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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养成记_分卷阅读_147

  她躺在榻上,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他抬头望向楚慎的脸,见楚慎在自己的榻边坐了整整半个时辰,这才忍不住提醒道:“王爷,你若是有事便回去吧。”楚慎是个大忙人,她不过是区区风寒,又何必替她劳心了。
  楚慎眉梢处染着冰霜,正是一副愠怒的神情,可偏偏心里头却是关心的紧。他素来皆是这般,而姜月又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自然是不知道楚慎对她的在意。楚慎伸手探了探榻上小姑娘的额头,察觉到不怎么烫了,才松了一口气。对上小姑娘怯生生的眸子,他便明白她是怕自己斥责她。
  说实话,他的确是想好好斥责一番。
  这分明就是胡闹!
  可这几日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那日她在书房之中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那些话也只能憋回肚子里去。他替她掖了掖被褥,道:“那日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本王失言了。”
  姜月满是惧意的眸子倏然一亮,像是惊讶楚慎居然会同她道歉。那话的确是伤人,可是这几日她早就想清楚了,的确是自己有失妥当,担心楚慎会因为自己迟回王府而感到生气。她垂了垂眸,小声道:“是阿月做错了,王爷说得没错。”
  楚慎只当她心里有气,便也不继续说下去。
  见她一张巴掌大的白瓷小脸略显苍白,连原是丰润的粉唇都有些发干,这副模样,他又如何忍心再说一句重话?他想着这几日那名单上的人,选来选去,还是孟檀最为合适。而这些日子,他也曾碰到过几次孟檀。原先孟檀与他不过是客客气气的,近些日子却刻意同他熟络了起来,想来是因为阿月。
  以前他担心那些男子看上的是端王府的势力和阿月的容貌,而如今这个孟檀,瞧着行事光明磊落,是他欣赏的作风,又对阿月有意,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若是……若是阿月也喜欢,那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再说些什么。
  夫君是她的,以后的日子也是她过得,只要她自己喜欢就够了。
  楚慎看向姜月,想问她对孟檀的印象。可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罢了,她不过刚及笄,而且孟檀是武将,还不知私下会不会对女子动粗,阿月生得娇弱,最是受不得这些。樊城有才华的男子这么多,他不用这么急着问她的意思。而且,就算是要问,也应该由娘来问她。毕竟他是男子,有些话不好说。
  姜月这一病,便病了半个月。
  俗语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见她瘦得一张小脸下巴尖尖,水润润的眸子越发的清澈明亮,惹人疼爱。病好之后又养了几日,待面色红润一些,姜月才去了庄子看老王妃。
  老王妃瞧着姜月瘦了不少,一时有些心疼。不过最关心的还是她的亲事,遂问道:“衍之可有替你物色一些?”
  姜月被老王妃问得羞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绿珠,说出了那日遇见孟檀的事情,末了还道:“那孟将军课真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孟檀?老王妃对此人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右相孟庭和的嫡长子,而且还是个文武双全的年轻大将军,眼下更是听丫鬟说那孟檀是一表人才为人正直,心里头便有了好感。不过她瞧着姜月如此娇羞,便也不再问这个问题,只默默记下,等着下次问自家儿子。
  若是阿月能嫁入孟家,倒也是一桩好姻缘。
  正说着,老王妃便念叨起儿子的亲事,遂问姜月这段日子儿子身边有没有姑娘。姜月据实回答,楚慎终日忙着公事,休沐日也时常出去应酬,要不便和好友顾意琛一起聚一聚,身边哪里有什么姑娘。
  如此,老王妃心里越发是愁了。她皱着眉头叹道:“再过段日子,我那外甥女就要来庄子了。。那孩子知书达理,比你还大一些,若是再不议亲,可是要错过好年纪了。”
  “老王妃说得可是温姑娘?”姜月倒是经常听老王妃提起过这位温姑娘。
  老王妃点了点头,一双凤眸染上了笑意,道:“清婳是衍之的表妹,想来衍之也不会太过疏远,到时候我住到王府,让清婳陪在我身边,也好让两个孩子多多接触接触。”
  听老王妃的意思,怕是要把这位温姑娘配给楚慎了。
  姜月敛了敛睫,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些失落。不过老王妃如此的赞不绝口,想来这温姑娘定是才貌兼具——毕竟老王妃是最疼儿子的,自然要为儿子选一个最好的妻子。而楚慎这人,虽然性子冷冰冰的,可是对老王妃却极是孝顺。就因为这个原因,对一直陪在老王妃身边的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若有什么东西,总少不了临月居一份。
  楚慎至今未娶,若是老王妃做主让温姑娘进门,楚慎肯定也是同意的。而且温姑娘又是楚慎的表妹,成亲之后,亦是会好好待她。说不准过不了多久老王妃就能抱上孙子了呢。
  ·
  姜月在庄子里住了几天,楚慎就来了。楚慎事情多,也不过待了两日,回去的时候,便顺道把她也带上了。只不过姜月心里犯疑:之前这楚慎的面色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又对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为了避免做错事情,姜月没有同他说话。
  之后便是一路无言,回了王府,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居处。
  之后的几个月,姜月便乖乖的待在王府。可是楚慎那里,好像也没什么动静。眼看她都快大上一岁了,楚慎却不曾在她面前提过关于她的亲事。只是她毕竟是姑娘家,哪能主动去问,只能巴巴的干等着。
  眼看着都入了冬,姜月更是懒得出门了。用了晚膳之后,她便在屋子里做绣活儿,直到正晖院的常左前来,说是楚慎要见她。
  姜月蹙眉,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今日还听绿珠说,这楚慎今日出席了宴席,怕是很迟才回来。果不其然,这会儿都快二更了,他才回来。只是这么晚了,她若是过去,恐怕有些不大妥当。可常左却说楚慎喝得有些醉了,命他来赏玉轩,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她说。
  重要的事情?姜月想了想,一时眸色一顿,心道:难道是关于她的亲事?
  于她而言,这也算是大事了。姜月也顾不得这些,在外头披了一件藏青色的斗篷,便随常左去了正晖院楚慎的书房。一进门,她就看见楚慎坐在绸榻上,平日里面如白玉的脸颊有些泛红,想来是喝了不少的酒。
  常左关门退下,姜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替楚慎倒了一杯茶。
  楚慎瞧着面前端着茶盏的白皙小手,没有伸手接过,只略微抬眼看向她。楚慎的眼睛本就是好看,如今这双凤目略显迷离,泛着水色,越发是勾人心魄。姜月有些看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立刻将头低下,只是耳根子通红,心也跳得极快。
  “告诉本王,若是本王替你选了孟檀,你嫁不嫁?”
  楚慎想着今日孟庭和居然提了关于阿月的事情,心里便是一肚子的火。想来孟檀对阿月的心思,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之前他一直不去想这件事情,可是那日回了庄子,连娘也在面前提起了孟檀这人。说是让他看看,若人品不错,便替姜月做决定。
  娘一直待在庄子里,如何知道孟檀的事情,而且又如何知道孟檀和阿月匹配。若不是娘问起过,阿月说起过,娘自然也不会这么同他说。
  他知道阿月或许对孟檀心生爱慕,可眼下,他要听她亲口回答。
  ……她是不是真的想嫁给孟檀。
  当真是因为她的亲事。姜月虽然诧异,却也没有特别的想法。那日她只不过同孟檀有过一面之缘,只知道他性子温和,不像楚慎这般终日冷着脸难以接近。而且又听绿珠说,孟檀如今二十有一,府中并无妻室,连个通房都没有。
  这么好的男子,的确是难得。
  之前她或许不知道,可如今想来,那日孟檀目光炙热,怕是对她有意。
  先前孟檀出手相助,她尚且戴着帷帽,根本看不清面容。由此得知,孟檀会帮助她并没有半点不轨的心思。姜月斟酌了一会儿,心想:虽然她对孟檀无意,可是至少知道他是个极好的男子,总比那些不知姓名不知长相不知秉性的男子要好得多。而楚慎如此问她,怕是也觉得这孟檀不错——这可是这一年来楚慎头一次问她的想法。
  如若她说不喜,楚慎会不会觉得她的眼光太高,是个贪慕虚荣之人?
  姜月想了半晌,才轻声道:“阿月但凭王爷做主。”
  这是……答应了。楚慎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眸顿时幽深了起来,然后缓缓伸手拿起面前小姑娘手里的茶盏,静静搁到了一旁。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是因为害羞吗?她念着孟檀,所以听到他问得话,心里欢喜?
  喝了太多的酒,楚慎这会儿额头突突直跳,然后下一刻便本能的把身边的人揽到了怀里,语气冷冷道:“本王不准。”
  他不会让她嫁给孟檀,她只能嫁给……
  楚慎没有再想下去,只见怀里的小姑娘慌乱挣扎,像只被困住的小兔子。他没有犹豫便将人压倒了软榻上,低头覆上她的唇,品尝着她的味道。
  ——这是他大半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那日他亲过她之后,他便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过和她的亲近,不单单是亲吻,还有更亲昵更深入的。
  “轰”的一声,姜月觉得自己的脑袋顿时变成了空白。她感觉到楚慎沉甸甸的压着她,含着她的唇不得章法的用力啃吮,疼得她眼泪汪汪,几乎都哭了出来。可是她一张嘴,他便伸了进来,缠着她缠绵戏逐。她想躲,却被他追上,然后继续缠住,好像她嘴里有什么好吃的似的。
  唇齿相依,她尝到了他嘴里的酒味,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又热又软,像快融化了似的。到底是体力悬殊,而楚慎又是个练武的,知道如何巧妙的将她钳制住。姜月丝毫不得动弹,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楚慎偏偏动作粗鲁,像是要一口把她吞下连渣也不剩似的。
  姜月又羞又急,真想张嘴咬他。可想着他到底是王爷,便又心中怯懦,不敢动口。直到她亲完了,姜月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心中恐慌无比,忙抬眼去看他的脸,却见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下一刻,就醉倒在了她的肩头。
  这是……睡过去了?
  姜月长吁了一口气,顿时如蒙大赦,可下一刻却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还没把她放开呢。
  ☆、第105章 霸道王爷爱上我⑤
  ——
  大抵是睡得不舒服,楚慎很早便醒了过来。
  待看到怀里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时,却是一愣。昨夜虽然喝了太多酒,可是他说得话、做得事,却记得清清楚楚。他静静看着怀里小姑娘的眉眼,见她身子娇小,像一只幼猫一般缩在他的怀里,是说不出的乖巧可人。睡着了,她便没有平素的胆怯和抵触,甚至还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企图离他贴得更近一些。
  她已经长大了,香软的身子像是一块甜糯的米糕,想让人咬上一口尝尝味道。胸前的柔软更是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让他本能的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若说之前的一年,他摸不清自己的心思,既想着她嫁一户好人家,寻到了,却又不想她嫁人,这是怎么回事,如今却是明白了几分。说来也觉得好笑,他活了二十六年,自问熟知人心,可偏偏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想什么、要的是什么。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瓣。见她不满的蹙眉呢喃,他更是眉眼染笑,然后吻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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