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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典之后,垢原想再找个角落入睡。结果还趴不到几分鐘,就被路面的清洁员所驱赶,说是会碍了环境观瞻,便啟动清洁机器,毫不留情地把垢扫到垃圾集中仓。
  那个狼狈的模样,看到的人无一不笑了出来。
  「别闹了!这样会违反公平与正义的原则。」
  正当清洁员玩得起劲时,却有个刚看完坎臾法互残、正满心喜悦准备归家的青年唐突闯入娱乐。
  他窥见垢正被恶意伤害,立刻命自己的丝蕾芙上前以肉身阻挡清洁员。
  「别做这种事情,就算她会造成环境的脏乱,她也是个生命,生命不该分贵贱!」
  以此剧作为开头,青年人开始进行精神演说。
  「那你带回去。」
  只是说不上几句,清洁员对这振振有词听部下去,便如此建议。可是当这话一出,青年人的脸色顿时扭曲。
  「你们要知道,餿水能餵饱一些动物,但不代表人可以吃啊。」
  接着又说了几个大道理,才一甩袖子,让四名丝蕾芙扛着轿子回去。
  当这意外消失,清洁员耸耸肩,便回过身边讨论等下去凯恩伯酒吧畅饮、边继续打扫。
  他们并没发现垢早就从垃圾集中仓爬出,疲倦地躲到另外一处角落。只是垢还来不及回过神,又被便扫除机器打入另一堆垃圾堆内,闸口一关,即被带到另一个从未知道的地方。
  接下来会去那里,垢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个时间他只想睡。
  机器最后所到之处是个荒郊,一大座用来堆放垃圾的荒郊之处,垃圾的臭味已浓厚到让人感受不到臭味,工作人员只有三两人,驾驶扫除机器把垃圾倒完后,便快速离开。城市繁华的灯光宛若这地方地上的太阳,可是因为垃圾太多,以至于就像贴在山峦轮廓的光晕。
  垢受到光的刺激,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并爬到垃圾堆的顶端。开始观看四周的环境。除了近处的垃圾与垃圾、不远处有个如迷你村落的建筑群、附近都围绕着腐木外,没有其他什么了。
  垢决定往那些建筑的方向过去,只是一到那些建筑群,垢发现到没有半个人居住,有些建筑的角落已经腐朽、甚至有嚙犬啃食的痕跡。但都没有谁专心清理的样子。
  正当垢打算绕回垃圾堆,看是否有昨晚祭典还留有的食物时,发现到建筑群中最大的那一栋前,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眼睛瞇得细细,一直往远方看去,好似在等待谁,又好似根本没活着。只是当垢靠近到一定距离,老人立刻有了反应。
  老人一瞥见有个身影朝这走来,很快从老藤椅上就跳了起来,但发现到是一个骯脏的东西,很快又叹气坐回椅子上,重新瞇起眼睛,往远方眺去。
  「什么东西。」
  似乎这老人除了等待,其他的事物丝毫都不关心。
  「有没有吃的?」
  而垢也对老人在乎的事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只关注自己的肚子。
  而垢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止住了老人原欲进入室内的蹣跚脚步。
  「没有吃的。」
  把这句话丢下来,老人甩了甩手,就想把垢逐开。可是垢却以为要她跟上,老人见垢跟了上来,运用「依偲」将枯叶捲到半空,然后全部洒向垢,试图以骯脏的枯叶、些许的虫尸、屈辱的滋味逼着她走。
  只是老人万万没有想过,比起落叶临身,被强制与垃圾群为伍一整个晚上,可是比这样难受好几倍。
  当老人耗完「依偲」还是不见垢有半点退步,只好累得走入大宅内的厨房,抓了块满是灰尘得硬饼给垢,要她吃完后快点离开。
  垢的手指一碰触到饼,二话不说立刻大啖起来,不管这块饼硬如石头、味道若白胶。吃乾抹净后,又喊还要。
  「没了,就剩这块。」
  老人坐在客厅的长椅上,累得两眼都闭上。
  「你已经把我今晚的晚餐吃了,还要在咬我的肉,喝我的血吗?想得美,那是给阿圶的。」
  垢就这样坐在老人一旁,可是老人都没起来。垢垂下头,摇了摇身体,似乎身体还有点倦意,就这样绕了大宅两圈,蒐集了枯叶与枯枝,在老人的长椅旁围出一个角落,瑟缩在里头睡着。
  翌日,垢被阳光刺醒,发现老人正在运用「依偲」捲走宅内的尘埃,包括她身旁的那些枯枝落叶都被扫走了。
  「你昨天已经把我的食物吃了,该走了。」
  发觉垢醒了,老人连正眼都没瞥一下,冷冷地如此说道。
  可是垢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趁老人一不注意溜进厨房,想拿两块硬饼出来。只是一进那不知多少年没开伙的厨房,便发觉里头放满成千成堆的硬饼,老人是骗人的。
  老人发现垢擅自闯入,相当愤怒。举起杖,作势要打她。
  「给我滚!」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
  可是垢一点也不怕,实际上打在垢身上的杖也断成好几节。垢把两块饼的其中一块递给老人。老人沉默地接了过去。
  硬饼的成份是可以在阴凉处放置百年以上,可是味道却相当不好。习惯看到总是喜悦过着生活的人们,这样只有吃硬饼的生活,垢是第一次看到。
  「其他人呢?」
  再加上这里有这么多建筑,为什么只有看到老人一个人呢?垢感到好奇。
  「……」
  而面对这个疑问,老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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