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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星际炼丹封神 第113节

  谁暴露了他在疗养院信息的事情, 薛锦行已经懒得再管,反正有军部在调查, 自己回家蒙头睡了一天。
  不过薛锦行能休息的时间并不长, 他睡了一天多,第二天的时候就在言澜与的陪同下赶往疗养院。
  常思已经是放假状态, 所以给薛锦行开车的是言澜与。
  没有驾照的薛锦行试图骚扰司机:“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难考吗?我今年要不要也考一个?”
  平常都开机甲的言澜与:“十六岁考的, 想考倒是很简单,可以趁暑假的时候考一个。”
  薛锦行叭叭不停:“还有五天就过年节了, 你真的不去跟元帅一起过年吗?再晚就订不到票了。”
  薛锦行不知道言澜与这么多年都是跟谁一起过年节, 上次出了狂暴区那次交心, 他就知道言澜与和言家的关系冷淡,虽然是元帅选定的继承人,但言澜与对元帅并没有那么亲近。
  言澜与终于从后视镜看了薛锦行一眼,他面对薛锦行的时候,冷淡化去,灰蓝的眼睛就蒙着层雾气似的,眼神藏在其后,很有些意味不明的暧昧。
  只看了这一眼,言澜与就飞快收回眼神:“你……不想我陪你过年吗?”
  薛锦行被这眼神勾得愣了下,压在舌尖的话突然打了个磕绊:“想、想啊。你是担心你怕我一个人过年,才特意留下来。”
  这个眼神……
  和那天在药房工作室里盛怒的眼睛完全不一样,甚至和平常的眼神也有所区别……
  薛锦行没来记得细想,就听见言澜与说:
  “我以前有职务的时候,在军区过年,有时候自己在宿舍,有时候在训练场,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你要……让我回学校吗?军校可以打申请留校。”
  薛锦行一怔。
  有职务的时候在军区过年,没有职务的时候呢?
  当初被元帅带走的时候,言澜与才十岁出头,他身份特殊,年纪小的时候控制不住精神力,没有同龄的孩子和他玩耍,那段时间里谁陪他一起过年呢?
  薛锦行突然意识到,言澜与似乎一直是住宿的,在军区住军区宿舍,在学校就住学校宿舍,他们住的那个别墅,大约是言澜与的第一个家。
  薛锦行心里软得厉害:“谁要赶你走了?能陪我当然好。”
  言澜与:“嗯。”
  他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况,但如果薛锦行会开车的话,就会发现言澜与早就开了自动驾驶。
  当然,他不会开车。
  薛锦行,一个没有不会开车,不会开机甲,连个药剂师证都没有的药剂师。
  薛锦行一手撑在车窗上,盯着前面言澜与的后颈发呆:今天才发现澜与好粘人好会撒娇。
  好可爱。
  ……
  薛锦行这趟跑星源疗养院是为了贺琛,金医师问薛锦行能不能加大药量。
  因为随着时间推移,贺琛精神海的打开程度从2.3%到了59%,十日好的效果非但没有随着服用次数的增加而减弱,反而是贺琛的好转速度惊人。
  薛锦行进了疗养院,金医师匆匆迎上来,薛锦行收起在车上那副叭叭叭的样子,拿过见习医师送来的白大褂套在身上。
  薛锦行一边走一边问:“贺琛的精神海情况?”
  金医师快步跟在他身后:“今早上开到了61%,有清醒过来的迹象。贺琛的精神体还憋在精神海内,早点恢复有利于觉醒精神体。但是您不在,我们不敢贸然增加药量。”
  薛锦行嗯了一声:“我去看看。”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进了病房。
  贺琛父母一见到薛锦行,眼睛里立刻爆发出惊喜,马上要站起来,薛锦行摆摆手,笑着道:“医师跟我说过了,孩子的情况很好,我来斟酌一下用药量。”
  贺琛父母不好意思地坐下来。
  贺琛的封闭症还在初期,救治期间受到的外力刺激也少,好得快在意料之中。
  薛锦行看完三天内的数据,本来觉得没什么问题,视线扫过贺琛目前的精神力波动时,却皱起眉:“不要加药量!金医师,麻烦叫药房送两支地黄麻和十二支珠参提取液,贺琛最好今天就醒过来。”
  地黄麻,d级灵植,是连枝白鹿的下位替代,有还不错的麻痹效果。
  在薛锦行和其他医师的预估中,封闭解除达到90%应该就能苏醒,精神海可以正常吸收环境中精神力形成精神体,而精神体对一个高级精神力者来说太重要了。
  金医师一愣:“今天就醒?会不会太仓促了?万一刺激到精神海导致封闭加剧怎么办?”
  “不会,”薛锦行戴上手套,从恒温箱中取出十日好,“你看他的精神力波动,偶尔会跳到b级的上限,他的精神体要成型了,再不开精神海,精神体会因为无法摄取足够量的精神力而半残。”
  金医师凑过去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我这就去准备!”
  精神力不断触及等级上限,正是精神体觉醒的前兆!他们几个只是出去接薛医师的功夫,贺琛居然就要觉醒精神体了!
  薛锦行道:“再去叫一位a级医师辅助你一起用药。”
  贺琛父母紧张地握紧双手,薛锦行向他们递去安抚的眼神:“别担心,贺琛的状况非常好。”
  贺琛父母深吸一口气:“我们相信医师。”
  薛锦行微微笑了下,金医师的动作非常快,没一会儿就调来了灵植提取液,和另一位a级医师一左一右坐在养护舱边。
  仔细看就会发现两个安抚医师的手都在发抖。
  如果贺琛今天醒了,那么就会是联邦第一个救治成功的封闭症患者!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不一会儿,护士急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实习医师,面容青涩,碰着智脑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
  薛锦行招手示意他们进来:“你们老师在里面,别吵,分散点站。”
  妈呀!是未知待解!
  原本乱糟糟跑过来抢位置的实习医师们乖乖找位置站好,比跟着自己老师还要乖巧。
  薛锦行有条不紊地安排:“请护士把十日好和两支地黄麻全都吊进去,由两位安抚医师引导十日好的药力解除剩余的封闭,这次有地黄麻,贺琛精神海的麻痹状态会延长五到六分钟,两位医师联手能解除大半的封闭。”
  在他的安排下,护士让贺琛服下药物,两个安抚医师戴上头盔,进入治疗状态后,两人手也不抖了,腿也不软了,开始引导十日好的药力腐蚀封闭的精神海。
  六支珠参提取液还在薛锦行手边,护士紧张地盯着薛锦行。
  薛锦行不紧不慢地吩咐:“别紧张,等我说需要的时候,你就把珠参提取液吊进去。”
  护士连连点头。
  养护舱的光屏上出现了贺琛的精神海,十日好的精神力掺杂了地黄麻依然还是银白色。
  十日好在效果上与地黄麻有一定重叠,精神力特质接近,二者不会起冲突,而是增强了麻痹的效果。
  言澜与一直默默站在薛锦行身后,薛锦行主场的时候,他就静静在一旁守卫。
  一个靠近薛锦行的实习医师小声问:“医、医师,我知道地黄麻是加强麻痹效果,请问为什么要吊珠参提取液?”
  他不知道的是,问出这个问题后,戴着头盔的金医师和另一位医师同时竖起耳朵偷听,他们也好奇,只是薛锦行吩咐得太快,他们这段时间已经习惯听薛锦行的指挥,所以身体在嘴巴问之前已经坐在了养护舱旁边。
  他们又不是药剂师,好奇得抓心挠肝也没好意思直接问。
  薛锦行道:“因为麻痹效果增强,所以贺琛的精神海处于一个近乎于休眠的状态,不会主动吸收外界的精神力,所以觉醒精神体所需的精神力需要靠提取液补充。就跟做手术准备血液是一个道理。”
  实习医师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
  薛锦行道:“好了,专心看你们老师的精神力流动。”
  他虽然在解答问题,可视线一直盯着光屏。
  病人专用的养护舱光屏极大,各种数据同时跳动,言澜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感觉比机甲都要复杂。
  光屏上,贺琛精神海的封闭解除程度已经升到了85%,扫描仪上,精神海内部完完全全暴露出来,一只几乎要成型的精神体沉睡在精神海中。
  有个实习医师道:“居然都成型了。”
  同学道:“一个多月,肯定成型了。”
  正常高级精神力者形成精神体的时间是一个月,也有能拖到半年的,一种是等级太高,需要长时间成熟,比如恒星级和超恒星级。另一种则是等级不足,攒好几个月的精神力才能觉醒,比如c级。
  贺琛是b级,一般是一个月觉醒,因为封闭症,拖了快两个月的时间。
  从光屏上看,精神体小的可怜,似乎只有人的手心大小,看上去是某种鼬类星兽。
  十日好的效果也麻痹了精神体,它睡死过去了。
  薛锦行突然道:“吊两支提取液,快!请一位医师引导珠参精神力进入精神体附近!”
  护士手脚麻利地吊进两支珠参提取液,精纯的无属性精神力进入精神海,金医师的精神力立刻接住珠参提取液,一路将其引到精神体身边。
  精神体的鼻子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已经开始吸收吞吃珠参精神力。
  弱小、可怜,但能吃。
  薛锦行一直注意着精神体的状态,随着精神海封闭解除接近90%,精神体获取精神力的速度大大提升,护士在薛锦行的指挥下,很快吊进去四支提取液。
  在第八支珠参提取液吊进去的时候,光屏上精神海封闭解除达到了91%,精神体睁开了黑豆似的眼睛,贺琛的睫毛颤了颤。
  剩余的珠参精神力蜂拥进贺琛的精神海,贺琛猛地睁开眼睛,精神力大量却又温吞地外溢,很快将他裹在精神力中,精神力波动一波波地向外扩散!
  两个安抚医师连忙摘下头盔。
  言澜与上前一步揽住薛锦行,灰蓝精神力替两个安抚医师挡下了贺琛的精神力波。
  贺琛父母惊慌失措:“医师,琛琛他——”
  薛锦行被言澜与拽得差点摔进言澜与怀里,居然还能保持着高人风范地一摆手:“别紧张,要醒了。”
  随即,他回头瞪了言澜与一眼:干什么,小孩子b级而已!
  言澜与没说话,眉眼间居然有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薛锦行转头,狐疑地想:澜与今天怎么这么活泼?
  贺琛父母惶惑地看过去:精神力溢出这么多,真的不是暴动吗?
  不是,是觉醒精神体的前兆——
  薛锦行最后让护士给贺琛吊了两支珠参提取液,溢出的精神力都可以被补回来,浓厚的溢出精神力慢慢在贺琛身上汇聚成一个球体,贺琛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却非常空洞。
  贺琛父母慌忙走到养护舱前,被儿子的眼神吓了一跳,正想和儿子说话,悬浮在贺琛身前的精神力球突然收缩,掉下一只海蓝色尾巴的雪貂。
  贺琛下意识接住了自己的精神体,他的意识逐渐回笼,抱着精神体,看着父母发红的眼睛:“别、别哭……我是怎么了?”
  贺琛母亲一张嘴,眼泪却先滚了下来,哭声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贺琛父亲搀扶着妻子,垂泪道:“你得了封闭症,昏迷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的奔波与求告无门,日日夜夜的悬心和担忧,终于盼到了最好的结果,贺琛父母很想和孩子好好说话,可是控制不住欣喜的眼泪。
  贺琛母亲只是反复念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爸妈以后都陪在你身边,好好陪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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