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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22节

  郁宛本以为今晚能清静清静,哪知晚膳过后,乾隆竟又来寻她,且一来就赖着不走了。
  叫郁宛实在怨念——还以为能一鼓作气把那本书看完呢。
  她给乾隆奉了茶——当然不是明前龙井那样好的茶叶,只是内务府分发的贵人份例里的粗茶。
  看着乾隆嫌弃地放下杯盏,郁宛揶揄道:“臣妾这里简陋惯了,要喝好茶,您还是往别处去罢。”
  乾隆瞥她一眼,“你吃醋了?酸味扑鼻。”
  郁宛满脸黑线,要不要这么自我意识过剩?难道女人的生命就只有男人吗?
  她收回一口没动的白陶杯,轻哼道:“臣妾只是实话实说,那明前龙井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乾隆大乐,还说不是嫉妒,趁郁宛转身的功夫,他长臂一挥就将她揽入怀里,咬着她耳垂道:“小醋包,朕白喝了人家一点子茶,你就给朕甩脸色看,到底你是皇帝朕是皇帝?”
  郁宛实实在在被惊到了,还带这么自我攻略法?
  为了避免剧情往更狗血方向发展,她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您难道不奇怪,郭常在哪来玉泉山的水?”
  进京一个多月就出宫,怕是连玉泉山在哪都不认识呢。
  乾隆果然面目肃然,“莫非她是霍硕特部派遣的探子,想伺机行刺朕?”
  呃,那倒不至于。郁宛才发现万岁爷脑袋也挺清奇的,她努力撑着半身,以免栽到那张熊皮榻子上,“臣妾只是随口一说,您不介意就算了。”
  至于郭常在是忻嫔派来的人,这种话郁宛当然不会宣之于口。且不提她并无真凭实据,何况忻嫔伺候皇帝已久,现又怀着他的骨肉,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自然不同些。
  郁宛犯不上挑拨离间。
  殊不知乾隆早已将她的心理动向收入眼底,原来是忻嫔操作,难怪一个远道而来的蒙古女子能知晓自己口味,这个忻嫔真是越来越不安分!
  乾隆脸上有刹那阴霾,旋即复露出笑容,“你方才在做什么,见了朕跟慌脚鸡似的?”
  “啊?没有啊。”郁宛当然装傻,虽然宫规并无规定嫔妃不可看杂书,可作为半个大家闺秀,总归还是安分守礼、纯洁一点儿为好——人家还是张白纸呢。
  但是乾隆岂能容她蒙混过关,大手向她背后一掏,那部《姑妄言》便已到他掌中。
  他随便翻开,轻哼道:“此书于先帝八年面世,因辞藻过于大胆,描写过于露骨,朕曾下令不许民间抄阅,你从何处得来?”
  郁宛当然不能供出庆嫔,只轻咬着嘴唇,面孔红涨,眼含清泪,俨然比窦娥还冤的架势。
  区区一部书而已,用得着这么咄咄相逼么?她又没杀人放火!
  好在法理不外乎人情,乾隆也没深究,只点了点身侧命她坐下,随即欺唇而上,“你既这样好学,想必悟了不少,不如待会儿就试试那上头的小戏,何如?”
  郁宛:……
  凑流氓!就知道没安好心。
  第25章 意外
  郁宛演了半夜的小寡妇招安记, 次日醒来便觉筋酥骨软,更气的是乾隆拔吊无情,天不亮就悄没声儿的走了, 说是要回去蓄精养锐——好像她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待久了会老命不保似的!
  郁宛揉了揉酸痛腰身, 觉得自己或许该怂恿乾隆去别处歇歇, 老这么也不像话,何况太后她老人家还天天看着呢。
  只怪郭常在不争气, 都能弄来明前龙井了, 就不能弄点迷情药啥的, 白费忻嫔一番苦心。
  新燕端了小米红枣汤来给她饮用,说是滋补血气, 这一路上总是干粮居多,烧点汤饮不容易, 亏得自家小主得宠, 换做旁人连热水都不定能弄到呢。
  郁宛小口小口啜饮着,又接过春泥递来的酸木瓜含在嘴里,一个是为了开胃,再一个也怕待会儿颠簸得头晕。
  眼看着就快到了,这时候可不能出状况。
  春泥看她酸得龇牙咧嘴,忍笑道:“等小主怀了身孕,怕是天天馋这个呢。”
  郁宛哼声,“你看我馋不馋吧。”
  她就不信女人怀孕口味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电视剧演得那样夸张, 纯粹唬人而已——她最不爱吃酸食, 就算肚里多了个宝货, 也不会去委屈将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新燕道:“小主承宠有段日子了,想来遇喜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咱们自个儿想点办法?”
  这是劝她以药补身。
  郁宛懒懒地将乌发挽起,“算了罢,子嗣原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没的弄巧成拙。”
  以前孝贤皇后跟慧贤皇贵妃也是动不动喝坐胎药,有何益处?一个生了又死,一个压根生不出来,还把自个儿的身子给折腾坏了。
  郁宛才不会嫌命长,就算她侥幸生出个皇子,等儿子开府接她出去享福,彼时她也早成了两鬓斑白的耄耋老人——还是跟乾隆爷这对烧糊了的卷子凑合过吧。
  等到了木兰围场,郁宛才终于有幸见到两位皇阿哥的相貌。
  四阿哥不愧是个冰肌玉骨的美男子,唇红齿白,风度翩翩,唯一的缺憾在于眼泡有点肿,嘴唇有点厚,轮廓侧面看显脸大——淑嘉皇贵妃毕竟是朝鲜族出身嘛,难免带了些高丽人种的基因。
  五阿哥则跟她想象中几乎一模一样,还更青涩,芝兰玉树般的少年郎,秀逸天成,嫩得能掐出水来,郁宛恨不得立刻转职为妈妈粉——等等,貌似现在她已经是五阿哥的妈了,小妈。
  直到触及乾隆爷虎视眈眈的目光,郁宛才赶紧移开视线,总觉得万岁爷跟装了监控似的,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他窥探下,要不要这么严格?
  好在周遭清新舒缓的空气冲淡了她的紧张,木兰围场不愧是最宏伟的皇家牧场,占地看上去比她们部族还大,广袤的黑土地上长满丰沛水草,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仿佛神魂都要四处飘荡。
  就连坐车坐得头晕目眩的纯贵妃气色也好了不少,将老太后搀扶出来后,便噙笑道:“难得天公作美,皇上不如让两位阿哥先行演练一番罢,也好看看他们的本事有无长进。”
  纯贵妃想得细致,若待会儿随皇帝一同狩猎,阿哥们自然不好太露锋芒,免得皇阿玛面上无光,私底下兄弟比试就无妨了。
  这话正合钮祜禄氏心意,她老人家虽不懂骑射,却喜欢欣赏儿孙们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风采,当即点头,“也好,皇帝也别太拘着他们了,难得出宫一趟,让他们自个儿玩去罢。”
  老佛爷的交代乾隆自然无不从命,含笑让侍从牵来骏马和鞍鞯,自然都是皇阿哥们素来惯用的,只为了公允起见,马匹的大小和身量俱差不多。
  老太太怕出事,特意吩咐李玉千万要竖好栅栏,又让随行太医在一旁待命,万不可有何失闪。
  嫔妃们无论是否热衷此道,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观看眼前赛事。
  郁宛不便当面为小男神打卡,只能暗暗在心中帮永琪加油,一面腹诽道:【十八跟十六可还差着两岁呢,这对五阿哥不太公平罢?】
  眼瞅着身高差不多,但是四阿哥永珹明显壮实些,到底成了家的人,他要没点力气,福晋也不能满意是不是?
  乾隆眉毛动了动,果然还是那个多贵人,脑中就没一刻正经!
  纯贵妃则是旗帜鲜明帮她心目中的太子人选说话,“四阿哥不愧是咱们爱新觉罗的出色男儿,听人说那马性子烈得很,他驯服起来却是丝毫不见慌乱。”
  郁宛在心中一本正经地接道,【是啊,反正总比你的三阿哥有大将之风。】
  三阿哥永璋的胆怯是出了名的,还曾被一只大鹅追着赶出十来里路,难怪纯贵妃痛心疾首,只能垂涎别人的儿子。
  乾隆面上不禁颐然,这种话虽是不敬,偶尔听听还挺有意思。
  纯贵妃见万岁爷面带笑容,只当自己说到他心坎上了,愈发趁热打铁,“五阿哥到底年轻,未曾经过历练,那马一尥蹶子就慌得很什么似的,臣妾看着都替他着急,待会儿还是叫太医看看,别吓出毛病来。”
  言毕还摇了摇头,一副深以为憾的模样。
  愉妃明明听在耳里,也只有引而不发,只嘴角笑意有些僵硬。
  郁宛自也不能当面顶撞贵妃,只在心中火力全开,【反正无论哪位阿哥,都比你家三阿哥强多了,有空在这里嘲讽别人的儿子,不如回头瞧瞧自家生了个什么宝贝,怪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纯贵妃上辈子莫不是个榆木疙瘩变的罢?】
  乾隆正喝着茶呢,闻听此言立即破功,接连咳嗽不断。
  李玉被喷了一手背的茶水也不敢揩拭,还得努力撑着笑脸,“万岁爷慢点,别呛着自个儿。”
  眼看钮祜禄氏还要叫太医来,乾隆连连摆手,“无事,皇额娘不必担心。”
  又嗔怒地瞪了多贵人一眼,都怨她说些怪话,叫人发笑!
  郁宛莫名其妙,她又怎么了?
  总觉得万岁爷在她身边常有些不正常,难道恋爱使人降职?呃呃呃算了吧,她不觉得自己有让老房子着火的本事,乾隆爷毕竟不是皇太极,她也当不成海兰珠。
  可巧十二阿哥看他几个哥哥纵马驰骋有些心痒难耐,颠颠跑来扯着郁宛衣角,“多娘娘,您跟我到马厩看看那头小马驹罢。”
  乾隆好容易缓过劲,怕郁宛在这里自己又得失态,干脆放她自由,“去罢,省得永璂总惦记着。”
  虽然不能看小男神继续比赛,可想到五阿哥万一输了,会影响自个儿一整天的好心情,郁宛便趁势起身,“臣妾遵旨。”
  小孩子到底忘性大,这才过去二十来天,永璂就把早夭的小弟弟撇得一干二净了,郁宛望着他无忧无虑的面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也罢,人总归向前看的,不是么?
  郁宛略略释怀,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到马厩去,这里也有专职太监看守,一见到永璂便笑,“十二阿哥您又来了。”
  显然永璂日日都在问起小马驹的近况。
  郁宛看着那头枣红色的小母马,说是三个月出栏带走的,如今瞧着仿佛又大了些,精神也很不错,见了人从鼻孔里嘶嘶吐着热气。
  郁宛问那内侍,“想必已经断了奶水?”
  内侍笑道:“还没有,不过快了。”
  如今他们已试着添加些草料和豆子做辅食,想必不久就能完全断奶。
  郁宛想了想,干脆让永璂抓了把干草亲自去喂它,先培养培养感情,等马儿熟悉了人的气味,再骑起来也更安全。
  永璂却有些畏畏缩缩的,哀求道:“多娘娘您跟我一起去嘛,我有点怕。”
  真是的,才麻雀一点的胆子,干嘛学人家充英雄好汉?郁宛无法,只得弓着身跟他钻进去,那马棚不但低矮,还混杂着一股新鲜豆子的气味——也许还夹杂着粪便?总归不算好闻。
  郁宛下意识拿帕子捂住嘴。
  永璂又道,“多娘娘,您牵着我的手好么?”
  真是个黏人精。郁宛瞪他一眼,也只好把袖子递过去,怕待会儿有何不测,她好及时拽他出来,但愿这小子体重够轻,不然两人恐怕都得来个马粪浴了。
  庆嫔迈着轻快的步子过来时,见到的便是二人大手拉小手颤颤巍巍的架势。
  她扑哧一笑,“怎么跟过独木桥似的。”
  郁宛没空跟她逗趣,一面留神棚内情况,一面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虽然知道庆嫔一向任性来去,可就算愉妃不管事,还有纯贵妃在呢。
  庆嫔轻哼,“她才懒得管我。”
  郁宛一听这话大有蹊跷,“什么缘故?”
  “左不过因为我长得像慧贤皇贵妃呗。”庆嫔说道。
  早年在潜邸时苏氏便被高氏压得抬不起头,一样是汉军旗,高氏样样比她出色,无论家世样貌还是宠爱,后来今上登基,高氏更被尊为贵妃,她还是没儿子的,苏氏生了三阿哥却只封个嫔位,两相比较下,叫她怎能不气?
  兢兢业业在高氏的阴影下捱了半辈子,哪知又冒出个风度谈吐几乎一模一样的陆氏,如同借尸还魂一般,纯贵妃只觉人都麻了。
  郁宛讶道:“果然很像么?”
  莫非每个皇帝都有找替身的爱好?细想想似乎也不奇怪,能把人间绝色一网打尽的也就紫禁城了,天下美人何其多,总有个把撞脸的,皇帝会从中遴选出最合口味的也不稀奇。
  她要是皇帝,也得网罗三千美男,免得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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