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听话

  在外面饭吃的很快，大概是那一阵邪火过去了，陆敬西变得正常了很多。
  下午那会儿，他怒气正盛，其实也没听清楚谢晚晴说了些什么，只想让她服软。
  既因为谢晚晴又再次欺骗他，不陪他过生日而恼怒，又气她变成和他对着干不服输的那个样子。
  丧失了所有理智，此刻后悔不已。
  拉着她在外面，谢晚晴以为他单纯的是想吃完饭消消食，就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
  谁知道他竟带她去了药店，知道她脸皮薄，也没让她进去。
  自己去买了紧急避孕药，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瓶水。
  “先吃药吧。”把水和药都递给谢晚晴，看着她一口就把药送服下去。
  “抱歉，我气昏头了，女孩吃避孕药伤害很大，我下次会注意。”
  看着他抱歉的样子，谢晚晴在心里阵阵发笑。
  如果所有的事在做过之后再道歉，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做呢？
  但谢晚晴没办法把心理活动展现出来，只是乖巧接了句：“嗯，下次注意。”
  和他牵着手走着，因为下午没能得到他的回答，心里总有话想问出口。
  “陆敬西。”
  “嗯？”
  “我爸爸的摊位，你不会再让你的跟班们去捣乱了吧？”
  像是没听懂谢晚晴的话一样，他一脸迷茫的看过去：“你爸爸的摊位怎么了？”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装的，如果是装的话，那谢晚晴只能说陆敬西这演技不演戏可惜了。
  “我爸，在二中门口卖早餐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但是他的摊位怎么了？”
  “你的那个两个跟班，这段时间一直去我爸爸的摊位骚扰，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甚至就是你派过去的吧，谢晚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陆敬西摇摇头：“我确实不清楚。”
  谢晚晴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态和话语间找出装蒜的蛛丝马迹。
  但很可惜，她没有找到。
  “我爸的摊位，最近老是被人举报给城管，你的两个跟班只要我爸去出摊，就过来吆喝说我们家的东西很脏，吃了闹肚子。他们都是你的人，你为什么要说你不清楚呢？”
  谢晚晴尽量克制住自己，把话给平心静气的说出来，不然她觉得她真的会因为她爸爸受欺负而爆发，但又很怕再次得罪陆敬西。
  “你说的这几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我做过的我都会认，况且我本来也就是想让你和我低头，犯不着去为难你爸爸。”
  “我打个电话，你等我一下。”
  在回公寓的路边，这头站着谢晚晴，那头站着正在电话询问的陆敬西。
  他俩就像这条路两端的点，相距甚远无法交集。
  其实有段时间，谢晚晴能感觉到自己有点陷入到这种亲密关系里了，但现实往往会给沉溺的人响亮的耳光。
  在陆敬西不知道的地方，谢晚晴被他越推越远。
  打完电话回来，陆敬西大致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大概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的体现。
  他虽然不知道也没参与这件事，但参与整件事的人又是和他有关系的。
  有时候他的态度，会助长身边人的气焰。
  拉过谢晚晴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他们不会再去找叔叔了，如果我一开始知道他们会这样，我会制止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又是道歉，虽然知道这件事可能真的不怪他，但还是忍不住迁怒。
  幸好昏黄的路灯下，陆敬西不太看得清谢晚晴的表情。
  只听见她缓缓的说了声：“知道了，谢谢你。”
  客气又疏离。
  他觉得之前和他有一点亲近的谢晚晴又不见了，又变成了那个和他保持着距离的谢晚晴。
  他也很懊恼，本意不是去欺负谢晚晴或者让她难堪，但事情就是变成了那样。
  虽然很多事不是他亲自做的，但他站在那看着，不发一言，放任别人欺负她就没有错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敬西后悔不已。
  他内心里是希望谢晚晴能给混账的自己新的机会，但又怕说出来希冀被直接戳破。
  只好紧紧的拉住她，用力的抱紧她，至少，她现在人还在自己身边。
  回到公寓后，可能是避孕药的副作用。
  谢晚晴总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几次冲到马桶边抱着干呕。
  陆敬西看她那个样子，恨不得抽死自己。
  守在她旁边，拍着她的后背，递上水杯让她漱漱口。
  这个夜晚，陆敬西反思了自己卑劣的行为，他想和谢晚晴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