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發燒

  最近正是季节交替的时候，天气渐渐转凉，特别是早晚的温差越来越大。
  方若淇现在每个月的薪水已经稳定，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也足够她一个人好好生活——只要窃听器的事不要捅出什么大娄子。
  她已经不再去那间传统麵包店买麵包，偶尔路过那里，她会把那些回忆当成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方若淇正往鱼缸里倒饲料，忽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是蒋浩楠的号码，她马上接通了。
  「嗯??若淇??」蒋浩楠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方若淇觉得有点不对劲，每次蒋浩楠打电话给她，不是开朗的就是严肃的口气，前者是询问她的近况，后者是要和她谈有关方若明的事。
  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套了一件薄外套，拿了包包就出门了。
  下公车后，方若淇凭着记忆转进了那条巷口有间便利商店的巷子里。
  上次方若淇会到蒋浩楠家是家里突然停水她来借浴室的。不过也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到蒋浩楠住处楼下，她打了通电话给他，不过他没有接。
  方若淇直接上了楼，找到203室按响门铃。
  过了几分鐘都没有人来开门，方若淇很担心，于是用力敲了门。
  「蒋??」她准备喊出蒋浩楠的名字时，门被打开了。
  走到门前的蒋浩楠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看见方若淇就要往她身上倒。
  方若淇立刻进门并把门关上，但蒋浩楠又高又壮，她根本没有办法撑住他。
  「去床上躺着吧，你发烧了。」方若淇觉得他的身体异常的烫，就踮起脚摸了摸他的额头。
  方若淇艰难地撑着他到房间，把他按到床上躺好。
  之后她到浴室装了一盆冷水、拿了毛巾到房间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顺便降温。
  不知道他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她问了蒋浩楠，结果当然是没有回应，她便打开他的床头柜和书桌抽屉大略看了一下。
  两个地方都没有，于是她决定到房间外找找。
  方若淇打开厨房的系统柜，结果接连好几个都空无一物，只有其中一个柜子里堆了几包泡麵。
  她不死心，最后在客厅的电视柜下找到了一盒没开封过的退烧药。
  小心餵他吃下那颗退烧药，方若淇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过要是烧一直没退，她觉得还是叫救护车比较好。
  有时候他会迷迷糊糊开合着嘴说着什么；有时候会紧紧抓住她替他换毛巾的手。
  方若淇坐在床边看着他。
  想着他平时那么强壮，结果生病了就变得像一隻受伤的大型犬一样，可怜又黏呼呼的。
  方若淇搬了他书桌旁的椅子坐到床边，打算小睡一下。
  她睡得很不安稳，半夜好几次都是突然惊醒的。要是醒了她会摸摸他的额头，替他换毛巾。
  由于还要赶着上班，方若淇五点多醒了之后，就打算起来替他煮一些热的东西。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到厨房把昨天晚上临时叫的外送食材从袋子里拿出来。
  昨天看了蒋浩楠家厨房的柜子后，她又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只有几瓶矿泉水，这让她想起自己最糟的时候，柜子里也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她知道他不是没有钱，而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队里吃或睡在值班室，其实不常回家。
  但现在总不能再让一个生病的人吃泡麵吧？
  就帮他补了大约能吃一个星期的食材，希望他能多少吃一些。
  方若淇其实不常下厨，就算下厨也都是做很简单速成的料理。
  她上网查了蔬菜粥的做法，一边熬排骨汤一边切蔬菜备用。
  切到红萝卜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蒋浩楠好像不喜欢吃红萝卜。
  不过都生病了，就是要饮食均衡嘛！她笑着想。
  煮好之后方若淇把锅子拿到了餐桌上，准备去叫醒他。
  但想了想还是让他多休息比较好，就把粥放进电锅里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