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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有一个能言善道的系统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很接近脚踏车,脚踏车在燃料不足的时代可谓是好处多多,他并不想放弃,所以他们兵分两路,由季风去开车,其馀四人去牵脚踏车。谁叫脚踏车数量不够呢。
  两边分头进行,季风像个泊车小弟,要去牵车接老闆。
  伊诺克,主角大大就是他的大老闆。
  一来他们离开的时间没有太长,二来现在距离丧尸之灾爆发过了数个月,在外面游荡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各自找到栖息地了,加上位在自治区隔壁,要是真有什么早就被掠夺光了,不会有人还想着要找东西。所以车子和车上所有东西,包括燃油全都完好无缺。
  不过最大的原因,当然还是主角光环、故事设定。
  季风坐上驾驶座,叹气。
  「之后就要跟这台车说再见了。」
  身为可以预知的前玩家加外来者,季风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遭遇暴雨。
  首先是有丧尸从山上滚下来爬上车子,伊诺克探出车外攻击丧尸。
  接着车子被雨水及土石冲刷,不慎滑落,伊诺克被弹出车外,和同伴分开。
  这再次体现主角非人一般的强健身躯,还有非比寻常的恶运。
  一切都如原本的剧情一样。季风与伊诺克四人会合之后,由季风开车,按照伊诺克的指示向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只是季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游戏里章节与章节间的间隔,现在换成真人体验版是避不掉的。
  开车开了一天,他们还没到达会发生土石流的地点,不过大雨先来了。
  这一路伊诺克都是看地图,叫季风开在偏僻宽广的道路上,因为主要道路现在八成聚集了大群由逃难人群开着的汽车,只会被挡住路。但是虽然不走大马路,方便的话还是会靠近一下。
  此时他们就开进一个废弃的城市,五个人各自带着水管跟桶子到处搜刮车子里残馀的燃油。
  就在他们搜刮到一半,开始下雨了,雨还越来越大,在雨中提着装满的油边行走是不理智的,只会白白消耗体力,被雨淋久了还会失温。
  于是伊诺克让大家先找地方躲雨。
  灾难发生时人们忙着逃窜,也有一些贪心的人选择在这时搜刮财物,所以街上的商店橱窗几乎都破裂了,这也方便他们暂住,到处都是门户大开的建筑。
  进到一间武器店,伊诺克从店里翻出做土製子弹的模具,打算趁现在没事做补充弹药。
  红心也在店里翻出袋子,把能用的东西都装进去。西尔在店后面的仓库找到铁锅、醃火腿、蔬菜罐头,看到这些食材,他开心道:「今晚不用吃乾粮了。」
  红心头也不回,「那你要先能生火。」
  「……」西尔掏出身上的火柴跟打火机,打火机没燃料了,火柴湿了。
  他转头要找伊诺克借火,另一边则是进度超前,艾莲在旁边帮忙季风挡雨挡风,火已经被季风升起来了。
  「有火了!」艾莲笑着说。
  「……我刚才听到说要火,就先生火了。」
  季风边嚼口香糖边说话,口齿不清。
  「怎么升起来的?」红心好奇道。
  「用这个。」季风拿出电池,在两头比划,「把口香糖铝箔纸的中间剪细,两端压在电池正负极的地方,就会起火了。」
  这算是一个很实用的小知识,也是刚好季风身上有口香糖。
  燃料是隔壁店家的夏季草帽,把草抽成丝,就很好燃烧了。先用草来烧,等火变大了才加入用木製家具削下的细木块让火稳定燃烧。
  这家店的家具不错,燃烧时的气味十分好闻。
  家具比较乾的部分先拿来烧,其他被雨淋湿的就削成片放在火旁烘乾,乾了才拿来用,不然若是湿湿的就拿来烧,只会出现浓烟。
  西尔首次对季风露出讚赏的眼神,把煮好的蔬菜汤递给季风时,表情稍微有点松动,嘴角大概比以前多上扬了半公分。
  「……」平时不笑的人笑起来好恐怖。
  季风没有把吐出来的口香糖丢掉,口香糖可以代替黏胶,他用来装油的塑胶桶有条小裂缝,现在正好能用口香糖把塑胶桶封好,生火加修补,一举两得。
  吐掉口香糖后,季风小口喝着滚烫的汤,感觉身体暖和许多。
  眾人围在火边把衣服烤乾,汤喝完后已经撤下,改用茶壶煮开水,煮完冷却还能带走,毕竟水是很重要的物资,总是生饮雨水或是河水并不健康,运气不好还可能会把细小的水蛭喝下肚。
  几人把屋子里所有能装热水的容器都拿来了,轮流烧水、放凉。多烧了也不怕,还能用来擦澡,这在现在是很难得的事了。
  间来无事,伊诺克就开始说自己探听到自治区秘辛。
  「自治区每个月都会有人失踪,那是因为军方需要劳动力。我不小心找到他们的工作区,日以继夜的建造房子、耕种、製作弹药……那里的繁荣都是人的血肉堆砌的。」
  「原来、原来他们可能是这样才不见的,我还以为是死在禁区了。」艾莲想到她的朋友,抱起一丝希望,也许他们还活着。
  季风不想泼冷水,他想那些人的下场可能跟原本的艾莲差不多,就地格杀。
  「若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激起反抗,所以他们才会想要杀了我,以绝后患。」伊诺克说。
  季风觉得伊诺克的话有点奇怪,只是把人抓去当奴隶而已,这种程度感觉太过小儿科了,感觉黑幕应该要更大一点。
  【……使用者的记忆真糟糕。】
  [怎么?有什么是我忘记的吗?]
  【那些本来是后面会说到的……不过不重要,你只要能到达结局就好了。】
  [系统,你为什么要一直执着于达成结局这件事?]
  【没有为什么啊,游戏不看到结局是没意义的。劝告使用者,不要太过相信你的记忆,记忆会骗人的。】
  季风还是想不起来他忘记了什么,如果能想起来就不叫忘记了。不过他到是记起了跟强制奴隶相关的,就是游戏后期会拾获的笔记。前面有提过,伊诺克捡到之后会烧了的日记,除此之外再多就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季风也懒得想了。
  雨一直下,到日落也没有停的跡象,对此季风也不恼,在缺乏资源的现在,会下雨还算好的,就怕没下雨又找不到水源被活活渴死。
  直到日出,雨才停歇,一行人踏上没有尽头的旅途。
  说是没有尽头,那也只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居民而言,季风的旅程有很明显的尽头。
  就是系统老是掛在嘴边的结局。
  【哎呀,难道人类不觉得这种生态浩劫代表的是一种考验吗?】
  [上帝发大水清洗人类那种吗?]
  【我想说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不信教的。】
  [……我倒觉得你的哲学思想很适合变成宗教。]
  【宗教需要有个心灵寄託,但是有心灵寄託代表逃避,我不喜欢。】
  [……]
  季风很好奇系统本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思想这么负面。
  【地球经歷无数个末世,这只是其中一个,更之前还有冰河时代,在地球生命发展的这些年,无数物种诞生、进化,也有无数物种因适应不良而灭绝。一切都是自然的。】
  [在你看来,人类灭绝也是自然吗?]
  【是的,这只是一种万物平等的淘汰。】
  [那渡渡鸟那种因为人类的滥捕而灭绝的生物呢?也是自然淘汰吗?]
  【我认为,是的。他们的繁衍速度比不上人类的捕猎速度。】
  [但是那是因为人类的私慾,人类的滥杀才会灭绝的。]
  【若要将人与其他生物区隔,是的,那是人为的。但是若将万物当作平等的,那就没有谁造成谁的灭绝这样的问题了。光是认为人类能造成物种的灭绝,并加以检讨,这就是人类的傲慢了。一切发展都有他的必然性。】
  [……]季风发现自己说不过系统,[我认输。]
  【擅自发起挑战并认输,也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傲慢呢。】
  [……]你行,我真的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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