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以后就是家人

  午饭过后的洛菱开始忙碌起来，她的工作虽然名义上有双休，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周末也依然会有着不少的工作。
  苏溟起身走去厨房削起了水果，想起了上午的事又忍不住眼泪打转。上午的他出门溜达了一圈，本来想着回自己家不再麻烦洛菱，只是刚进门就发现宿醉的父亲对他理也不理。
  “爸。”
  眼前胡子拉碴，肮脏又颓废的男人头也不抬，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
  两周了，自己消失了两周，家里人没有一个在意过自己的死活。
  他回到自己房间里，收拾好证件，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家。
  他已经没有家了，他好像只有洛菱了。
  水果放在眼前的时候，洛菱还在敲击着键盘。青轴好听的哒哒音像是音乐会上的鼓点，欢快又悦耳。她弯弯眼眸，拿起削好的柿子，偏了偏头向弟弟道谢，却意外发现弟弟眼里的泪光。
  她赶紧起身将弟弟揽入怀里，苏溟偏过头，埋入她的脖颈，小声啜泣。洛菱发现他是真的高了一点，刚捡回来时还能全部揽住，现在弟弟需要弯腰，她需要仰头才能抱住。
  “小溟，小溟。”她轻声，掌心有节奏地安抚着弟弟的背脊，“和姐姐说说好吗。”
  苏溟压低的啜泣声开始慢慢放大，破碎的只言片语糅杂在哭泣声中，慢慢拼凑出一个悲伤的故事。洛菱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坐在床上，任由少年发泄。
  片刻，哭声渐渐停止，她肩膀处的衣物也被泪水浸湿。弟弟抬头，通红的眼睛和鼻尖委委屈屈，活生生一副被欺负惨的样子。洛菱慢慢用指腹摩挲过他的眉毛，再到他的鼻尖，脸颊，最后抚摸过他薄如刀尖的唇。
  她的掌心似乎被羽毛擦过。
  是很轻很轻的一个吻，烫在了她手心里。
  “小溟，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生活吧，我就是你的姐姐。不要再不说一声走开了，我们已经是家人了。”
  他胡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后知后觉地耳朵也红了起来，他变声期发育的很好，声线还是清脆好听的少年音。
  “好，姐姐，不要丢下我…”
  委屈的尾音含着太多情绪，洛菱只能紧紧抱着他，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不会的，不会丢下你。”
  该说不说，年轻人就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头弟弟就开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想睡觉了。苏溟昨晚彻夜未眠，一大早便出门，直到回来找洛菱都没有合过眼。疲惫难过了一整天，此刻的苏溟突然卸了力，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
  洛菱轻轻带着犯困的弟弟脱了上衣，精瘦但比例很好的上半身有着少年独特的纤细感。到了睡裤，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起来。洛菱适时转了个身，窸窸窣窣的声响响起，身后传来闷闷的细语。
  “……我的一切，姐姐都可以看，没事的。”
  “咳咳，赶紧穿衣服。”
  “穿好了。”苏溟又乖又无辜。
  洛菱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苏溟，她发现每次换上睡裤，他的下体就特别明显，鼓鼓当当的。她别开视线，摸了摸鼻子道：“你们男高生都那么容易，就是，有反应的么。”
  苏溟挠了挠头，转过身去，一头栽进了她的床褥上做起了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