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化

  林轻鹿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拉过安全带扣好，从父亲手里要过书包放在自己腿上。
  “晚上想吃什么？”林清寒看着她系好了安全带，在发动引擎前问了一句。
  “都可以的，”林轻鹿抱住自己身前的书包，看向他，“爸爸做的都好吃。”吃了十几年父亲做的饭，她当然很清楚林清寒的厨艺。再加上自己本身也不怎么挑食，这种事情自然全权交由父亲考虑。
  林清寒笑了一下，对她的回答习以为常，应道：“行。”
  之后的回家路上便是惯例的沉默。林清寒不喜在开车时说话，林轻鹿担心聊天会使父亲分心，很早的时候两人就默契地不在汽车行驶时多言，最多只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说上几句。
  林轻鹿下巴抵在书包上，抬眼望向后视镜里的父亲。
  林清寒开车的时候总是微蹙着眉，神情严肃，嘴唇轻抿，一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颇有几分符合大多数人印象中的alpha的威压感。但每当他和人说话的时候，这种感觉又会荡然无存。从小到大，她没有在林清寒的身上感受到过alpha特有的强势和霸道，就好像她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温柔beta，或是omega。
  当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父亲的第二性别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了，看得这么入神？”
  林清寒的声音冷不丁地传入她耳朵里。
  林轻鹿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十字路口的红灯。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着父亲的脸走神了。
  爸爸肯定感觉到了吧……林轻鹿低下头，热意悄悄爬上耳尖，有些支吾地回道：“没、没什么，想了点学校的事情，就想出神了……”
  林清寒觉得有些奇怪，又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会儿，直到余光瞥到信号灯转绿，才重新看向前方踩下油门。
  心想女儿这个样子，莫不是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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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林轻鹿在自己房间安置好书包，换上居家简装走向厨房。
  食材已经被放在台面上，林清寒正在一旁剥笋壳。林轻鹿弯下腰拉开厨房抽屉，拿出几个碗摆上，再将保鲜膜和保鲜袋一一撕开。
  听着厨房里不属于自己的动静，林清寒想起路上女儿奇怪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轻鹿，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
  林轻鹿愣了一下，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样问，摇了摇头：“没有呀。”
  林清寒转过头看她，看她迷茫疑惑的样子不似有假，轻叹了口气：“没有就好。有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说。如果是你不愿意找老师或是同学说的事情，就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憋着。”
  面对父亲认真的叮嘱，林轻鹿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应下。
  “当然了，谈恋爱了最好也跟我说一声，”林清寒回过身，把剥好的笋拿到水龙头下冲洗，“不是反对什么，只是担心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有时候做事太冲动……”
  林清寒说完顿了几秒，却没听到林轻鹿应声。他以为是自己的猜测中的，使女儿对怎么回应他犯难，没想过转过身就看到林轻鹿双手撑着台面、脸颊通红眼神涣散的样子。
  再怎么被说中也不可能会是这幅样子。林清寒走过去，正想进一步询问她的情况，却突然闻到一阵甜香的食物气息。像是柔软温糯的松饼，新鲜出炉的小麦香气裹在糖的甘甜里，给予他浓烈却温和的冲击。
  林清寒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林轻鹿这是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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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有点空，下章周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