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器

  这一等就直接到了晚上,回完墨焰的传迅灵符之后,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呼~”
  屋里的照子被灵力催动,一下亮如白昼。
  祁月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又下意识就想倒下去继续睡觉,头挨到椅子才想起来这是哪里,又慢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李君炎看到她的脸,手才从剑柄处松开,他难得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大晚上师妹有什么事吗?”
  看到李君炎身上的中衣,祁月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了头:“我很早就来等师兄了,但是师兄可能事忙…”
  “嗯。”李君炎点了点头:“这两天忙完便好了,我向师尊告了假,但总得先把手上未做完的处理好才行。”
  祁月儿想不到到底有什么事才能让李君炎忙成这样,但是联想一下上一世,林清接手了飘渺峰之后也忙过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很快,她又多了几个好姐妹。
  “那没什么事的话,师妹就请先”
  “那明天我就搬到隔壁来帮你!”
  李君炎委婉想劝她回去的话还刚说到一半就被祁月儿打断了。
  祁月儿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不是林清,她讪讪想开口解释一下。
  “那就多谢师妹了。”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好脸色,祁月儿敏锐的感觉到了,现在的李君炎好说话的异乎寻常,蹬鼻子上脸,不是,打蛇随棍上一直是她拿手好戏。
  她马上精神百倍:“那师兄明天能不能锻造好呢!”
  “今天就给你好不好。”李君炎冷笑一声,忍无可忍:“梦话说够了就回去,我要睡觉了。”
  “好的,谢谢师兄。”
  祁月儿乖巧点头,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果然面前这个还是自己熟悉的李君炎。
  铸剑对于修士来说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在李君炎融铁捶打时,祁月儿也在一旁开始学着他开始做,她上一世失败了,这一世有了机会,也想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了。
  在等退火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聊聊天,祁月儿有些好奇的问起了李君炎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李君炎看着炉火,计算着融化和杂质程度,头不也抬:“应该与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差不多。”
  “你怎么也会觉得我是天才啊!”
  “的确差不多。”李君炎回头看她,皮笑肉不笑:“绣花枕头,天才的反面。”
  “哼!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下次有问题了祁月儿还是得老老实实再去请教。
  经过这十几天的磨练,她感觉自己身心都得到了一定进步,虽然铸剑技术不一定提升了,但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能力的确厉害了不少。
  寸心耗尽了灵气,锈蚀的太过厉害,已经和天外玄铁融在了一起由李君炎重新打造,如果失败,也就意味着这个剑灵彻底消失了。
  祁月儿开始连做梦都是上一世滴血结契的时刻,梦境有好有坏,她忐忑不安了很久。
  终于,就差最后一步了,两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泡在水里,经历最后一次退火的寸心。
  好在,退火顺利,没有碎裂。
  她看着寸心,好像还置身梦中,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这个梦,还是李君炎伸手捞了出来,又取来软布擦干上面残余的水珠。
  等到寸心被放在手里,祁月儿才不可置信的轻轻摸了摸它,如同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一样。
  和上一世有一些不一样,又好像它天生就该长这样。
  “恭喜师妹得偿所愿,什么时候出发去…”
  李君炎本来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去万剑窟结契,那里灵气充足,而且相对安全,只是话刚问到一半,就看到祁月儿已经进入了那个玄之又玄的剑道问心结契之刻,甚至没有滴血,就直接开始结契了。
  和书上记载的不一样,没有滴血如何结契,但是祁月儿现在的确已经进入了天道问心的玄妙境界里了,李君炎也只能自觉封上了铸剑室的门窗,席地而坐,在屋外为她护法。
  天上劫云慢慢堆积起来了。
  李君炎看了一眼天色有些诧异,那柄锈剑不只是出自万剑窟,居然还是灵器。
  其实上一世的寸心并没有达到灵器的标准,只是这一世,祁月儿之前想结契救它,滴注了大量鲜血,与主人真正心意相通,虽然碎裂生锈但得以重新铸造,反而因祸得福,品质上升了一个台阶。
  不多时,灵力波动,一个人影从虚空从走了出来。
  比旁人略浅的瞳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赫然就是林清。
  林清抬头望了一眼劫云,距离李君炎十步之外就停了下来,行了个同辈礼,语气温和有礼:“多谢李师兄照拂,我是月儿的未婚夫,月儿之前劳你费心了,现在我来护法便好了。”
  李君炎没有见过林清,也不曾听过祁月儿说起自己有这么个未婚夫,但是人在面前,只得抬了抬眼,回了个礼,却没有走开:“再过些时候就该出来了,我身为师兄,都该尽的本分。”
  “如此便好,只是…”
  林清似乎有些为难,没有接着说下去。
  李君炎挑了挑眉:“道友但说无妨。”
  林清叹了口气,手上出示了祁家信物,口气有些犯难:“只是是月儿传迅于我,让我快些赶来,现在一看,李师兄倒不像月儿所说,想必你们之中有了什么误会。”
  “哼。”李君炎看了一眼祁家信物就知道他没有说谎,冷笑一声:“祁月儿让你快些赶来,我不像她所说的?”
  林清笑了一下,又走近了几步,目光温柔的看了眼室内,有些无奈:“月儿被我娇惯坏了,脾气有点娇蛮,等会出来再见到师兄,事后又该与我闹了,还请师兄给几分薄面,把这个护法一事交给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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