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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甫脱结界,又遇阴火,真衰

  结界崩毁,踏上泥沼的当下,乍见一道阴火自冥空凭空而现,意欲强穿枯树天之庇荫,直袭尚在昏厥的衡暘。
  驍熊也不见了踪影。
  「你这隻死阉鸡别让老娘我抓到;要真让我抓着的话,铁拔光你全身毛。」,深知是何者搞鬼的玉娘朝阴火咒骂了声;细如牛毛之冰椎刺自口中不断射出,试图消减阴火威力。
  玉娘不知的是,阴火虽具火貌,实质却是极为冰寒;冰椎刺射入阴火当下,无亦是助长其威力。
  眼见冰椎刺遭阴火吞噬,玉娘赶忙收了招;
  「老娘我就跟你这团火拚了!」
  正当玉娘要幻化另一种模样时,倪昊眉间突现梵印,藏于击魂杵内的赤色双龙化作两道血焰红光不停在倪昊身上交错流动。
  只见倪昊学起镖枪手的动作,将击魂杵高举过肩,随即一段助跑后,将击魂杵朝阴火射去。
  两者于半空接触的剎那,犹如陨石坠落般的阴火,竟遭小小击魂杵顶住;甚至开始遭反推回去。
  「好啊!你这小孬孬终于有点用处了。」,
  「对啊对啊!倪昊终于又有用了。」
  玉娘与童衵两人开心的手舞足蹈,全无发现倪昊的身子正逐渐往下沉;
  倪昊本想呼救,却又怕一张口后,气力逸散,反倒让阴火坠地,烧了整片涣生林,也害死童衵他们全部;遂铁了心,鼓足气力,加紧推回阴火。同时,也加速了自己的下沉。
  就在倪昊胸部以下都陷入泥沼时,咸丰草茎快速缠绕了他的胸部数圈后,阿花枝便拼命的将整条草茎往后拉。
  阿花枝拉得整个花苞都给缩了起来,才终于免强将倪昊拉起了一些。
  此时,阴火忽地增大,将击魂杵给推了回去;倪昊见状,左手食指与无名指点向眉间梵印,右手捻法纸。
  霎时,双龙离身飞向击魂杵;接着只见双龙伸出龙爪,合力推动击魂杵;本略屈居下风的击魂杵得双龙爪赞威,竟硬生生将阴火顶了个变形。
  变形的阴火显然有些失衡,喷发了点火星出来;火星坠落在泥沼的当下,竟让泥沼犹如泥火山般爆发。
  「小三妹子赶紧来帮帮手啊!」
  见火星喷发的越来越加激烈,阿花枝急忙求救;只是这一喊,让倪昊好不容易见着的腰围又摔进了泥沼之中。
  童衵两见倪昊有危险,急忙要救;忽见一道火星朝童衵射来,玉娘机敏,一脚将童衵踹向阿花枝那端。
  可这也让玉娘自己深陷火星雨之中;难以过去帮忙。
  童衵起身后,直衝阿花枝身后,搂住阿花枝腰身,与他一同使劲地往后拉。
  "快点快点,在客栈让我成为神力女超人的那股雄力赶紧再出来吧!",童衵边拉边祈祷!
  只是这一次神蹟没有发生,反倒是厄祸逐渐靠近。
  见火星雨逐渐朝童衵他们而去,玉娘忙喊:「上面的,推小力一点啦!」
  双龙听闻此语,遂放缓了些力道;火星雨的喷发也因而减缓。
  玉娘覷准时机,在火星雨的间歇期内,连续几个纵跳来到阿花枝他们身边。
  「闪开,让专业的来啦!」
  只见玉娘双臂再化狮臂,左手恣意一拉;竟是轻而易举的将倪昊整个人给拉出了泥沼。
  咸丰草也赶紧收回草茎,恢復人身模样。
  再无泥沼束缚的倪昊突现梵印流窜全身,随即整个人朝击魂杵旋飞而去。
  双龙朝这倪昊一笑,放开击魂杵,回飞至倪昊身边;只见双龙与倪昊接触的剎那,画作三道红光疾旋衝向击魂杵。
  砰然一声响,阴火炸裂;首当其衝的倪昊被炸飞的不知所踪。
  玉娘他们则遭碎裂阴火的火星雨砸得毫无生路可言,全然无暇细思倪昊之踪跡。
  仓皇逃命间,咸丰草骤见一火星射向童衵,竟奋不顾身将童衵撞飞;自己捱下那火星。
  遭火星砸中的右脚踝,瞬间烧化成灰;失了一脚的咸丰草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而残馀的火焰正缓缓朝小腿捎来。
  灼烧之疼,让咸丰草痛得脸都皱了起来。
  「草妹,你怎样,痛不痛!」
  阿花枝一把揹起了咸丰草继续逃命;只是五短身材的她原本跑得就慢,尔今再揹了个手脚细长的咸丰草,这下子跑得又更慢了。
  「花姊,你就丢下我,赶紧逃命去吧!」
  「你说这啥傻话;姊姊我怎能丢下妹妹你一个人呢?咱们两姊妹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的吗?」
  霎时,一道火星在阿花枝两附近炸裂;两人虽未遭火星击中;可爆发的泥沼却仍将两人震飞。
  此时,终于找到机会可以与两人会合的玉娘与童衵也赶了过来。
  「阿草,你怎样?」
  由于童衵遭撞后,便被玉娘给掳了过去一同逃命;所以压根不知道咸丰草为了救她已然烧毁右脚踝。
  所以当她见着火焰正不断烧向咸丰草小腿肚时;她啥也没想的凭空拿出件袈裟,不断拍打咸丰草右小腿上的馀焰。
  盼能将火焰熄灭。
  阿花枝心知身为花精草怪,一旦阴火沾身后,便会遭其慢慢灼烧殆尽;这身魂俱灼之疼非言语能够形容。
  但说也奇怪的是,童衵用来灭火的那件袈裟,竟然真能拍灭阴火;这真让阿花枝喜出望外。
  等等……童衵啥时有件袈裟了?
  阿花枝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童衵身上哪有口袋能够放下一件这么大的袈裟而没被发现。
  这一点,玉娘就爽快多了。
  「你怎会有这件袈裟的啊?」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对啊!我只赶着要灭火;哪知道手一挥,这件袈裟就出现了。」
  玉娘与童衵越看越觉得这件袈裟相当眼熟;
  「是僧者!」
  「是客栈那位和尚!」
  两人同声道,虽称呼有所不同;但却指向同一人。
  不过他们没注意到的是,自从袈裟出现后,四射的火星似乎再没落下,甚至连爆发的泥沼都已然平息。
  僻静石室内,带发僧者盘腿闭目就坐于一片磨得光滑如镜的明亮墙壁前;他一掌举于胸前,一手敲打着木鱼,口诵佛经。
  待颂完一遍后,僧者起了身,拎起早放置在石室入口处的木桶,离开石室;石室外举目无物,一片辽阔,抬头仅见一轮明月悬掛于空。
  僧者走了几步后不语,自桶内舀了几瓢水灌溉着他脚前刚发芽的小树苗;树苗得水灌溉,开始显得朝气蓬勃。
  僧者表情未有任何波动,转身走回石室。
  僧者再度放下木桶,走至明镜台前,拾起了件烧破了个洞的袈裟;他未将沾染的泥泞拨去,直接穿上了身。
  接着,继续闭目诵经。
  见袈裟再火灭完后,便在眾目睽睽下自自己手中消失;童衵吓得跌坐在地,惊呼了声:「有鬼阿!」
  「这里可是焠阳,你见到的不是妖魔鬼怪,难不成是人阿!」,玉娘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童衵的脸颊。
  童衵本想回嘴,可是乍听之下,还真觉得玉娘说得真是不错,也就无话反驳。只是这妖魔鬼怪听起来还真是有些令人害怕。
  没错!她是人,一个不小心被相馆老闆娘片来当鬼的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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