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比目鱼的红顏祸水
啊！
「不能注意看点车吗！」
一道近耳旁的男声，严厉地怒斥着。
「很危险你知道吗？」
回过神，我才发现我跟洪彦靠得非常地近。
近到，我好像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再站稳的时候，我才知道，在我要伸手打洪彦的时候，不小心人已站在路旁，一台摩托车正往我方向直衝，是洪彦即时把我拉回来。
「是回过神了没啦！」洪彦揪着我的耳朵，用力的向后扯。
「痛啦！」我痛得大喊，打着洪彦的手好几下。
「还知道回神就好，我怕你惊呆了。」
「我……！」算了，看在你救我的份上。
「喂，你刚刚是不是很担心我啊？」
我跑跳在洪彦身边，头偏着看他。
「想得美，你飞出去也不关我的事。」
「最好是！」我一手戳到他脸凹陷进去，「你明明刚刚就很担心我！还骂我起码有三句，不要以为我刚刚都聋了！」
「我只骂你两句。」
「反正你就是很担心我！」我再次用力地戳他的脸，耍嘴皮子。
「你再这样下去，等等撞到电线桿或路上我会装不认识你。」
闻言，我撇了后方的路，才转正方向好好走路。
「誒，你的脸蛮软的誒，皮肤这么好，想让女生气愤死吗？」
他不做反应，但手却伸上戳我方才捏的地方，一脸欠揍。
没关係，我要深呼吸、再吐气，不生气不长皱纹。
「喂。」
「干嘛啦！」我不耐烦反应。
没有任何声音，久了我便回头看洪彦。
他却笑了一下跟我讲句没事。
那个笑看起来不像是故意弄我，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
我虽疑惑，但也没说出声。
「紫纹姊！」
「来啦！来，我这里有巧克力饼乾，我时间抓你们刚放学那时候出炉，时间抓的刚刚好！」
看着眼前盘子上星星形状的饼乾，看起来可口动人！
「好吃！」紫纹姊手艺真的很好！
我想，唯独吃才能让我自己如此快乐。
洪彦见状斜瞥我一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对了妣沐，你寒假有没有空？上次让洪祖彦那小子去跟你说，不知道有没有说。」
「好像有吧……」
「喂，我明明就有跟你说，你吃个饼乾失去记忆是不是？」
「没差……」紫纹姊摆摆手示意洪彦稍安勿燥，「那你有空吗？我想要出去玩，妣沐你一起吧！」
「嗯……应该可以。」一边嚼着饼乾一边思考，「能告诉我确切时间吗？」
「时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耶……」
「要不要，就休业式那天！」洪彦突然站起说道。
休业式……
「你是不是怕又被追杀？」
「怕得要死。」
啊？
「什么追杀？」
「每到学生解放的时候，就是学校例行性寒假、暑假，或是刚开学的时候，那小子都会被一群女生包围。」
「真假？」
我知道洪彦受欢迎，但我不知道喜欢他的人如此疯狂。
「真的。」紫纹姊点头，「真的不知道洪祖彦那张脸到底吸引女生什么？」
我还在思考，紫纹姊转过头问道：「那妣沐你觉得洪彦怎么样？算长得丑还是帅？」
闻言，我朝洪彦看过去。
他虽一脸欠揍的笑，但我隐约感受得到，他似乎也对于我的回答很紧张。
「长得丑啊！」
语毕，洪彦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但是，人真的很好。」我默默低头，「总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忙。我的意思是说，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无论你的顏值高与否，都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你这是赏我一巴掌又给我糖吃？」
我拿起刚刚的巧克力饼乾往洪彦方向过去把巧克力饼乾塞到他嘴里。
「乖不要难过哦。」我边说边弄乱他那颗头。
他整个脸狰狞，一副就想打我的样。
看了就觉得好笑。
「那订休业式那天，妣沐你ok吗？」
我思索下，回道：「应该可以。」
紫纹姊欢呼一声，洪彦也跟着欢呼一声。
我在一旁忍不住也笑了。
最近的情绪就是如此怪异，好像容易悲伤，也容易高兴。
-
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容易想哭。
有时候并不是你不愿意去改变或解决什么事情，而是，没有可以让你行动的东西。
我好想好想改变现状，想要找人说说，但就算找到人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现在，真的好糟糕、好糟糕……
糟糕到我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谁看见我。
好好的大哭一场，宣洩掉所有的委屈与无奈。
「姊，你的手机……」
我轻应了声，接过手机。
「你可不可以多长一些神经？钱包都可以掉在椅子上？不就幸好我有看到，不然掉在外面你就找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自我一接听劈头就骂，还丝毫没想停的意愿，骂得舌头不打结。
「……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啦，」我淡淡回道，「你一直一直骂，我哪有空隙可以插话？」
那头的声音彷彿叹了声气，「那我等等送去你家？」
「好啊。」回答着，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裴妣沐。」
「嗯？」
「你是不是又心情不好了？」
有吗？哪有。
「陪你走走？」
我思索过将近一分鐘才回答，而那头的人也没催我，极为耐心地等着我的回覆。
彷彿很习惯一样。
「我到了再打给你。」
语毕，我轻应了声才按下萤幕上红色的电话掛断。
「你刚刚……在晃神？」
我回过头，这才发现裴毕没有离开，待在我旁边等我掛完电话才出声。
「有吗？」
「你最近好像常常这样。」
是吗？我常常发呆吗？
「是不是因为宥秦哥的关係？」
听见那个名字，心头难免揪了一下。
光是喊着那个名字，心就有了感觉，更何况是看着他，和他说话。
「可以说说，是什么事情吗？我不会说的！真的！我发誓！」
闻言，我朝裴毕看去。
裴毕的眼里泛着认真，看起来不像假装，和以往闹我的那个裴毕不太一样。
这个裴毕竟然主动关心我，我看着眼眶有点微热。
「白痴不用发誓啦！」我笑着把他的手拉了下来，「真的没事，就是吵架而已，然后发呆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不用担心好吗！」
「而且你难得关心我誒！」我高兴的又笑了一下。
「你要不是真的看起来不对劲，我又干嘛需要来关心你，你想得美！」
这个臭小子，还是一样嘴硬！
「好啦！谢谢你啦！」我把手伸去覆在他的头顶上轻抚了几下，难得这小子没有拨开。
「对了，刚刚是谁打电话啊？」
「我朋友，一个你不知道的人。」我答道。
「女生吗？」
「男的。」
裴毕的脸瞬间又畸形回去，一副很惊讶我会有男生朋友的样子。
「怎样啦！」
「没怎样啊！就觉得……哇！amazing！」
「誒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先回房间写作业！」语毕，裴毕那臭小子就开溜。
虽然手来不及抓住他，但口头还算是快速。
「谢谢你，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我朝着那个佇立在自己房门口前，背对我的小小身影说着。
由衷诚心地说着。
白目小子，你才不会写作业和看书勒！分明就是进去玩游戏的！
但是家人的关心，的确是最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