一只盒子递给女儿，里面全是正版的蓝光DVD影片，不过大多都是老片子也以文艺片居多。
  “想看什么自己挑吧。”
  温柠抱着盒子在里面挑挑拣拣，随后将一张包装精美的碟片抽了出来，封面上是梁朝伟那迷人的微笑以及汤唯那美艳但迷茫的面孔，碟片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色戒》。
  巧合的是这部影片的拍摄年份正好是温柠出生的那一年。
  这还是周承先去台湾学术交流时有幸结识了色戒众多编剧中的一位后获赠的内包装上面还有那人的签名，而且他这可不是删减版而是完整的珍藏版。
  看到女儿选择的影片后周承先面露难色，最先想到的倒不是那些露骨的床戏。
  “算了，柠柠你还小，这个看不懂的。”
  没成想女儿却不服气的反驳道。
  “谁说的，我也算张爱玲的半个粉丝，原着都读过的。”
  说到这情绪稍有迷惘似乎又带入了王佳芝那个可怜女人的角色。
  “说起来王佳芝是个既可怜又勇敢的女人，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希望，为了这个希望她连死都不怕，可惜她所期待的希望被愚弄着一次次落空，最后还是把希望转嫁到了易默城的身上，也终于为了这个希望死掉了·····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种故事到最后都是一个悲剧。”
  女儿的理解还是略有浅薄但以她年龄来说也算不易，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揉着女儿的头顶说道。
  “文学创作和画画一样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很多时候也要符合人们最朴素的情感，有很多故事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而且悲剧往往更令人印象深刻。”
  “不，要是我写就一定要写一个圆满的结局！”
  温柠挥舞着小拳头坚定的说道。
  周承先笑着调侃道。
  “那看来你也当不了一个优秀的作家了。”
  温柠倒是无所谓。
  “不优秀就不优秀，反正就是要圆满。”
  周承先也终于把话题转移回手中的碟片上。
  “那你都看过了干嘛还看啊？”
  温柠狡黠的笑了起来。
  “就是想看嘛····”
  敌不过女儿的撒娇，周承先只能答应下来，可女儿却突然起身跑上了楼。
  “爸爸你先准备，我去洗个澡····”
  放好了碟片，关掉了那盏吊灯打开了昏黄的壁灯，这样投影仪才能发挥出最佳的观影效果，等画面跳转出来就按下暂停键等着女儿回来。
  等了近半个小时楼梯上才传出浅浅的脚步声，周承先循声看去视线顿时怔住。
  只见女儿穿着一条极其性感成熟的黑色睡裙，而且腿上正包裹着那双让他乱迷乱心神的黑色丝袜······
  散落头发的女儿带着羞赧的笑容走来，好似每一步都踏在了周承先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