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第456节
*前文有修改,把容姝对孤儿院的回忆删掉了。大家要是看过那段的话,后面再看到一样的介绍不要惊讶_(:3」∠)_
第502章 废土abo(9)
容礼的目光没在电视上停留多久。很快有客人叫他, 问可否再加菜?
容礼扫了一眼对方的桌牌号,记起这桌应该已经要到预约中的两个小时末尾。桌面上的所有菜色都被吃得干干净净,从分量上说, 应该是不存在“没吃饱”地问题。那这会儿再开口,就是为了——
容礼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啊, 我们厨房也是按照预约顺序准备菜的。您看,要不然下次来的时候, 我这边送您一个果盘?”
果盘也是他想出来的点子。成本低,而且各种场合都很适用。最重要的是,根据雕花不同, 价格也很容易被拉出高低。
容礼原先还担心店里的厨房达不到这份手艺。但亲身在里面参观过后,他果断把这项也写进策划里。
还有什么能比机器的“手艺”可靠?话说回来, 能有那样特殊的能力, 另有一堆科技水平远远超过外城人认知的机械设备, 饭馆老板的来历, 实在很值得探究。
但“值得”是一回事, 拿出正确的态度对待救命恩人是另一回事。
容礼脑子里转着事情,脸上倒依然是八风不动的笑容。
看着他露出的八颗牙齿,客人放弃了。
本来也是卖方市场,犯不着和服务生争执。一时口舌之快, 换得被列入禁止进入名单, 谁都知道这不划算。
眼看人走了,容礼负责收拾桌子。这时候,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新闻上挪开。
关注的如此短暂, 难怪他晚上在梦里看到和电视上同样的蓝色领结时, 完全没反应过来。
“容礼, 容礼?”
有人叫他的名字。容礼抬头去看, 自己左右两边都是小孩。五岁,六岁,最多再大一点。个子不高,神色却显得相当成熟,眉眼之间已经流露出清晰的忧郁。
其中一个孩子说:“不知道这次来的会是什么人。”
然后是:“上次、上上次来的都是收养人吧?他们只带走了一个……”
而且是对夫妇,其中的女人明显表现出了对他们这群失去父母的孩子的喜爱和怜惜。虽然只带走了一个女孩作为自己的孩子,但他们给孤儿院剩下的小孩都准备了礼物——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容礼怔怔地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梦境。虽然莫名,可至少能稍稍被他掌控。这个念头出来的瞬间,更多“背景设定”就被补充来了。
他当然会知道这些,因为他同样是“春阳孤儿院”的一份子。三岁出头的时候,被人在街头发现,将他送到孤儿院中。
按照惯例,发现他的人姓“容”,他也就跟了对方的姓氏。那以后,工作人员又从随机字词库里摘出一个字,作为他的名字。
就这样,他写在身份证明上的名字成了“容礼”。而正在他身侧讲话的孩子里,有一个和他拥有同一个发现人,于是对方同样姓容。
再一个一脸紧张的孩子姓杜,旁边把自己脖子上蓝色领结摘下来,不高兴地把玩着的姓卢。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猛地发觉,自己身体偏后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之所以这会儿才发现对方,是因为他前面始终沉默,是在刚刚的瞬间才开口。
他说:“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而这时候,容礼已经清晰地明白男孩所说的“祸”是什么。
并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幸运被收养的,不如说,能够走进家庭、拥有父母的孩子才是千里挑一。更多人迎来的并非是没有孩子、悲切异常的收养人,而是特殊的挑选者。
孩子们之间流传着隐秘的“规则”。挑选者也分为两种,一边是要漂亮、精细的小孩,他们会摸着孩子的脸颊,仔细用目光会描摹孩子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后半句绝非什么夸张形容,在初步挑选之后,他们甚至会把孩子带进小房间里,让他们脱下衣服,仔细记录下他们的所有身高、体重。
一个从这份挑选里被放弃的孩子后来变得十分古怪。他总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角落里,不论谁接近,都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对方。同时,他还会想办法把自己能接触到的所有布料都裹在身上。
窗帘、床单都是最基础的,就连其他人的衣服也不被放过。
与他同屋的孩子最先还能容忍,到后面,那个变化极大的孩子却又与人产生了矛盾。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从厨房里取了刀子,万幸只是水果刀。但即便是这样,被他划伤脸颊的小孩还是受了很大的罪。
孤儿院只给那个孩子进行了最基础地包扎上药,随后就把受伤的孩子丢在房间,放任他发炎发烧,好在孩子却借顽强的意志力和不错的身体素质坚持下来。
按理来说是好事,但就在他彻底退烧、伤口开始结痂的那天,第二批挑选者来了。
他们一眼看中这个脸上疤痕还没掉落的小孩,惊喜连连地告诉孤儿院负责人:“我们就要这种!对,越皮实越好。皮实了,才能……”
后面的话就不在孩子们绘声绘色的模仿范围之内了。唯独能确认的是,脸上带疤的孩子,和把自己裹成球的孩子,一起消失在孤儿院。
忧虑的气氛更加浓厚了,却不是孩子们能够改变的。
慢慢有人开始觉得,与其考虑“被挑选人带走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不如简单一点,去期待今天来的是又一对想要孩子的夫妇,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
还是孩子、胸口系着一样蓝色领结的容礼则侧头,去和他身侧的男孩说:“万一就是……你觉得哪种情况比较好?”
男孩转过目光,看他一眼。
那是一双很黑的眼睛。容礼专注地看着,以至于忽略了对方的样貌。直到男孩开口,说:“都不好——但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会活下去的。”
容礼笑了笑,说:“对,咱们会。”
他们走进了一个礼堂。孩子们先进行了一些才艺表演,大多是唱歌,还有简单的集体舞蹈。之后就是面对来客的环节了,他们站成一排,按照男女和身高分开。
这个时候,容礼和那个眼睛很黑的男孩就被隔开了距离。对方似乎是孩子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个头也是最高的。容礼默默地数:我们之间有一个、两个……
在他默数的同时,一个声音同时开口,说:“我们要一个,两个……哦,五个男孩,还有三个女孩。”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容礼的默数恰好来到尾声。他意识到,自己和男孩之间隔着四个人。
也就是说,他是第六个。
他恰好落选了。
台上响起了孩子们抑制不住的抽泣声,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像是觉得丢了面子,开始大声斥责。这显然对情况没什么帮助,原本没有在哭的孩子也被刺激的哭出声来。
倒是几个挑选者,他们露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只和孤儿院工作人员要求,让他们尽快“装货”。
孩子们当场就要被带走。
明明在前面的时间里,容礼的反应始终有些慢。他以为这是梦境的缘故,可当下,他察觉到了鲜明的心跳。
恐惧迟来一步,他像是一条被丢到岸上、回不到水里的鱼。无数想法涌入脑海当中,大多是“为什么是我要经受这一切”,或者“下一次我还能有这样幸运吗”。然后,就是对伙伴们的担忧。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被挑选的男孩。对方原本身体紧绷着,倒是没哭,只是到底不是什么好情绪。察觉到容礼的动作,他才转头。
对方究竟是就什么样面容、表情?
容礼还是没有看清楚。
和前一次的不仔细不同,当下,纯粹是因为他自己加入了哭泣的队伍。眼睛前面的场景都是模糊的,他依然只记得对方那双纯黑色,像是一片深深湖泊的眼睛——话说回来,“湖泊”也只是在书籍、纪录片里才见过的东西了。
他听到对方开口讲话,说:“没关系。容礼,还记得我们之前说了什么吗?”
容礼看着他。从做梦人的角度来说,他的思绪是冷静的。可梦里的孩子却做不到,还在持续不断地抽噎。
挑选者又在催促了,连带孤儿院工作人员都显得急切了很多。他们开始拉着不听话、想要逃走的孩子们回到挑选者面前,动作越来越粗暴凶狠。那些作为相对听话,至少还在原地站着,始终没有逃走倾向的人,反倒在原地站到了最后。
在这间隙里,男孩像是很想说出什么话来安慰容礼。可是时间毕竟太少,他只能徒劳地说“没关系”,还让容礼直呼照顾好自己。
也许之后就能再见面呢?这是事实,可是这样的事实未免太让人伤心。
男孩到底没有这样开口,他的选择是另外的法子。
用来装点的蓝色领结被从他的领子上摘下来,放在容礼手上。
容礼怔怔地抬头看他。一瞬间,他看清了男孩的脸。可紧接着,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身侧的场景竟然发生了变化。
他所在的地点不再是那个小小的、像是一个笼子一样把所有孩子都装进去的礼堂,而是防护网边缘,孤儿院的孩子们压根无法一个人到达的地方。
站在他面前的也不是男孩,而是一个成年男人。
他正问容礼:“你知道‘蓝色领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礼拜天,更新时间不定哦。
第503章 废土abo(10)
“不……”
沙哑的嗓音溢出喉咙。容礼蓦地睁开眼睛, 心跳“怦怦”作响。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了。
梦里的一切如在眼前, 男人微微带笑的嗓音也不断盘旋在他的脑海。
容礼缓慢地坐起来,却并未从繁复的思绪里走出。他仍然在出神, 想:他是谁?他问我那种话——他会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吗?
并非认识成年以后,甚至是少年时代的容礼。在对方的印象当中, 容礼会是一张更加稚嫩,以至于与当下容貌虽有相似,却依然存在很大不同的面孔。
静静思索片刻, 容礼吐出一口气,嘀咕:“他怎么不干脆直接问我名字?”
过去种种对他来说依然是一片空白。也就只有“容礼”两个字, 仍然清晰地浮现在青年的意识之中, 难怪他这会儿会发出如上感慨。
对男人了解太少, 容礼当然想不到“比起‘蓝色领结’这样含糊的表达, 明确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查清身份”这一重缘由。他只能独自郁闷, 怀着这样的心情下床、喝水,再开始一天的工作。
与外城其他饭馆里还有的高峰、低峰不同,潮声饭店从早上九点开门到晚上九点结束营业,其中没有一个时间段不是满是客人。
人们在不该出现在餐桌前的时间段来到餐厅, 并且还会因为自己抽中了特殊时段感到庆幸——即便是一心为饭馆提升流水的容礼, 也做不出“不同餐品同样价格”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来。所以,要是来吃早午饭,或者下午茶, 所需的开销比午餐、晚餐便宜不少。
但这也意味着一件事。想要去孤儿院探究一番, 了解自己的身份来源, 就必须去找老板请假。
容礼分析完毕, 来到观澜面前。
他准备好了很多论述。但开口之后,他心里浮出一丝薄薄的古怪。
老板好像并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把容礼耗费口舌的时间用来看他。
没错,是“看”。
对方的目光在容礼身上久久停留,一直到容礼心跳再度加速,迟疑着思索是不是自己外出的次数过于高了,终于露出一个他已经很熟悉的细微笑容。
“现在饭店太忙了。”他说,“晚点再去吧——一点以后?”
容礼对此没什么异议。他知道,就算饭馆一直都有人,因为菜品不同,忙碌程度也的确有些差别。老板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让青年很快点头:“好。那我等今天的第二批客人走了以后再出发。”