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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日

  入睡后,他在意识空间进行旷时已久的体能训练,做到一半时被昊天摇醒。
  昊天说,泽的营地受到魔物潮的袭击,泽率领的妖兽应变不及,场面混乱,他们要趁此机会离开。
  洛神穿好鞋,戴好手套,拢紧大氅,摸了摸肚子,确定小圆球乖乖地待在身上后,和昊天压低身子跑出帐篷。四周不停传来嘶咬声和吼叫声,魔物数量多过于妖兽,但妖兽们各个驍勇善战,两方都没佔上上风。
  不过这已经替洛神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妖兽们忙着抵挡前扑后继的魔物,暂时没有多馀心力监管他们,他们顺利地找到被魔物气息影响,焦虑地原地踏步的天马。
  昊天解开绑在一旁木桩上的韁绳,直接挟着洛神跃上天马背,天马也不用昊天指示,撒开蹄子就跑。速度快得让发现不对劲连忙赶上的泽都没来得及拦住,洛神朝后探头看了看,正好看见想再追上来的泽被一隻魔物挡住,她气极地抡着大槌子猛槌,将好好的一隻立体魔物扁成了个圆饼。
  真是太暴力了!跟他老姊用拖鞋打小强时一样兇狠!洛神把头缩回去时,心里想着。
  『所以说,千万不要惹到每个月流血还能活得好好的女人!』日记君插话道。
  等等,为什么连这种事你都知道啊?洛神感到非常无言。
  『因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日记君大言不惭地回。
  洛神在心里哦一声,句点日记君。
  他们跑出混战中的营地一段距离后,昊天让天马飞起来,「照泽之前所说的,我们不能在边境逗留,只能往内陆去了。」
  洛神点点头,开口问:「怎么忽然会有这么多魔物?我以为第一重天的环境不适合生物生存。」
  「第一重天虽冷,但仍有一些耐寒的魔物可以在此生活,会造成魔物潮可能是食物缺乏的第一重天难得聚集那么多活物,想饱食一顿的魔物们自然会被吸引。不过,我想这多半是出于风华的手笔,应该是他诱导魔物们往泽的营地而来。」昊天解释。
  洛神听了,频频转头东瞧西看。
  「找什么呢?」昊天问。
  「风华啊,他会不会在附近?」洛神理所当然回道。
  昊天笑着说,「即使在,他也不能轻易现身,第五重天必须保持中立,否则会将人族扯下水。」
  「风华帮我们怎么又和第五重天有关係?」洛神不解地问。
  「风华的父亲,圣天,是第五重天的统治者,风华或风情其中一个以后将会接任圣天的位置,他们兄弟俩皆代表第五重天。如果风华出现,那表示他所代表的第五重天和飞天是站在对立面的。飞天虽然脱离第九重天,但她的势力不容小覷,第五重天能一直不受魔物妖兽的侵扰,除了天族的帮忙下,飞天也出上不少力。此外,她现不仅握有第三重天的妖兽军团,连第二重天的妖兽军团也在她掌握之中,两者相加的整体数量也许不输霸王的天族兵力。我怀疑,当初她并没有真的灭掉第八重天和第七重天的妖兽军团,很可能被她吸收编入第二重天和第三重天的妖兽军团里。」昊天说。
  洛神在心里想,飞天为了开个门也是拼了。嘴上则是对昊天说:「飞天为开门,这么劳师动眾,不知情的人搞不好以为她是想替明王报仇呢。」
  「天族不像人族有浓厚的家庭观念,子女对其父母都是直称其名,兄弟姊妹之间的感情也是淡薄得很,明王败在霸王手下也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飞天或圣天不会有替兄报仇的念头。你不会也以为飞天和霸王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吧?」昊天打趣地问。
  洛神挠挠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一直觉得他们夫妻吵架的阵仗也忒大了。」
  昊天摇摇头,笑道:「飞天选择霸王,大概是因为天族里,霸王让她勉强看得上眼吧。天族重视血统,她想要纯天族的孩子只能找天族男子,说感情他们俩肯定是没有的。我和皇天不过是他们交易下的產物,飞天以扫平第七重天及第八重天和霸王结合作为交换的。」
  洛神听了皱皱眉,觉得飞天和霸王真是对渣父母,居然拿自己的亲骨肉当筹码,太渣渣了!
  「不过,为什么霸王会答应飞天呢?霸王应该不必要飞天帮他解决妖兽军团的吧?」洛神问。
  「嗯,这个,大概是因为,有人愿意自动送、咳咳,怎么说霸王也是个天族男人。」昊天说得很含蓄,但洛神还是听懂了。
  简单说,白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果然是一对狗男女,特渣的那种!洛神在心里愤慨地骂道。
  『你的价值观和天族人的本来就不一样啊,你问昊天,他肯定也觉得没什么。』日记君开解道。
  洛神当然不会真的去问昊天感想,这样好像是去问一对政治联姻的夫妻所生下的小孩说,你觉得你爸妈爱你吗?简直是在人家伤口上洒盐啊!
  『你脑补得太过火了哦,少年。』日记君受不了地说。
  洛神没理会日记君,他换了个话题,他问昊天:「你猜得出来霸王想做什么吗?」
  昊天有点跟不上洛神的节奏,他歪着头疑惑重覆:「想做什么?」
  洛神点点头,说:「我看不懂霸王为什么要捉我。水千说霸王并不想开门,可是如果霸王不想开门,他为什么要让水千来捉我呢?」说着说着,他双手抱胸情神十分不解地抬头看着昊天说:「其实,我也搞不明白,皇天说霸王想开门,所以飞天要阻止霸王,但事实上,想开门的是飞天。皇天和水千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昊天想了想,回道:「皇天说飞天要阻止霸王这点是对的,只是飞天要阻止霸王毁掉冥界之门,而不是要阻止霸王开门。霸王捉你的原因是要你带路去找冥界之门,只有你能感应冥界之门所在位置。至于皇天为什么要说那些半真半假的话,大概是为了你放心跟着他。当初在第九重天分开时,我是要他带你去找风华而不是飞天。」
  ……啊啊啊,皇天这个心机屌!玩什么无间道!洛神在心里怒骂。
  『我就说水千不会说谎的吧!』日记君非常得意。
  「不过,也不能全怪皇天。当时他应该是被飞天派人跟着,你还记得要离开前他消失了一会吗?我以为他只是去附近找食物给穷奇,现在想想,应该是和飞天的人见面。我猜跟着他的人是水柔,水柔跟踪和隐匿的能力不比水千差,重点是,他拿水柔最没办法。你知道,他以前曾当水千的面说要娶水柔的事吗?」昊天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呃,我听水千说过了。」所以说,皇天那熊孩子的初恋真是水柔吗?好想知道水柔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居然会把一个熊孩子迷得神昏颠倒的。洛神的八卦魂默默地燃了起来。
  昊天有些讶异的看着洛神,「水千自那之后便对皇天恨之入骨,她巴不得没发生过那件事,没想到会跟你提起。」
  「因为我问水千是不是跟皇天有仇,她提到皇天时总是咬牙切齿,让人很容易不多想都不行!」洛神老实说道。
  昊天笑了笑说:「总之,当时跟着皇天的人是水柔机会最大,不然他也不会乖乖将你带到飞天那。否则,要不是皇天放水,风华也没那么容易带走你。他如果认真想看着你,就不会带你去逛早市了。」
  虽然昊天替皇天说了好话,但洛神还是决定下回见到皇天一定要修理他一顿!
  『你打算怎么修理皇天?我不认为你打得过皇天啊。』日记君泼他冷水。
  我可以叫我哥修理他!洛神回得一整个理直气壮。
  『作人啊,要懂得不恃宠而骄!』日记君回道。
  洛神装作没听见日记君的话,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说:「就算你替皇天说好话,但我还是很生气,他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
  被洛神的动作给逗笑了昊天,乐不可支地说:「好,下次见面,我替你揍他。」
  闻言,洛神一副我有哥我骄傲的跟日记君炫耀道:有没有听见!这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样子啊!都不用弟弟开口就主动帮揍人了。
  『皇天一定不是他亲弟。』日记君下结论。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洛神只感觉得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人便陷进松软的雪堆里了。
  他抬头,看见昊天随后也歪斜着自天马背上摔落。
  洛神困难的从雪堆里挣扎出来,跑向昊天。
  昊天身上好几个血窟窿,不停地溢着血,染得昊天衣服全是刺眼的红。
  洛神跪坐在雪地上,颤抖着手将昊天抱扶进他怀里想要止血,然而伤口太多,他根本无从下手,着急得红了眼眶。
  昊天喘着粗气按住洛神的手,意示他低下头,说:「把圆球收好,不要让飞天发现。不要反抗她。」
  飞天用的风箭会造成穿透性伤口,被射中多半将死于失血过多,即使是在冷得结冰的第一重天,昊天身上的血依然止不住得向外流,他的胸口起伏越来越微弱。
  洛神看见飞天踏雪而来时,昊天已不在呼吸。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洛神抱着昊天渐冷的身躯还是无法相信,他刚认不久的哥哥就这样死了。
  洛神抬头看着神情冰冷的飞天,语气支离破碎地说:「你……怎么、下得……得了手!他是你的孩子!」凝在眼眶里的泪水,脱离后没多久便结成一颗颗细小的冰滴,落在了无生息的脸庞上。
  「我不留不听话的孩子,」飞天看都没看昊天一眼,弯身扯住洛神的手将他拉起身,继续说:「开门的时间到了。」
  洛神被飞天拖着走,他频频回头看,模糊中,他好像看到有人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昊天。
  日记君的日记
  呃……呃……
  --
  呃……呃……有猜到第一个便当是发给昊天哥哥的吗?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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