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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药引傻妃 第100节

  “看来你还真的忘得一干二净?那寡人不介意告诉你,你是个怎样的货色。”萧荆羽笑得近乎残忍:“你为了像一条癞皮狗一样赖着寡人,抛弃自己的国家,毫无尊严地求寡人带你走。以为寡人要纳你为妃,就开心地向全天下炫耀,其实只不过是寡人一时兴起的玩物......”
  “别说了!”风嘉渝打断他,眼泪已经湿了满面:“你胡说、你胡说......我才不会这样......”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摄住,光听这个男人描述的只言片语,他便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替他口中那个“像条狗一样的追着他”的人不值,那人一定是爱惨了他,才会像他说的那样不堪。
  “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萧荆羽见他呼吸急促,目光开始涣散,突然有些烦躁起来,“别哭了。”
  风嘉渝却像听不见他的话,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萧荆羽抬了抬手,风嘉渝以为他要打自己,猛然张口咬住了对方的手指。
  萧荆羽一愣,感觉到从手上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呵,说你是狗,果然没有说错......”萧荆羽挑起了唇,风嘉渝只能从对方的笑容里看出阴狠。
  但他孤注一掷般,死死地咬着就是不松口。
  他听见男人冷冽的声音:“你想让寡人掰开你这张不听话的嘴,再将你的牙齿一颗颗敲碎吗?”
  风嘉渝僵了僵,这个男人的话,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他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感觉到面前这只咬人的小狗卸了力道,萧荆羽将手抽了回来,随意瞥了一眼,那根手指被他咬破了,渗出了一圈鲜血。
  萧他有些恼怒,“既然你这么喜欢做狗,那寡人就满足你。”
  说着,萧荆羽摔门而出。
  风嘉渝跌跌撞撞地从柜子里出来,又换了个地点隐藏。
  这回他藏到了床底,床底又黑又脏,但这狭小黑暗的环境却让他有了一点薄薄的安全感。
  片刻之后,男人穿的那双十分华丽的靴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同时还伴有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萧荆羽一进门就知道风嘉渝躲在哪,但他故意装作不知道,在屋内寻找了起来,就像风嘉渝小的时候爱玩的捉迷藏一样。
  风嘉渝和萧荆羽玩捉迷藏,从来都没有被他找到过。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躲得很好,却不知道对方压根没有去找过他,反而非常享受他不在的这片刻的宁静。
  萧荆羽走到了柜子前,将柜门拉开,“嗯......看来不在这里。让寡人看看,不听话的小狗躲在哪里呢......”
  风嘉渝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床下,确保自己没有一个地方露在外面,心里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他听见萧荆羽在屋内的其他角落都找了个遍,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啊......都找完了呢,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萧荆羽说完,风嘉渝目光惊恐的看着对方的脚步,朝着自己一步步靠近。
  忽然,萧荆羽的脸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还挂着一个诡谲的笑,“你输了,寡人找到你了。”
  风嘉渝颤抖起来,无助地摇了摇头,“走、走开......”
  萧荆羽却直接伸手,不容他抗拒地将他拖了出来。
  “啧,看来不仅不听话,还是一只小脏狗。”他看着灰头土脸的风嘉渝,拉过他纤细的手腕,用一个铁环扣住了他的手,“既然输了,就要乖乖的接受惩罚。”
  风嘉渝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叮叮当当响的东西,原来是一堆铁链。
  他要用这东西把他锁起来?!
  风嘉渝拼命地挣扎起来,他绝望地领会到,在萧明琛的指点下学到的那点功夫,在绝对的力气碾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还是被一一扣住了手腕和脚腕。
  他的手腕和脚腕附近的皮肤都已经在挣扎中被铁链磨破了皮,渗出了斑斑血点。
  萧荆羽皱起了眉头,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几块布条,垫进了铁环和他的手脚中间的空隙,声音放轻了一点,“只要你乖乖的,积极配合寡人把记忆找回来,说出风嘉澜的下落,寡人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明白了吗?”
  “你、你放开我!我是个人啊!不是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风嘉渝红着眼盯着萧荆羽,临近崩溃的边缘,“如果曾经的我如你所说的那样,像条狗一样缠着你,让你感到恶心,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萧荆羽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刺痛了一瞬,让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抬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风嘉渝是他的仇人,他应该要高兴得仰天大笑才对,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在风隋受到的羞辱。
  他一直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父亲在要送质子去风隋以表诚意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来到了风隋国。
  风隋的皇帝让他做五皇子的伴读,有何居心人人都知道,因为他是承元的五王子。
  承元的五王子做了风隋的五皇子的伴读,存心让他人看他的笑话。
  第一眼看到风嘉渝的时候他就很厌恶他。
  嚣张跋扈,欺软怕硬,一把嗓子又尖又利,还长得矮,颐指气使的气焰却很高。
  “现在风隋想要灭了承元不过一声令下罢了,别忘了他们把你送到风隋来的目的是什么。”
  风嘉澜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以为意。
  没有爱过他的国家,他又何必去爱它。
  可他却神奇的没再反抗。
  这时候他才在心里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对承元有感情。
  因为他还有记挂的人在那里。
  他的随行物品很少,连衣服都没带几件,却带了一本诗经。
  这本诗经已经非常破旧,他翻了好多遍,已经倒背如流,但任然不肯把这本书丢下,因为这本书对他而言有特殊的含义。
  因为母亲身份低微,生他的时候还难产而亡,他从小就不受宠,被遗忘在一个偏殿里,几乎是一个大他十岁的宫女将他养大,对于他来说,她是一个亦母亦姐的存在。
  到了能够学习的年纪,因为国王根本没关心过他,也没人安排他入学。
  宫女看他总是看着学堂的方向露出渴望的目光,便壮着胆去偷来了一本诗经。
  当时的自己只知道捧着书开心,完全没有在意那名宫女的状态。
  后来她才知道那宫女为了偷这本书,狠狠的受了一番责罚,当时把书交给他的时候浑身都是伤。
  风嘉渝虽然大大咧咧,但也慢慢地注意到了他总是捧着这本破旧的诗经,只是每次看到他拿起这本书时,目光都十分的嗤之以鼻。
  第147章 情之所起
  “这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你为什么整天都抱着它?如果你想要书的话,好好伺候本皇子,本皇子能赏给你一大堆书!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风嘉渝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样。
  他走到自己的书架前,从里面抽出了他的珍藏:“看!本殿下有这么多好看的书,还比不上你那本破书?”
  萧荆羽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些都是些封面画着花花绿绿的图画的小说话本,一看便是难登大雅之堂的读物,不学无术这一点倒是像极了承元的太子,让他对他更加厌恶。
  “先给你一本,让你尝尝鲜!”风嘉渝塞了一本《鬼怪奇谈》到他怀里,那副模样就像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打发摇尾乞怜的叫花子一般。
  萧荆羽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不需要五皇子费心,奴才有这一本书就够了。”
  因为好意被拒绝,风嘉渝有些被拂了面子,不满地说道:“哼!不就一本破书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生气地转身离去,他还是去找四皇兄一起欺负那个小傻子算了。
  见风嘉渝离去,萧荆羽随手将那本《鬼怪奇谈》扔到了一边,重新翻开自己的那本诗经。
  他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他没有想到他远远低估了风嘉渝的任性程度。
  第二日下学后,萧荆羽发现自己枕头底下的诗经不见了。
  风嘉渝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得意之色,而他身后的几个宫女手里都抱着一大捧书,风嘉渝面带得意的做了个手势,那几名宫女便把书一本本的放到了萧荆羽的桌子上。
  “看你好像对话本没有兴趣,本皇子给你带了别的类型的,这么多呢!还不快感谢本皇子?”
  萧荆羽将目光落在那一堆书上,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那本诗经,崭新又平整,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一本。
  他眯了眯绿眸,“五皇子,请问,奴才原本枕头下的那本诗经去哪里了?”
  “那本啊......”风嘉渝的神情中带着十分明显的嫌弃,“那本书实在太破了,本皇子看得碍眼,已经给你扔掉了!”
  萧荆羽一字一句地道,声音因为愤怒带上了颤抖:“扔、掉、了?”
  风嘉渝满不在乎地道:“对啊!”
  萧荆羽恨过许多人,恨父王对自己太过无情,恨自己的兄弟姐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恨宫里的那些宫女侍卫仗势欺人。
  现在,又多了一个让他憎恨的人。
  风嘉渝有些奇怪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萧荆羽:“你不开心吗?本皇子为你准备了这么多书?”
  萧荆羽硬生生地把将要冲出喉咙的话语咽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书桌的一角,想要保持自己的镇定,“谢谢......五皇子殿下,让您费心了。”
  他现在不能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因为他只是一个弃子,只是一个伴读,无权无势。
  在这异国他乡,他没有任何可以仰仗的人,他必须要靠他自己。
  勾践卧薪尝胆十年,韩信受过胯下之辱,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
  他会报仇的,但并不是现在。
  萧荆羽抱着这样的信念,努力平息心里滔天的怒火。
  生怕自己面对着风嘉渝,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杀了他,萧荆羽更加躲着他。
  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不会在他的面前出现,也不愿意多搭理他,只是这人仍是锲而不舍地总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刷新自己对他的厌恶感。
  之后在风隋国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到了一年的秋猎。
  风嘉渝自然是带着萧荆羽,他知道萧荆羽武艺不错,特地在他面前对他道:“你可要加油,这回二皇兄在打仗,肯定人人都想争这个第一!本殿下也要拿个第一名,让父皇注意到本殿下!”
  听见这句话,萧荆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还以为,反正风隋皇帝在对子嗣的吃穿用度方面大方得很,这个没心没肺的皇子根本不在意皇帝的关不关心自己,没想到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那么一星半点微弱的希冀。
  只可惜,他怎么会帮自己憎恨的人?
  狩猎开始,风嘉渝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萧荆羽紧随其后。
  等跑出了众人的视线,他便迅速卸下了伪装,慢了下来。
  正在兴头上的风嘉渝也没有注意到,等他反应过来后,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这个狗奴才,跑哪里去了......”他嘟囔了一句,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身后的丛林,随后定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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