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爱你

  【顏以寧】
  爱，不是说说而已，付诸行动。就算只得到一场空，至少，未来不会后悔。----顏以寧
  我爱她。
  已经到了癲狂的地步。
  但我明白，我的世界和她不一样。
  我患有遗传性精神疾病，但这隻有江樺知道。
  毕业前，言陌然的母亲找到我。
  我见过她，在一次放学。
  或许就是那次，阿姨明白了我的心思。
  她跟我说了很多，从言陌然小时候开始聊。
  我错过了很多属于她的时光，现在，我依旧错过。
  印象最深刻的是，阿姨跟我说，她可以帮我把病治好，但可能会造成长久性的失忆。
  我说了什么？其实自己也快忘记了。
  只记得，我笑着拒绝了她，我说，我寧愿带着疾病过完这一生，也不愿放下这段唯一拥有她的记忆，因为我只有这样了。
  后来，我毕业了。
  她也长大了。
  有一次，我回到学校，去看望老师。在途中，我看见了她，她笑得很灿烂，对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我突然有股衝动，想要把她带到自己怀里，用铁链锁住她，强迫她只对着自己露出笑容。我想独佔那份温柔，拥有她的一切。
  我吓到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好像有什么破茧而出一般。后来，更变本加厉，想要禁錮她，让她只属于自己。我害怕极了，当初妈妈就是这么被爸爸逼疯的，扭曲的爱，在我身上再一次的出现，像诅咒一样。
  我想保护她，经过反覆考量后，我决定在她毕业的前一天出国，知道的人只有江樺和施殷。
  两年了，从她跟我告白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络她，连条简讯都没有发过。
  这一次，我拿起手机，想对她发出讯息。
  但我最后还是没有发出。
  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格对她发简讯。
  是自己，当年亲手推开她带来的温度。
  是自己，当年亲手放开她带来的幸福。
  是自己，当年亲手斩断她带来的一切。
  那么，我没有任何资格对她说话。
  之后，我曾再回去一次，但这次，是想见她。
  我看见了。看见那个我心心念唸的少女。
  她还是在笑，对着那个少年
  但这次，我没有任何衝动，甚至连心脏都没有激动的感觉。
  因为我，决定祝她幸福。
  在背后，看着她，守护她。
  ----守护她的微笑。
  ----这样就好了。
  其实在机场的那一天，当她抱着我的那一瞬间，我很惊讶，也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
  我想说，我爱你。
  我想说，可以给我再一次机会吗？让我再一次能够拥有站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的资格。你愿意给吗？
  还有很多，但到最后，我发现，我只能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为我受苦。
  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对不起，我做错了很多。
  对不起……
  我欠她很多，比给她的还多。
  我还是走了，当着她的面。
  再见。
  飞机起飞前，我用手机发了一条简讯给她。
  翻开联络人中的她，上次传送简讯的时间已是两年前。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条简讯。
  发完，我删除了她。
  我爱你，还有，再见了。
  言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