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课：别人都朋友当情敌，怎么我们就变成了父子？ ０２

  「其实‧‧‧‧‧‧我跟她表白过了，她的心意我也很清楚了。我有告诉她别因此就疏离我，但她还是若有似无地在保持距离，而在巫师长老死后，她‧‧‧‧‧‧很明确地划清了界线。」他呢喃着，满是哀伤，「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被她不断推离。」
  「老、老哥‧‧‧‧‧‧」
  穹微微一笑，这种害怕的感觉他也很熟悉呢。「嵐胤，记得你曾经说过的吗？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做以后一定会后悔。」他看着嵐胤缓缓迎上他的目光，鼓励地灿烂笑着，「没试过怎么知道墨的想法？再说了，她拒绝又如何？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回事，受伤是很正常的，所以即使害怕也不要裹足不前，甚至逃离。」
  嵐胤的眼里迸出亮光，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似乎是想明白了。謜看了看他们两人，歛下眼，因这席话而想起了另一抹身影，不禁一叹。
  「那么，现在，你去或不去？」穹抬眉问道。
  嵐胤在穹的左臂轻轻击上一拳，笑了笑，「当然。谢了。」
  阿祤看了惊讶地张大嘴，她怎么不知道大祭司懂这么多喜欢来喜欢去的东西？
  这时，帐篷被人掀起一角，墨漪和三位长老走了进来，棚内的四人连忙停止话题并站起身，和他们围在正中央那张桌子的四周。墨漪摊开手中拿着的羊皮纸，放上桌面，纸上画着整个岳界的简略图，她用食指轻点了下纸张，瞬间一切都变得立体，而且五顏六色。
  「今天要拟定作战计画。」她说着，视线扫过每张脸庞，「我先说说已经拟定好的计画，有什么建议或想法你们可以等等提出来。」
  眾人一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于是她开口了。
  「对方有我们不熟悉的外族，此为巫沁的优势，但我们也有优势，那就是环境。我们在这里居住成长，比他们都要了解岳界，巫沁虽然也居住了很久，但她几乎足不出户，不会比我们更了解岳界环境。」她点了下宫殿的图，整张图立刻被放大的宫殿佔据，宫殿四周的景色也被逐一放大。「宫殿有三方是稀疏的森林，再过去就是奈利聚落，巫沁应该会派一些人在那里顾着，但不会太多人。宫殿后方有一片不大的草原，还有一片森林，森林之后是悬崖，那里很小而且容易曝露行踪，我想对方大概不会驻兵在那。」
  草原‧‧‧‧‧‧穹吞吞口水，到时阿祤会在那被杀害，也就是说战场是那里或者那里是战场之一‧‧‧‧‧‧那么，他该说出预言内容吗？
  要是他没说结果巫沁在那埋伏他们的话，他岂不是成了害死阿祤甚至是大家的罪人？可是他无法当着阿祤的面说出预言来啊！她知道了一定会跟巫沁硬碰硬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但若预言是因此才发生的呢？他不能以阿祤性命来赌啊！
  当穹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出预言时，墨漪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兵分二路，一边从前面攻进宫殿，另一边从后头进去。」她放大宫殿后方，指着后门旁一大块顏色较深的墙壁，「这里是密道的路口，从这里进去会通道地下层。我要第二组人进来这，沿密道走至尽头，尽头的正上方就是大厅，这组人便是要自此往上攻，让对方措手不及。」
  她的手一挥，图转成宫殿周围的森林，她放大东侧森林，抬眸看向謜。
  「第一组人从森林进攻，到时他们是从南侧森林进攻，而你，则是从东侧森林进去。这里的树木非常乾燥，一点小火苗就足以燎原，你在里头看看是否有巫沁安排的埋伏，若有，直接在树木点火，但别引起他们的注意，免得他们逃了。」
  謜瞪大眼，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指要杀光他们的意思？」
  「对。」
  「可是、你不是说过要维持平衡吗？只要把他们弄昏之类的就行了吧！有必要‧‧‧‧‧‧杀人吗？」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她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清冷，「别告诉我你开始同情起敌人来了。」
  「唔‧‧‧‧‧‧」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别过头不说话。
  果然她变得不一样了，从前的她不可能用着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来的，看来巫师长老之死带给她很大的打击啊‧‧‧‧‧‧
  「再来，我猜我们的战场主要是在宫殿前方这块区域，所以，可以利用这里的地势。」墨漪把图拉至西侧森林，转成地势剖析图，然后看向嵐胤。「嵐胤哥，这里的土质很疏松，再加上整个森林连同宫殿的的是呈现西高东低，我要你在情势不对时到森林最高处拉起土墙，让下坡的土壤松动并滑落，打断那时的打斗。」
  嵐胤温柔一笑，「没问题，只要你交代的，我绝对会做到。」
  「那么，我要分配一下任务。」她让图变回原本的样子，迅速说道。「尹，你跟崭契罗族人是第二组人，其他人崭契罗长老和我是第一组人，謜独自行动，嵐胤哥一开始是第一组人。战场部分交给阿祤和嵐胤哥发号司令，我负责去宫殿大厅和巫沁一对一，等战争结束，我们再把女王及奈利解救出来。」她停顿了几秒，在脑中确认一次刚才说的计画有无错误，然后再次开口：「现在，有疑虑或建议的直接提出来。」
  眾人陷入一片静默，显然在消化刚才的作战策略，墨漪见状也没催促，她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并闭上眼睛，几滴冷汗不着痕跡地滑落前额。
  『还蛮坚定的嘛，阿萨尔斯，我还以为你撑个两天就不行了呢。』黑暗的声音在她脑里回响着，比以往多了点冰冷气息。
  『我说过，我会坚持下去。』她回着，握拳忍住体内不断增加的黑暗。
  『坚持啊‧‧‧‧‧‧算算良善差不多要开始反扑我了，你就努力坚持吧，接下来要承受的可不及这几天的痛苦啊。』
  她轻咬住下唇，在心里对黑暗哼笑了声，『那就来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撑过去的。』
  『哼哼哼‧‧‧‧‧‧大话别说太早啊。』
  语罢，一股气息窜入左手臂的血管内，她轻抽口气，忍住比冰更加寒冷的的感觉，同时把自己的巫力压缩得更紧密。
  片刻，幽猫妖长老动了动尾巴，墨漪立刻睁开眼看她。
  「你说。」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不让崭契罗长老去带领第二组人？都同一族的比较有默契不是吗？」
  「尹对宫殿比较熟悉，密道里的机关他也一清二楚，因此让他带领是最合适的。」墨漪说着，看往崭契罗长老，「至于为何不让长老也一起带领，是考量到地位问题。同是身为长老却得听另一方的命令，虽然表面上是由两位一起带领，但并非如此的事实会伤到长老的尊严，所以我做了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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