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雨夜屠夫

  心心生日当天下午，卫长青和戴善将石智秘密接回庄园，藏在了一楼仆人的小房间里。随后，心心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母亲。
  “妈妈！”心心立即扑了上去，抱着妈妈。可母亲却不认得自己，拼命地摇头，试图躲开自己的女儿。
  “妈妈，你的病好了吗？心心好想你。”
  心心哭得厉害，卫长青生怕惊动别人，只能捂住她的嘴巴，小声地说：“心心乖，妈妈确实是病了，不过她会好起来的。你不要那么大声，不要被人发现。”
  心心低头抱着瘫坐的母亲，啜泣不止，“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心心。是。。。。。是姑姑没能保护好你和明明，没能保护好妈妈。”
  卫长青还把年幼的明明放入石智怀中，“阿智，这是明明。明明长高了，会说话了。”
  但石智十分抗拒，嘴里喊着：“不要！不要，走开！”
  卫长青发觉她的情况似乎不对劲，就把明明又抱了回来。
  心心上前依旧紧紧抱着母亲，对她说：“妈妈不要害怕，心心会保护妈妈的。”她拿出自己画的一幅画，画的是过去在xx县小别墅玩耍的场景，“妈妈你等我，心心会努力念书，长大后一定能治好妈妈。”
  夕阳昏黄，映照在石心稚嫩的脸庞上，这一刻她似乎长大了。卫长青为了不让石智乱跑和卫诗礼发现，特意把门锁上，想着次日一大早再悄悄送走。
  当晚，卫诗礼返回卫家庄园，与许久未见的儿女同庆生日。
  “爸爸。”心心与卫诗礼已没有往日的亲昵熟络，但显得生分了不少。
  卫诗礼摸了摸心心的头，笑道：“心心生日，爸爸给你买了一套颜料。将来心心可以画中国画了。”随即抱起明明，是亲了又亲，“儿子！我的好儿子！来人，把我儿子的金项圈拿来。”
  心心看着自己手中的颜料，又瞧了瞧弟弟脖子上的金锁金项圈，只勉强说了一句：“谢谢爸爸。”
  当晚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所有人都躁动不已，生日会都是匆匆忙忙地结束了。正当卫诗礼欲返回城中大平层时，天降大雨，电闪雷鸣，便决定留宿一晚，而害怕雷电的心心则与姑姑同睡。
  窗外的极其深的黑夜，一丝光亮都没有。“呼呼”的怪风刮过树林、草地和石墙，传来咿咿呀呀的动静。就在人们熟睡之时，恶魔悄悄出手，将罪孽之门打开，提着利刀，收割性命。
  二楼的卫诗礼发现自己手机里多出了一个性感美女，她说着挑逗的话语，甚至发来了一张衣不蔽体的艳照。
  “今晚要来见我吗？”
  卫诗礼眯着眼，打量着她的丰乳肥臀，决意赴约，“去哪里？”
  “去你心里。”
  “哈哈哈哈，你真幽默。”
  那个女人发来一大段空白对话框，卫诗礼不得不一直往下翻，滚动到最后，看到她写：“你永远属于我。”
  忽然，熟悉的耳鸣袭来，“嗡。。。。。。”击穿他的耳膜，猛然回头，一把利刃直捅胸口。抬眼看去，是他的妻子、他永生永世不变的伴侣、他灵魂的剿杀者——石智。
  石智惶恐不已的眼睛里藏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与冷酷，她挥刀又刺了几下，鲜血直喷，染红了彼此的脸。卫诗礼直直倒下，他嘴唇微颤，似乎想要说什么。他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石智，不停地砍着，刀刀入骨。
  “不要！不要过来呀！不要伤害我！恶龙！”石智呐喊着，她觉得她正拼死奔跑在草原上，而身后正是那头追赶的丑陋恶龙。
  她长长的的秀发披下，弓着身子，尖尖的发梢刺得他生疼。一片漆黑鲜红中，他只看到她那双血红的眼睛，透着深红不见底的恐惧与愤怒，闪烁如烈火，燃烧着他，化为灰烬，一呼吸就吹入深渊。他没有一丝挣扎，不知是不是濒死缘故，发出一些气音“阿智~~”，静静地躺着，任凭她的利刃穿心，安然接受自己的结局。
  他和她都同时落泪了，预示着一切又将重新开启。
  勇敢的公主推开了厚重的城门，门外站满了列队欢迎的人。他们鼓着掌、手捧鲜花、抛洒着彩带与花瓣，齐声高呼：“英勇公主战胜恶龙啦！”
  强烈的白光笼罩下，公主眯着眼，看不清人们脸上的笑容，耳边都是笑声、鼓声，喧闹得很。
  公主也跟着笑了，笑得很开心，咧着大嘴，露着大白牙。
  强光渐渐散去，欢呼声没有了，瞬间陷入死寂中。公主低头看，发现自己成了恶龙，她巨大肥硕的爪子正刺破一个士兵的胸膛，身边还堆着成山似得尸体。
  “呜呜呜”巨龙仿佛在嘶吼，又像是在哭泣。
  她卷曲着尾巴，躲在自己城堡的角落里，隐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