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会议和练习同时进行。
  不像之前只有倪迦和叶姿两个人的时候那般轻松。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比较，而这个比较正好是老师和staff们乐意看到的。
  有比较才会有差距，有差距才会有进步。至于那些明面上暗地里浮动的小欢喜或不服气——什么样的情绪，都取决于自己的实力。
  每周周末都会展开对练习生这一周练习成果的考核与测评，每个月的月底还会有统一的月末考核。与周考核时的考官们有点出入，月考核时的考官除了有相关教学老师和staff们出面之外，以杨册为首的更高一级管理层也会莅临现场参与打分。
  考核结果并不是踢人出公司的直接依据，但对出道后的站位排列资源分配都有着相当重要的参考意义。
  按理来说，倪迦是最害怕考核这一形式的。可幸运的是，在学业考试上摔了不少跟头、吃了不少亏的倪迦，在这种测评中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登顶。
  又是一次周考核成绩公布。
  十二个人的成绩排名被打印在一张A4纸上，由工作人员贴到练习室里挂着的公告板上。
  工作人员来的时候她们还在练舞，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工作人员的张贴举动。音乐一停，站在最前面的老师让大家休息一下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都冲到了公告板附近。
  一点都没间断地跳了两个小时，叶姿就算是想去凑热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地躺倒。
  “你怎么不去看看？”叶姿浑身都是汗，狼狈地喘着粗气，问旁边一起坐下的倪迦。
  “现在人太多了，挤过去也看不到。”倪迦已经往旁边跑过一趟，拿了两人的水杯回来。
  她的额头上冒着汗，但整个人还是非常平静的，单从说话方面并不能看出这是一个连续运动了两个小时还没休息过的人。
  “你要是想去那肯定能站到最前面。”叶姿现在喝一口水都要费好大的劲，“你就是单纯不想去看罢了，我还不了解你？”
  “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倪迦合上杯盖，一手撑着下巴，“又是一周的第一罢了。”
  “你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之前上学时你最讨厌的样子？”叶姿不得不服，问她：“连续三周拿榜一的感觉如何？”
  “嗯......我本来以为我们会垫底的......”倪迦的语气听上去并没有那么轻松，她犹豫着，这样说道。
  “你不是，但我现在确实是垫底。”叶姿听到一半插话道。
  “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就是垫底了？”倪迦拧起眉。
  话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倪迦自己明明就很清楚，一般来说，学渣考砸了都是有很强烈的预感的。
  叶姿还怕倪迦不信，大声问挤在人堆里的徐瑟：“徐瑟！我多少名？”
  “10！”徐瑟离她们并不远，声音传过来却不是很清晰。
  叶姿朝倪迦做了个摆手的动作。
  徐瑟看完了，来到她们两人身边坐下。
  叶姿问：“还是1？”
  “嗯，还是1。”徐瑟回道，又转头和倪迦对视上，“连续三周拿榜一的感觉如何？”
  “......怎么说呢，其实我早就已经习惯当倒数了。”
  “从小学到初中，我拿倒数第一的次数可能比人家好学生拿奖状的次数还要多。”倪迦眼睛放空，“我已有的人生经验能帮我在拿到下一次倒数时快速摆正心态，却不能在我拿第一的时候指导些什么。”
  “在别人的注目下我需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会显得大方又谦虚呢？”倪迦僵硬地扯了个微笑，“这样子可以吗？”
  叶姿被倪迦的虚假表情逗笑，反过来安慰这个拿第一名的人：“没事的，你多拿几次第一就习惯了。”
  倪迦向上扬起的嘴角瞬间垮掉。
  “啊啊啊，这个月的月考怎么办啊，我好害怕啊！”叶姿换了个话题，想拿自己的脸去贴地板降温，被倪迦用手拦下了。
  “今晚留下来再练三个小时吧。”倪迦想了下，“还有半年不到，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六次月考，相当于来六次生理期，时间过得很快的。”
  叶姿趴着哼哼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