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 魔族(4)

  拿着魔晶离开了魔巢，眾人才一个个回过神，意识到他们这趟任务已经算是成功了。虽然过程波折，但结局圆满，处理了魔巢也拿到了魔晶。
  于是他们在回诺玛特福村的路上，开始讨论起刚刚那「魔族」男子短短几句话中透露出的资讯。
  「我记得他说『我们』神使对吧？」卡洛琳看向其他人，确认自己没听错。
  霍赫点点头，他记的很清楚。
  「既然有魔晶，那他就确实是魔族没错，但是⋯⋯」卡洛琳说。
  眾人又沉默了下来。
  「『魔族』⋯⋯到底是什么？」伊诺克喃喃自语似的又再度问出了这个问题。
  「六年前。」霍赫忽然开口，「乌云垄罩了北大陆，魔族从乌云中出现，疯狂且没有神智的牠们开始无目的性的攻击与屠杀周遭的生物。」
  「关于牠们的样貌说法不一，你们应该也听过许多不同的描述。有人说是各式各样的野兽，有人说是从未见过的可怕怪物，有人说像巨型昆虫，我当初见到的是像熊一样的怪物，而今天我们见到的却是像人一样的生物。」霍赫语气平淡，垂在身旁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
  「嗯⋯⋯」薇拉想了一下，道：「我的住的村子是在魔族入侵很严重的区域，所以我母亲有亲眼看到那些魔族，她告诉过我她看到的魔族长的像老虎或豹之类的野兽。还有，我之前遇过一个参战过的吟游诗人，他看到的魔族则是像⋯⋯长着鹿角和羽翼的⋯⋯马。」
  薇拉有些迟疑的说着，她知道这让人很难相信。
  见眾人都皱起了眉头思索，她赶紧补充：「我确定我的母亲和那位哥哥都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或说谎的人，他们说的一定是他们真的见到的样子。」
  「以往，我们是把魔族视为一个像人族、兽族一样的种族，认为牠们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一个新物种，一个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生物，但或许⋯⋯」伊诺克喃喃，「他们其实只是被魔气侵蚀的各种生物？」
  「可是，所谓的魔气本质上来说也只是极度浓缩的黑暗气息而已，使用暗属性魔法的职业虽然比较少，但至少也有上千上万人，从未听说这些黑暗气息会影响人的心智⋯⋯」卡洛琳说着。显然他们这些在各地游歷多年的人，很难接受这种说法，此外她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
  「但是。」伊诺克反驳，「魔气的浓缩程度也是前所未见的不是吗？魔气残留的伤害也前所未见，那產生这种前所未见的影响也不是不可能吧？」
  卡洛琳哑口无言。
  艾德森皱着眉头，说：「我听认识的研究员说过，因为魔族在死亡几秒后就会像我们刚刚看到的那样化为飞灰，只留下魔晶，所以一直无法做相关的研究。」
  「如果是一般的生物，为什么会在死后直接化成灰？」艾德森说。
  换伊诺克说不出话来了。
  「神使⋯⋯」卡洛琳喃喃，「究竟是甚么样的存在？『他』真的是神使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答得上来。
  「阿呀。」伊诺克叫了一声，将头埋进了猎犬软软的白毛里，「别再想这个问题了，有什么好想的，浪费脑细胞，我要来补充脑细胞了。」
  从进魔巢开始就无比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眾人好笑的看着少年瞇着眼、一脸享受的蹭着卡洛琳的白毛大型犬。
  「对了。」艾德森忽然想起来，「你刚刚是怎么抵挡住魔族最后的攻击的？你刚刚不是也已经到极限了吗？不对一般人就算是状态全满也没办法对抗那强大的魔气的吧？而且怎么来的及反应？还有你之前帮我治疗用的绝对是大回復术或是圣言回復术吧？你怎么会那么强大的法术？你法力到底有多少？你真的是十五岁吗？你到底是什么人？」艾德森啪啦啪啦一鼓作气的把问题全问了出来。
  「⋯⋯」
  艾德森没听到回应，回头一看。
  「呼呼⋯⋯」
  伊诺克安稳的趴在大狗狗身上。
  「他刚刚说完要补充脑细胞就睡着了。」薇拉说。
  「⋯⋯」
  艾德森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