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
作者:瑞曲有银票
简介:
【1】
上世,陶知影和闺蜜分别做了伯府和侯府的妾。
虽然同样是妾,但陶知影得了个温柔宽厚的主母,而闺蜜则受其主母百般磋磨。
她因此而被闺蜜妒忌,最终,被那塑料闺蜜戕害。
【2】
这世,陶知影不慎招惹了侯府世子,这个前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人,居然死涎皮赖脸地黏上了自己。
路痴发作,她无意间搅了闺蜜给他下药的局,他凑到她耳边呢喃:“既找不到出府的路,不如…在我院中歇息一晚可好?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重生 甜文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知影,沈同晏 ┃ 配角:《我榜下捉婿翻车了》求收 ┃ 其它:《冒名未婚妻重生后跑了》求收~
一句话简介:前世可能无缘,但不妨碍今生造甜
立意:善待世间所有真诚
第1章
精致的府院处处青砖到顶,飞檐斗拱,画栋雕梁。亭台楼阁无不玲珑精致,池馆水廊皆清幽秀丽,偶尔还可见得盛妆丽服的使女轻声走动。
也是在这府中,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哭喊,声音尖利刺耳,很明显是女子的声音。
追着那片声音往东转去,顺着一条抄手游廊,掠过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见得一处院落,这院落与处处雕梁画柱的屋宇不同,明显有些破败。
一名女子正狼狈的被人押在地上,她脸上泪迹斑斑,高挽的发髻也因着挣扎散落了下来。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名华服男子正大马金刀的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女子,脸上难断喜怒。
闻秀兰怨气十足含泪道:“世子爷,妾何罪之有?您怎可如何狠心对妾?妾入府这几年,您一直对妾不闻不问,连妾的院子都不曾踏入一步,既如此,当初为何要纳了妾?妾好歹也算救过您啊!”
沈同宴眯起眼:“纳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入我府中,不惜撺掇你的好兄长给我下药,才让你如愿的吗?当初要不是为了解毒碰过你,就凭你对爷做过的事,爷就不可能留你到今日!当然,也就不会给你机会害人性命了!”
“我害人性命?是那贱人不守妇道,私通外男,与我又有何干系?况且那死的人是安平伯府四郎君的妾室,他肖四郎都未曾寻我麻烦,倒是我的夫君,因着一个女使贱婢的疯言疯语就要亲自捉我去京兆府问罪。您可是堂堂忠武侯府的世子爷,就算我真害了那贱妇性命,没您的首肯,他们又安敢上门来拿人?”闻秀兰瞪大了眼睛,不甘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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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同晏眼中凌厉四射:“你若无辜,又有何惧?但若你当真害人性命,便自当伏法!我今日送你去京兆府中,该得个什么处置自会给你断个明白!”
说完,他使了个眼色,押着闻秀兰的仆从一把扯起闻秀兰。被扯出院外的闻秀兰绝望挣扎:“爷,就算我对她做过什么,她的夫君都未有何反应,您又是以什么身份为她做主?我才是您府中的女人,您合该护着我才对啊!”
涕泪交错间,闻物兰突然睁大了眼睛,尖声道:“我知道了!您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贱妇?她仗着自己生得一张好脸,惯常是个爱勾人的,到处与爷们厮混,就连我那兄长她都不放过!当初她为了嫁给肖四郎君,可是耍遍了心机手腕,进了安平伯府后,可也没少加害她上头的主母…爷您万不能被那贱妇的一张狐媚子脸给迷了,她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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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拂晓,曙色渐渐取代了夜色,大街小巷也开始回荡着售卖面汤水的吆喝声。
陶知影结束清晨的盥漱,坐在了镜台前,甫一抬眼,便见立于身后的秋照已支起妆奁,手执木梳,一脸跃跃欲试的望向她,“小娘子今日可有想梳的发式?”
“知道你又学了新发式,等不及要在我头上捣鼓了。罢了,你自梳便是,左右梳得再丑我也不会拆。”陶知影笑着打趣她。
秋照咧开了嘴角的酒窝,熟练地抬起手开始给陶知影通发。被自家小娘子救下跟在她身边已有两年,她可不再是那个笨手笨脚,连发髻都不懂怎么挽的小乞儿了。
望着她明晃晃的笑脸,恍惚间又想起了上一世的秋照。
同样的一个人,这一世的秋照活泼俏皮又大胆;而上一世的她,却因为在平阳做了好几年受尽欺凌的小乞儿,哪怕被陶知影救下后留了她跟在身侧伺候,也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活像是旁人说话声音大了点都能吓着她似的。
可就是那样一个怯懦的秋照,却会为了她这个主子,冲去定远侯府破口大骂闻秀兰,且还一头撞死在侯府门前。
还好,这一世,她提前找到了秋照…
“小娘子,好了”。秋照搁下手中木梳,笑盈盈地轻声唤了唤沉思中的陶知影。
陶知影回神望了望镜中,抬眼睨身后的人:“手艺倒是越发精进了,看来最近没少跟云芝瞎混”。
秋照捂嘴,似是乐不可支。
“现在可是她上赶着找我,云芝那丫头最近来得可勤,话里话外地打听着咱家林哥儿何时回江陵呢。不用说,一准儿是谢家茹姐儿差她来的”。
顿了顿,她突然笑得有些促狭,从妆奁中取出一支玉垂扇步摇:“娘子今日不如戴这支步簪罢,我觉得与娘子很是相配呢”!
陶知影皱了皱眉:“不是让你退还谢家二郎吗?你竟还收着。”
“娘子不要冤枉我,我可是当面还了的,只谢家二郎这次却不肯收,还说并不认得这步簪”。
秋照见陶知影似有不悦,连忙嘟起嘴为自己辩解。
她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善气迎人的谢二郎君,却在她第三次退还他送给自家小娘子的礼物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同于前两次表现出的愕然与失望,而是断然否认那是自己送的步簪,态度坚决中又带着几丝无奈,又黑着脸竟是连话也不多说一句转头便走了…
陶知影:“…”
谢颐这又是打哪儿学来的作派?
“得了得了,拢共也没说你几句,你倒要委屈上了。取出来单独收着罢,我找个机会亲自退还他就是”。
陶知影从妆奁中另取出一支步摇递给她:“喏,给我簪上罢”。
秋照展颜,接过她递来的步摇,随即古怪地看了一眼陶知影。
这支丽水紫磨金步摇虽然比却才谢二郎那只玉垂扇步摇要贵重一些,但是!
谢二郎前两次送来的可是都比这支要贵重得多得多的呀,亏得她还以为是谢二郎前两次送的太过贵重扎眼,小娘子不好意思收才退还他。
秋照没敢说是自己私下给谢二郎君支的招,害他特意寻了支既不扎眼,又不太贵重的送了来,结果还是要被退回去…
陶知影好笑地看着在自己身后微微叹气的秋照:“这是叹的什么气?”
“我是在想,娘子果真是因为不喜欢谢家二郎才…”
陶知影发笑。
她自然是个极其喜爱华巧奢丽物件的小娘子,不仅如此,她还曾是个觅爱追欢的情种。
所以上世,她为了能过上骄奢淫逸挥金如纸的生活,为了嫁给自以为意合情投的郎君,不惜使手段入了伯府作妾。
然后…惨死在了那扇高门的后宅中。
第2章
二人出了房门,走到院子中。
陶宅的院落虽不大,却布置得雅致秀气,地面青砖铺地,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几盆水仙简静素雅,正洁白纤巧地散着阵阵幽香。
中间的庭院花木满庭,上有松柏桃李覆荫,下有红白杂花点衬,北侧还有个葡萄架,想来于夏日是个阴凉躲懒的好角落。
“小娘子晨安。”正从厨间取了药汤晨食的小厮仲无迎面遇上陶知影,与她道了个安。
陶知影笑着颔首,又望了望西侧的厢房,问道:“大伯可是起身了?”
仲无点点头,略带些兴奋道:“老爷近来起夜已不太频繁,睡得安稳很多,故而起身也早了些。”
陶知影闻言,心下也是一喜:“如此,我随你去看看大伯。”她近来忙铺子上的事,想想也有几天没见过大伯父了。
“老爷晨安,小娘子来看您了”。秋照撩起门帘,对着房内正端坐在榻上,手持书卷的长者唤了声。
长者闻声抬眼,面向踏入房内的陶知影露出了笑容:“影姐儿来了,快来坐”。
“大伯晨安”。陶知影伏身对大伯父行了礼,转身接过仲无手中的晨食与药汤,在榻上的小桌摆开。
“听仲无说大伯最近夜间睡得好了很多,可也咳得少了些?”摆完晨食与药汤,陶知影抬眼望向大伯,关切地询问道。
眼前的长者才过不惑之年,历尽风霜的脸上已然有了些许皱纹,虽因卧病数年,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气,但却掩盖不住那一张俊朗的脸容,因年纪大的关系,却显得清癯了起来,可见也曾是一个惬意激越、拥有壮志豪情的少年郎君。
陶孟扶点点头:“是少咳了一些,身子也比以前爽利多了”。
顿了顿,又问道:“林哥儿可是今日到?”
“应是未时得到,予安院的一帮小皮猴还等着他回来给耍两套拳呢”。
说到这,陶知影作势歪头瞥了眼榻桌下的书:“丁夫子最近可是又来了?我给了他够够的束脩,竟还总来扰伯父清净,看来我少不得要敲打一番”。
陶孟扶咽下一口药,闻言稍显不自在地说道:“无妨,丁夫子只是听说我曾在…应天书院掌教,故而向我请教教案罢了”。
陶知影心下偷笑,趁机道:“等伯父身子大好,可要亲去予安院掌教才是。”
陶孟扶自被罢官后长期拓落寡欢,到了江陵后变迹埋名,言语上也如履薄冰,一度生怕与人打交道。后得知因营救自己而被贬官岭南的胞弟与坚决随夫同行的弟妹在岭南染疫病逝后,更是镇日痛悔不已。
而陶知影在两年前刚置下予安院时,就曾生过要让伯父借予安院慢慢走出阴影的心,只是罢官之事对伯父造成的伤害太大,他总觉自己再不堪为师,且怕再次不慎口出祸言,惹事害了一双侄儿女,故而只肯偶尔给院里请来的夫子做一些教案上的指导。
陶孟扶不安道:“还是不妥,我怕——”
“可伯父若不应,我少不要既要花时间去寻夫子,又要多出一份薪俸。我与谢家二哥儿包的船又装了满满一船去西夷,船上物资丰盛,支去不少货款。林哥儿在平州的武学也还要读上一年…”
陶知影正假意数着自己的难处,想趁机让伯父应下,忽见陶孟扶面露愧色道:“是大伯对不住你们,若不是当年大伯出言不慎,授人口实,你阿爹阿娘便不会有那遭祸事,你们姐弟也不至于如此辛劳…”
眼看陶孟扶忆起旧事,情绪低落,陶知影连忙正色道:“大伯不可做此想!为臣,您一身千秋风骨,正言直谏、持正不阿;为官,您视民如子,砥节奉公;为兄,您与我阿爹更是手足情深。当初若不是大伯,我与林哥儿只怕也要和我阿爹阿娘一道终于岭南,您对我与林哥儿自是恩深情重。要恨,只恨奸人妒贤嫉能、前天子纵曲枉直,才让您衔冤负屈这数年!听闻当今官家已有弃新党之势,大伯且好好将养身子,只当养精蓄锐,指不定很快便能重返朝堂。”
她也并非空口安慰陶孟扶。
现今是庆康六年的三月,嘉宪帝早已继位,他并不像父亲齐宣帝一样认可新党,甚至对先帝推行新政所遗留下的问题头疼不已。只是新党在朝中经营数年,早有了一批顽固的拥趸,自己将将继位,不好大刀阔斧的进行清理,只能徐徐图之。
在陶知影的记忆中,上一世嘉宪帝欲重召大伯父入朝为官的旨意,约莫是在庆康七年的二月传来的,只可惜那一世的伯父,早于庆康五年就病逝了。
在屋内话了小半晌,又陪伯父一道用过晨食后,陶知影才从大伯屋中出来,太阳已升上墙头,给屋脊镶上了淡黄的金边。院里的水仙翠叶渐抽,玉蕾乍放,显得生趣盎然,她在院子里站定感受了几息。
“娘子,可是要去余味斋?”想着余味斋的果子,秋照不由咽了咽口水。
陶知影看了看天时:“嗯,去看看上次新出的皂儿糕卖得如何,顺便还有个食谱子要教给她们”。
余味斋是陶知影于去年中旬开的果子铺,不设堂食,只打了些木架和木盘,做好的出品摆在架上任客自选,果品都是她上一世入安平伯府后费心学的,因肖培之嗜甜,她为了投其所好,拢着肖培之多往她院里跑,甫一入府就开始苦心钻研,后来怀上胎才停了一阵。
这几年,因着陶孟扶总心怀戒俱,陶知影手中的银钱虽越攒越多,但既没有搬入大宅,也没有置办过扎眼的大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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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斋是唯一的一家,一开始只盘了一个小门头,本想着若生意不好,余下的也可以送去予安院给小猴子们添点甜食。却不曾想,余味斋的果子出来后居然意外的受欢迎,赢得江陵百姓交口称赞,到年底的时候,已小有名气,甚至有些走船的客商也会闻名前来兜上几斤,带回家给妻儿尝鲜。
今年春节前,她索性将铺子搬去了江陵最热闹的庆春街,盘了三个连着的门头,除了果子外,偶尔也应天时做些香饮子一道摆卖。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