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

  听完了陶光源的故事，雨洁下定决心，要完成一件事。
  —帮助陶光源和张少纶和好，并且让两人恢復对打棒球的兴趣。
  这不只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她希望高中三年内能够看到精彩刺激的棒球比赛，少了两个人，感觉缺乏了那种激情。
  更何况，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一个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
  「这些送去给三桌的。」
  雨洁端着几盘小菜来到三桌，送完后，又回到水槽继续洗碗。
  「雨洁，这碗蚵仔麵线端去二桌。」
  才刚洗完一半，又要继续送餐点，当她将麵线送达二桌时，她愣了一下。
  张少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坐在位子上，看她发愣，提醒她回到现实：「怎么？被本少爷的美貌惊得魂都飞了？」
  雨洁翻了翻白眼，将麵线放在桌上，拉开他对面椅子坐下，「你怎么会来？」
  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本少爷想来品嚐看看庶民的美食，大鱼大肉吃久了，想换个清粥小菜。」他捞起蚵仔，放进嘴里，「还真不错。」
  「叱。」她有些事想和他讨论，但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个...」
  他继续吃，等她说完话。
  「那个...」
  她重复讲了这两个字很多次，就是不说出重点，终于，张少纶停下筷子看着她，皱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婆婆妈妈的算什么。」
  她鼓起勇气，一气呵成，「我希望你能够教我打棒球。」
  她不敢直接说出「请你继续打棒球」或是「你愿意加入棒球队吗」这类的话，她认为这进展太过于快速，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只好先假装是自己对棒球有兴趣。
  说完这句话，她完全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她知道，「棒球」是他的禁忌。
  大概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我不会打棒球，你找错人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看来短时间内，还是没办法。
  只能先作罢了。
  张少纶喝完最后一口汤，掏出钱给她，她摇摇头，「不用，我请你吧。」
  他索性收回钱，拍拍她的肩，「那就谢啦！」他站起身来，问道：「要不要去散步？」
  雨洁看了看店内的客人，不多，于是和妈妈交代一下，就和他走了出去。
  他们来到了附近的公园，两人心里个藏着心事，却又无法直接言说。
  张少纶先开了口，「你最近跟陶光源那小子处得很不错嘛，打算全力进攻了？」
  「呃...」雨洁看向远方的风景，「算是吧，我觉得我还是无法放弃他，若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放弃喜欢的人，我会觉得自己很窝囊。」
  张少纶感到心头一酸，但也只好笑着面对，他勾着雨洁的肩，「不错嘛，想开了，终于不当滥好人了。」
  「对阿。」她坚定的说道，「而且我会诚实的向小鱼交代。」
  「如果关係破裂你也没差？」
  「我想开了。」她反勾着张少纶的脖子，由于身高落差太大，她垫脚很吃力，「如果她因此要跟我翻脸，就代表，她不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那也没什么好挽留了。」
  「呵呵。」他用手臂夹住她的脖子，「希望你到时候说到做到。」
  她用力拍开他的手，转过身来，「会的，好吗？」她垂了他几拳，「你还是好好巩固你跟学姊的恋情吧。」
  张少纶嘴角苦涩的翘起，谁此刻能理解他的心酸，好不容易才喜欢上的女生，却在他面前不断提起别的男生，而且自己还什么都不能做，为了她的感觉着想，还得勉强自己隐瞒感情，当个最窝囊，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说她是滥好人，难道自己就不是吗？
  不，他的确不是，他只是个辜负许多女生的渣男，包括现在的李芯柔。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要千方百计地追求李芯柔。不是因为她美，不是因为她聪明，不是因为她是校花，也不是因为她的内在美。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跟雨洁同个社团，他想瞭解，雨洁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人格特质。
  这样想想，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是疯狂。他已经好久没有因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了，而且对她的感情，还是在他做了这些事后，才发现的。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表情，堵在心里的那些话，更加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