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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希莉亚的烦恼1-3

  「希莉亚,你如果觉得睏的话,可以小睡一下没关係,距离修道院还有一段路程呢!」
  「还好啦~我没有很累!难得可以和哥哥相聚,我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希莉亚……能有个像你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妹妹,哥哥我真的是三生有幸!」
  希瑞尔和希莉亚兄妹俩,悠间地坐在马车上,正往着养育他们长大的修道院前进。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有时候,提及童年在那里一起成长、一起玩耍的欢乐时光;有时候,也会各自分享,长大分隔两地后——彼此生活上所遇到的点点滴滴……唯独就是有关与父母亲的回忆,谁也不愿意去提起!
  很快地,马车就来到了修道院的门口前,在那里迎接他们的是和蔼可亲的院长修女和牧师!
  「希瑞尔、希莉亚!欢迎回家,一路上辛苦了!赶紧进去里面,我泡两杯清凉的水果茶,让你们消消暑~」
  「院长修女,还这么麻烦您……真是太感谢了!」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两人,急忙向修女道谢
  一边走着,修女和牧师也不忘与希莉亚和希瑞尔虚寒问暖,十分关心着他们的近况。从小,修女就特别疼爱这两个孩子,她就如同照顾自己的小孩那样,去呵护着他们俩……
  「希莉亚~才一年没见,怎么感觉你又瘦了啊!即使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呀!身体还是得顾好才行……」
  「院长修女,您儘管放心好了!我都有准时吃饭,可能是您太久没见到我了,產生了一种错觉啦!哈哈哈~」
  「你在军团那里的伙食肯定比较粗糙简陋,早知道……就让希瑞尔带些你爱吃的去探望你!」
  「不用啦!真的不用~这样哥哥还要大老远提得那么重跑来找我,太辛苦了!」
  「就你们兄妹俩的感情最深厚,不过这也难怪,从小父亲过世后,只留下你们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她又拋下你们,远走高飞,就再也没见她回来过了……唉…你们俩…可怜的孩子啊~」
  「修女,您谁不提,为何没事又提到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了啊?」希瑞尔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啊!这……都怪我,说话老是不经大脑,又让你们想起伤心的回忆了……」
  「不会啦!修女,您别这么说~不然这样,我们换个话题吧!」希莉亚强顏欢笑地说
  其实,每次只要提到有关希莉亚他们母亲的话题,希瑞尔总是用这种冷漠、毫不在意的态度,试着想掩饰内心的哀伤;而希莉亚则是会装成已经释怀的样子,因为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思念,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在修道院中休息了一阵子后,希莉亚和希瑞尔就前往他们父亲的墓碑处,准备拿着这些供品去祭拜他,并和已在天国的父亲,报备他们各自都安然无恙,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安心以及祈求能继续保佑着他们俩。
  「父亲,您放心吧!我和妹妹都过得很好。往后,我一样会连同您的份,好好守护希莉亚的……」
  「父亲,不知道您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怎么样?希望您还是能像昔日一样,每天笑容满面。您也不用担心我和哥哥,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结束扫墓后,他们俩准备到——位于距离修道院有点远的一家酒馆歇息。
  「希莉亚,为什么这次要挑那家距离这么远的酒馆啊?」
  「嗯……其实,是我的朋友推荐我们去那家酒馆看看的,好像是说那边的馀兴节目很精彩的样子!」
  「该不会是你那帮不三不四的朋友推荐的吧?」
  「哥哥~我说过我的朋友不是你想得那样啦!他们人其实都很善良的!」
  「唉……算了,这次就随你的意吧!」
  夜晚的酒馆,是正热闹的时候。人潮来来去去,但因为场地很宽广的关係,不至于会让人感到十分拥挤。希瑞尔和希莉亚坐在一小方桌前,享用着可口的餐点⋯⋯
  「哥哥~我就说这家酒馆不错吧!整体用餐环境和食物的水准都不差,对吧?」
  「嗯⋯⋯目前觉得还行吧!缺点就是距离太远了,我们等会还要赶回去修道院欸!太晚回去的话,修女他们会担心的!」
  「好嘛~等会一看完表演,我们就马上出发!」
  在他们俩说话的同时,舞台的布幕早已悄悄地被拉开,四周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下来,所有用餐的人们纷纷把目光转移到舞台上。中央站立了一名身穿薄纱舞裙的女子,她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以闪闪发光之宝石镶嵌的饰品,看上去十分美丽动人!可惜的是,她那神秘的容貌被一层面纱遮挡着,所以没办法看清她的长相,究竟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伴舞的曲子一声令下,那名身材窈窕的女子就开始随着音乐起舞,她一边舞动着那如水蛇般纤细的腰,一边搭配着节奏摆动手中的五彩丝带。她跳舞时婀娜多姿的身影,让观眾们各个看得目不转睛,一分一秒都捨不得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随着伴奏声渐渐消失,那名女舞者也缓缓地走回舞台中央就定位,似乎还有着下一段表演即将开始。但⋯⋯希瑞尔和希莉亚因为时间的关係,不得不起身准备离开酒馆,只可惜他们没能好好欣赏完所有表演节目⋯⋯
  就在希莉亚准备要将右脚踏出酒馆门口的同时,一阵如黄鶯出谷般悦耳的歌声传入了她的耳内,围绕在周遭的旋律和歌声,还有那熟悉又似曾相识的感觉,使她停下了脚步。她驀然回首,刚刚在舞台上那名女舞者,竟然演唱着当年父亲为母亲所作的那首告白曲子!!而且她唱歌时给人的感觉,就和昔日母亲的一模一样,一种让人安心又幸福的氛围⋯⋯
  「希莉亚⋯⋯你怎么了?为何走到一半,就楞着不走了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走,哥哥去帮你拿!」
  「哥哥,你先回修道院吧!我想在这多留一会儿,有件事⋯⋯无论如何我都要确认清楚后,我才能放心地离开这里⋯⋯」
  「蛤?什么事这么重要啊!已经很晚了耶!再不离开,待会只能自己骑马回修道院了⋯⋯」
  「没关係,你就不用等我了,我会自己小心注意安全的!」
  「我怎么可能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啊?如果你非得要再留一会儿,那哥哥也只好一起留下来陪你囉!」
  「哥哥⋯⋯真的很谢谢你!!」
  希莉亚说完话,就挑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一直死盯着刚刚舞台上那名女舞者看,彷彿要从她身上找什么破案的线索一样⋯⋯
  「希莉亚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刚才相比,感觉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希瑞尔疑惑地思考着
  就在此同时,有三个熟悉的身影,也隐藏在这热热闹闹的人群中⋯⋯
  「玛格丽特,你说你这计划,到底管不管用啊?要是希莉亚他们根本就没认出他们的妈妈,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吗?」
  「吵死了!计划就还在进行当中,你没事在那边乱想一通是要做什么啊?而且,你看希莉亚他们已经留下来了,应该代表他们有察觉到什么了吧!现在就静观其变啦!」
  「不过,假如反而是他们的母亲不愿意承认的话,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拜託~天底下哪有妈妈认不出自己小孩的啊?想太多了啦!」
  酒馆的馀兴节目终于告一段落,台下的客人们又继续享用着他们餐桌上的美味佳餚。这时,希莉亚站了起来,开口说道:「哥哥,我去厕所一趟,你再稍等我一阵子,回来后就可以准备离开了!」
  「喔!没问题,那你再自己注意安全,哥哥在这边等你回来!」
  到了准备室门口,希莉亚用着无比轻巧的脚步,慢慢靠近那扇门旁,深怕打草惊蛇。幸运的是,门恰巧没关好,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隙,足够让她探头进去瞧瞧⋯⋯
  她往内一瞧,不知怎的,眼泪瞬间也跟着落了下来⋯⋯因为,那张她盼望了十年的面孔,此时此刻就出现在她眼前!
  希莉亚把门往内一推,慢慢地走并渐渐地靠近母亲身后⋯⋯
  「老闆,我不是告诉过您了吗?请先敲门后再进来!」
  「母亲⋯⋯真⋯⋯真的是您吗?我应该没有看错吧?」
  希莉亚的母亲——凡妮莎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转过头去看⋯⋯身后站的竟是泪流满面的希莉亚!!
  「希⋯⋯希莉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要待在修道院的吗?」
  「母亲⋯⋯我和哥哥早上去修道院看望大家后,然后就去帮父亲扫墓。晚上刚好到这家酒馆吃饭,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里遇见您!!」
  「这⋯⋯都时隔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们老早就把我忘得一乾二净了!」
  「怎么会?我一直都将您放在⋯⋯」希莉亚话讲到一半顿时哽咽
  「不过,你们应该很恨我吧!没有遵守当年的承诺,去把你们接回来⋯⋯这么多年了,也不曾去看望过你们一次⋯⋯」
  「不是这样的,母亲!我没有因此就怨懟您,我知道⋯⋯您一定是有您的苦衷,不得已才会这么做的⋯⋯」
  「如果⋯⋯我说没有呢?如果我说⋯⋯就是因为单纯觉得你们就是个累赘呢?当时我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和心力再照顾两个那么年幼的孩子啊!」母亲凡妮莎越讲,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您说什⋯⋯什⋯⋯什么?」希莉亚听了母亲说的话后,顿时傻住了
  「算了!你也不用一直惦记着我了,我们之间的亲情⋯⋯随着时光流逝,早就已被消磨殆尽。以后如果又碰面,就当彼此是陌生人吧!」
  「您⋯⋯是真心这么想的吗?」
  「千真万确,我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您,但您把我们生下来的这份恩情,我还是不会忘的!祝您往后一切顺利平安,后会无期⋯⋯」
  说完,希莉亚就涕泗纵横地夺门而出,只留下终于也难耐不住情绪,眼泪像洪水溃堤般冲了出来的母亲,她两脚无力得蹲了下来,同时泪水也无止尽地流⋯⋯
  伤心欲绝的希莉亚一边跑着,同时想把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擦拭乾净,但手边又没有纸巾或手帕,只好用衣服的袖子不断地在脸上磨蹭!
  这时,她偶然看见三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正徬徨不安地想要离开现场。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我猜得没错的话,是你们安排好的吧?」
  「那⋯⋯那个希莉亚,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艺苹内心充满愧疚地说
  「对啊!希莉亚,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们只是想帮你而已,但没料到⋯⋯」在一旁的雅各也急忙向她解释
  「你们为什么要多管间事啊?明明就对我们家的状况一点都不了解,还自作主张!结果⋯⋯」希莉亚情绪气愤地大声喊着
  「希莉亚,我们也是不忍心看你那么难过,所以才想说要帮你一把的!」
  「谁叫你们这么鸡婆的啊?根⋯⋯根本就用不着你们来可怜我!」希莉亚既难过又愤怒地跑了过去
  艺苹他们三人看着希莉亚孤单落寞的背影,心里满满的都是罪恶及不捨的感觉。但更糟糕的是他们——打从心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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