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182节
而他也予取予求。
回抱着她。
门不知何时被关上,阿枝环绕着他,侧过脸,吐气如兰。
“你身上好凉,郎君,”她声音轻轻,手却顺着衣袖,钻了进去,一寸寸轻抚着他,“妾给郎君暖暖。”
眼神骤然一暗,染上了多少不可言说的暧昧。燕珝轻笑,哑着声音。
“好啊。”
他按住她的后脑,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
衣衫不知何时剥落的,燕珝身上的长衫早就皱得不成样子,他想抱着她去梳洗沐浴,可她却不依,好像个摄取人精|气的妖邪,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何曾见过这样主动的阿枝。
男人闭上双眸,任她胡乱地在身上点燃着火焰,额角早就崩起了难耐的青筋,他低声按住她,“阿枝……”
阿枝好似没听到他的声音,仰着头。
淡粉的唇瓣吻上了颈侧。
衣裳散乱,发丝轻颤,不知何时便歪到了榻上。
本就是傍晚,天色低沉,为屋中打上了半明半昧的光影。阿枝在上,先行咬住了他的肩头。
男人的肩头留存着当日剑伤的痕迹,阿枝咬得很重,几乎能尝到鲜血的滋味。燕珝似乎明白她这样失控,无言地究竟是什么意思,疼痛传来的时候,他只是轻蹙着眉头,不曾言语。
阿枝未曾得到他的反应,停了动作,唇角嫣红,颇有些不安分道:“郎君不是最喜欢妾了么……”
手不甘心地向下游移,直到男人直视了过来,发出一声低哼。
她那样大胆,那样……张狂。
完完全全不同于本性的模样让燕珝深深不安,却又深深着迷,因为是她,什么样的她,都对他有着不可抵抗的吸引力。
他稍稍倾身,迎上了她上挑的眉梢。
大掌按住了她的手,唇角微扬,“这样的事,不劳娘子费心,这是夫君分内之事。”
阿枝一笑,眼波流转,灿若星河。
……
她热情得不像话,燕珝几乎招架不住,忍着难耐,将她按住,道:“不能弄疼了你。”
“如果是郎君的话,弄疼了也没关系。”
阿枝目光坦诚,好似真就是这么想的。
她的发丝早已散落在枕头上,仰面迎着他的细吻,同他垂落的发丝交缠。
她的反常,加之他心中愈发强烈的失落,二人这样任思绪纠缠着,比往日更加浓烈的情感宛如丝线,将二人紧紧捆绑在一处。他越想要抓住她,越觉得她真的要如同那云烟一般消散,再也抓不回。
黑夜之中,二人似乎都红了眼眶,埋首在对方颈侧,碾磨着,雕琢着。想让她记得再久一些,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忘。
她从前就忘了他的。
燕珝环抱着她,似乎有什么温热的触感停留在脸侧,像是泪水。
“别忘了我。”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
阿枝没有回答,只用盈盈的眸光告诉他,她喜欢这样。
燕珝垂首,吻住她的耳垂。
芙蓉花枯败了,她还盛放着。
不知闹了多久,阿枝亲了亲他的眉眼。
燕珝闭着双眸,睡得很沉。安静地躺在榻上,一如她想象中的样子。
他就应该是这样安稳着,过好自己的每一日。
眼神留恋,无比眷恋地看着他的每一寸,好像要将其全然印进自己的脑中。
天色已蒙蒙亮,她全身发软,双腿都还颤抖着,仍旧强撑着起身,披上衣衫,将自己收拾整齐。
她回到榻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郎君,”她低声道:“你有你的江山,我也有我的一番天地。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燕珝安静地闭着眼,直到阿枝抽回手。
她站起身,带上茯苓,离开了这座宅邸。
就在这座宅邸之中,那样热闹的贵妃生辰宴也迎来了沉寂的时候。她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她回过头,看了看来时的路。
她同燕珝一道走过。
燕珝那时拉着她的手,说:“可别忘了路,这宅子有些绕,若是迷路了……”
“不会迷路的,”当时的云烟回答得很清脆,“陛下不会让妾一个人走的吧?”
她的回答换来了男人的轻笑。
“那是自然,朕永远不会放开你。”
当日戏言尤在耳畔。
阿枝转过头,戴上帷帽。
在这个秋意深重的宅院,紧紧相依偎的恋人终于还是星离雨散,不知归期。
第96章 春雨(正文完)
独得帝王盛宠的云贵妃病了,无人再见过她。
那场花了大价钱,大架势的生辰宴传遍了整个扬州,又从扬州传遍了整个大秦。
无人会再怀疑帝王对她的宠爱。
南巡在外这样久,终究是要回京的。
回京的路上,十分安静,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离去,都被她带走了。
在付菡几人眼中看来,陛下仍旧是陛下,只不过比从前还要沉默了些,处理完政务,便没了少年的意气。同方得知阿枝死讯的他不同,那时的他是死气,恨不得追随阿枝而去。而如今的他,比之当时,还要让人摸不清。
没有多少人知晓阿枝的离去,或者说,云贵妃的离去。无人知晓那座豪华的座驾中,只有燕珝一人空守着。
付菡的肚子显了怀,月份大了起来,害喜也好了些。她不敢再去寻燕珝说话,只怕触碰到他的逆鳞,只能去寻季长川,手中捏着阿枝留下来,送她孩子的小衣服,道:“你说,她会不会饿着?身上的银两有没有带够?一人独身在外,遇到危险了可怎生是好?”
当年的她也年少,帮着阿枝逃离过一次,事后每每回想都觉得后怕。
上一次是从山崖摔落,失去了记忆,可幸的是遇到了季长川,但若是什么歹人呢?
付菡一想到她就觉得害怕,腹中的孩子动了动,她垂眉,“当初若不是我……”
阿枝起初,便是因为她送去的那些山水画,才对出行有了那样浓烈的兴趣。
一次分离便罢了,再来一次……她都快受不住。
何况燕珝。
季长川看向遥远的天边,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付菡有些恼,孕中情绪容易激动,她声音大了些,“黑骑卫统领都不知道,那她……”
“她只要平安,就够了。”
季长川没有再说话。
他明白阿枝的感受,自然也懂得燕珝的沉寂是因何而来。
她记起了一切,但仍旧要离开。
季长川策马而去,远离了付菡的视线。
段述成凑来,摸上了她的肚子。
“别想了,”他声音比往日还醇厚了些,毕竟要为人父,沉稳了不少,“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娘娘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不后悔便好。”
“倒也是这个理。”
付菡将手中阿枝留下的小衣服展开,对段述成道:“你看,我早就说她是个极心灵手巧的人,手上灵巧细致得很,这针线是扬州的技法,在扬州待了短短时日,就快出师了。”
段述成看不懂花样,但是看得出来做得细致和用心。
他点点头,“日后等娘娘回来,你再教她书画,她定当学得会。”
付菡抬首看向他,声音却低了些。
“你说,娘娘会回来吗?”
段述成没有说话,搂着她,马车摇晃着北上,谁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知道,娘娘生病了,娘娘要去找寻解脱自我的方式,她在爱陛下,爱世人之前……总要先爱一下自己。
从前的她将他人看得太重,而将自己看得太轻,如今能够放下一切,找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倒也算是鼓起了勇气。
付菡轻轻叹息。
但愿她能,得偿所愿。
永安宫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梨花早就没了踪影,燕珝曾想过的移植些芙蓉花来,也没了下文。
人都不在了,花也无人观赏,没有意义。
他在凌烟阁前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让人将其全部封存。除了洒扫清理,不得出入。
阿枝没有带上小菊,小菊便自请留在了凌烟阁。她本就没有茯苓聪慧能干,如今留在这里,守着娘娘的小院,也是个不错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