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七种田养娃 第98节
许世彦上山薅菜,苏安瑛在家哄着孩子晾晒牛毛广。
小夫妻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这日子还怕过不好么?
六月九号农历五月初四,苏安瑛趁着晾晒牛毛广的空档,去后树林掰了一筐柞树叶子回来。
江米和大黄米分开泡水,下午许世琴提前回来,姑嫂两个一边哄着孩子做饭,一边包粽子。
这年月吃粽子,讲究没那么多,更没有蜜枣可以放,大枣都是稀罕东西。
好在苏安瑛有办法,提前泡了大白豆搁点儿糖煮出来。
包粽子的时候,里头放点儿豆子,吃起来香甜软糯,口感也很不错。
粽子包好,饭也做出来了,正好许世彦回来,赶紧吃了饭,还得烫牛毛广。
“明年不等到这时候,我就在院子里支口锅,咱往后搁外面烫牛毛广。
不然这大热天的,炕还烧的死啦热,晚上都没法睡人。”
许世彦一边干活,一边吐槽。
他今年其实没想过要薅牛毛广,原本家里没自行车嘛,那么远的路没自行车咋去?
等买了车,就急忙进山薅菜了,根本没时间搭灶,只能这么将就着。
“明天咱早去早回啊,我去买点儿纱网,给窗户都钉上。
晚间太热了就敞着窗,钉上纱网不进蚊子。”
天气热,炕也热,晚上睡觉真挺遭罪。
开窗吧,怕蚊子进来咬人,不开吧,屋里跟蒸笼似的,晚上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是在外面支个灶,一些费柴火的东西,全都在外头做,屋里炕一天就烧一回通通气儿,最起码没那么热。
许世彦这话,大家都深有体会。
尤其最近天天晚上烫两锅牛毛广,那炕摸着都烫手。
幸亏炕大,都尽量往炕梢睡,好歹强点儿,这要是睡炕头,能烙熟了。
三人在外面撸牛毛广,锅里还煮着粽子。
一灶火过后,就不添柴禾了,锅盖得严严实实那么闷着。
闷一宿,早起直接吃,不凉不热的正好。
初五这天一早,苏安瑛煮了六个鸡蛋,早晨也不用做别的饭了,粽子鸡蛋直接吃就行。
吃过饭,三人收拾好东西,许世彦把摇车子取下来,牢牢绑在大金鹿自行车后面。
然后把儿子放里头推着走,这样不用人抱着,都舒服。
前面车把上,还挂着两嘟噜粽子,都是江米的。
这玩意儿平常少见,带回去给爹妈还有几个娃尝一尝。
许世彦推车,苏安瑛和许世琴走路,趁着早晨还不算太热,路上也不太遭罪,就这么回了大房子。
到江边坐船的时候,苏安瑛把孩子抱在怀里,许世彦把自行车搬到船上。
刘大爷瞧见了许世彦几个,还挺热情,“自打你们搬出去,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呦,这自行车是自己买的?要不说还得是三儿有能耐呢,自行车都置办上了,行。”
一行人连自行车一起过了江,这回也不用再把孩子放在摇车子里了,苏安瑛抱着,很快就到了村子东头的许家。
“爹、妈,我们回来了。”进门,许世琴先喊道。
“我刚才还说呢,不知道你们回不回来过节?快点儿,让我看看小源源。”
周桂兰一听见动静,赶紧从屋里出来,二话没说,直接把孙子接过去。
“哎呦,这胖小子嘞,你瞅瞅,又白又胖的,随瑛子了。”
苏安瑛天生长得就白,太阳怎么晒都不黑,只是晒的皮肤发红。
人们都管这种肤色叫气死太阳,实际上就是冷白皮。
许海源睡了一路,刚才过江的时候醒了,这会儿挺精神。
被奶奶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
结果刚一进屋,看见屋里的情形,这孩子哇一声就哭起来了。
把大家都闹的一愣,“这是咋地了?我记得源源不爱哭啊,我抱着他从来都不哭的。”
周桂兰也懵了,月子里都是她伺候,小孙子可好哄呢,这是咋了?
“可能是饿了吧?他睡了一路,刚醒。”
苏安瑛接过孩子,到一旁喂奶,那娃好歹算是止住了哭声。
这边,许世彦把粽子递给了母亲。
“妈,这是老六发的福利,二斤江米,包了粽子,带点儿回来给你们尝尝。”
起来太早,商店还都没开门呢,也没带别的。
周桂兰笑呵呵接过来粽子,赶紧喊孙女。
“凤儿,去你二叔家,把小波小涛都喊来,就说三叔给他们拿粽子了,江米的,过来尝尝。”
这年月,江米可是稀罕物,江米粽子更少。
大人吃不吃这一口的无所谓,留给孩子们尝尝味道。
许金凤一听说有江米粽子,立刻穿鞋下地,一溜烟就去村子西头李家,找两个堂弟去了。
这边,许世彦坐下,又跟母亲说起了许世琴工作的事儿。
“妈,还有个好事儿要跟你说一声儿,老六有工作了,被她师傅留在了裁缝店里。
学徒工,领工资倒不高,后头会慢慢涨起来。”
最开始那叫学徒,不给工资的,现在叫学徒工,等于带着工资学徒,跟工人一样的福利待遇,那可绝对不一样。
周桂兰一听,高兴极了,“真的?哎呦我天,那可太好了,我闺女出息了,要当工人了呢。”
原本,这六个儿女里头,周桂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三和老六。
如今老三搬到了东岗去,日子越过越好,还把老六的工作也给安排了。
林业局的工人啊,这可就算是离开了庄稼院,往后吃供应粮铁饭碗,多少人做梦都想的好事儿。
“老丫头,你可得好好谢谢你三哥,没有你三哥把你从咱这破山沟你带出去,你咋能当上工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都想搬走
许金凤人小腿快,不多时就把俩堂弟叫来了,后头还跟着魏明荣。
“哎呀,这是谁家的自行车?大金鹿,新的呢。
这车一百多,老三,你管人家借的?”
魏明荣一进院子就看见了许世彦那大金鹿自行车,扯着嗓子问道。
“二嫂,那是我三哥买的,县里奖励了我三哥一张自行车票,他就买车了。”
许世琴嘴快,不等哥哥嫂子说话,抢着说道。
“县里奖励老三自行车票?咋回事儿啊?”
屋里,周桂兰一听有点儿懵,她家儿子干啥大事儿了,县里还给奖励?
“妈,前阵子下霜,咱队里咋样?有损失么?”
许世彦没直接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问起了下霜的事。
东江沿跟二号桥都是一趟霜道,保不齐就得沾边儿。
“唉,可别提了,县里下来命令,让想办法抗霜。
胡连成根本没当回事儿,连着三天都有霜,地里庄稼打死了不老少,棒槌地好像也冻坏了挺多。
胡连成见势不妙,这才带人抗霜,晚了,损失挺大。
这几天胡连成张罗人,起棒槌呢。”提起这件事,周桂兰满肚子的怨气。
“你说他这个领导咋当的?县里都下令了,他愣是不听,这下好,今年秋天还不知道咋样呢。”
因为这件事,村里头也是怨声载道,可是能怎么办?
公社那头有人护着,这么大损失,胡连成一点儿没受处分。
大家伙儿背地里都说,东江沿再这么发展下去,谁都不想留下了。
“得亏你搬出去了,我看啊,就这么闹下去,大家伙儿的心都散了,往后估计都想往外搬。”
周桂兰叹气,七零年开春搬到大房子,这才住了几年啊,难道又要搬走么?
“公社就一点儿都不管?胡连成出了这样的错儿,没撸了他?”许世彦觉得挺不可思议。
“唉,你知道啥?胡连成家闺女,前阵子跟曹明川家儿子订婚了。
那曹明川在县里有靠山,胡连成这是靠上大树了,他还怕啥?”周桂兰叹气。
当初陈德勇那么嘚瑟,不就是因为傍上了曹明川么?
这下好,陈德勇没了,又冒出来个胡连成。
“对了,你还没说,自行车票咋回事?”
周桂兰忽然想起来,儿子还没跟她说县里奖励的事儿呢。
“哦,那个,下霜的事儿就是我先提出预警的,我们队的参地,一丈都没被霜打。
后来也是我说,可能有连续晚霜,然后公社上报,县里才下令各地抗霜。
县里就奖励了我一些东西,其中有一张自行车票。”
许世彦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跟母亲还有嫂子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